车上的时候,海伯难得主动骂了一句:“迟早弄死那个傻逼!”鼻叔就让他冷静点,说:“这里不是咱的地盘,低调一点好。”海伯这才作罢。
梅姨就坐在我旁边,我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她披上之后就紧紧靠着我。她之前虽然表情一直平静,但身上还轻轻发着抖,直到远离了纺织厂,才忽然哭了出来。不过也不是那种很大声的哭,而是压抑着在那低声哭泣。我心疼极了,搂住了梅姨的身子,期间难免有些触碰。但我真没有啥想法。其实我心里还是挺好奇的,梅姨到底是怎么跟那个一只耳认识的?而且为什么又要上他的车?
鼻叔跟梅姨又是什么关系?
我满肚子疑问,但梅姨都这样了,我哪好意思问啊,就只能安慰她说没事了没事了。梅姨哭了好一阵才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梅姨身上除了这些伤,貌似也没别的了,让我心里舒了口气。
要是那个一只耳敢做什么。我非弄死他不可。
期间鼻叔就一直盯着我,搞得我挺不自在的。
到了市区之后,海伯直接把车开去了医院,到了医院的时候梅姨也醒了。我这才发现梅姨和其她女性的很大不同。我认识的女性里面,最要强的怕不是大波浪了,但即便大波浪碰到事情也会咋咋呼呼的,但是梅姨没有。她在车里休息好了之后,除了让我搀扶之外,没有喊过一句疼,也没有让别人帮一次忙。就这么直愣愣的走进了医院,自己去找护士处理伤口,然后让我去挂号。
鼻叔一开始还想帮忙的,梅姨就挺冷淡的说了一句不用,鼻叔就挺尴尬的站住了。
我就觉得他俩肯定有关系。
转头看到周胖在对我挤眉弄眼的,我就偷偷问了两句,这时候鼻叔瞪了他一眼他才作罢。
完事了,医生告诉我们梅姨没啥大碍,都是一些皮外上,没伤筋动骨,不过可能会留点疤,所以要小心护理。
之前一直冷静的梅姨听到这里眉头才稍微皱了皱。
女人毕竟是女人,对这件事比啥事都上心。
完事了鼻叔送我们回去。梅姨也没请他们进去喝杯茶什么的,鼻叔也挺尴尬的,就说早点休息就走了。
透过窗户我还看到他们在小区门口教训周胖,不过说什么就听不到了。
关可娜还在家。看到梅姨回来特激动的喊了一句妈。
梅姨就笑了笑然后母女两个在那边说了点话,应该是在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冯朵朵就站在旁边,她看到我眼神有点复杂的冲我打了个招呼,然后也走了。
这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
梅姨就冲我说:“泽子,今天太晚了,不然你就睡这里。”
我看到关可娜怪尴尬的,但自己也确实困的不行,自然就同意了。
不过关可娜没跟我一个房。她说要跟梅姨一起睡。
临睡之前摸出手机看了看,大概是十二点的时候大波浪给我打了个电话,不过那时候我正在纺织厂附近所以没接到。后面还有个短信,也是大波浪发来的。说:“事情解决了,真你妈能沾花惹草啊,这么小的小姑娘你都糟蹋?”
看到这短信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心想,不是王芸芸把上次跟我接吻的事情告诉大波浪了吧?
我本来想发个短信过去问一下的,但寻思着短信里也说不清楚,干脆明天上班在细说。
其实仔细想了一想,我实在挺对不起王芸芸的。那天晚上我也是傻逼了,怎么就亲了下去呢?我估摸着她会跟张浩约会也是这个原因。至于他们俩约会的时候到底发生啥了,为什么王芸芸的闺蜜给我说出事了,我猜肯定是张浩做了什么很让人反感的事情。
不知道为啥。想到这里我心里就特别生气。
第二天大早,周胖就在外面敲门送早点,我还想拉他进来坐坐,结果这死胖子一溜烟就跑了。
整的我怪郁闷的。
跑去喊梅姨他们起来吃饭的时候。忽然从门里传来了啪的一声,紧接着就是梅姨的骂:“你给我滚!我没你这个女儿!”
随后就看到关可娜拉开房门跑出来,她脸上还挂着泪,看都不看我一眼。提着包跑了。
这咋回事啊?难道她们发生了啥?赶紧进屋看了看,却看到梅姨坐在床上哭,那哭的叫一个伤心。这十几年来我就见梅姨哭过三次,第一次是王司徒那个畜生给惹的,第二次就是昨天的事情,第三次就是现在了。
然而哪怕是前两次都没能有这一次伤心。
我想上去安慰安慰,但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说了一句:“姨。吃早点了。”
这句喊之后梅姨却哭的更厉害了,然后她就一边用右手背擦着眼泪,一边用左手把我往外轰,说该上班了,别管她。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真的是疼的揪了起来,但后来还是拗不过,只让她记得吃早餐,就匆匆去公司了。
出小区的时候还看到了鼻叔他们。不过这次他们把面包车换成了一辆黑色的桑塔纳,一如既往的低调风格。
不过这次他们看到我就不怎么隐藏了,周胖还给我打了个招呼,这时候鼻叔就从车上走下来。给我散了根烟,说他们过几天就走了,还说这短时间添了点麻烦,挺对不住的。
我说没啥。鼻叔又说关平梅跟关可娜娘两就拜托我照顾,然后还说以后周胖都在这边,有啥事联系他,不要把自己当外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耐人寻味的意思。
鼻叔还塞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说:“你这人挺靠得住的,对长辈也孝顺,这钱你拿着给你爷爷奶奶治病,不够了给周胖说一声,以后别紧巴巴的过日子。”
然后坐在驾驶席上的海伯还操着一口福建音的普通话插嘴说:“老子看你每天啃馒头就胃疼,别啃了!”
说完我也挺尴尬的挠了挠头,寻思着他们应该很早就开始跟踪我了,啥事都清楚。不过银行卡没好意思要。又塞了回去,说我自己能挣。鼻叔硬要塞给我,后来推辞不下,他就说这里其实也就三四十万。当借给我了,以后有了再还。然后周胖补充了一句:“算利息的!”
鼻叔也笑了,最后还顺道开车送我去了公司。
路上我就寻思着,听鼻叔的语气。梅姨应该是她的亲人,至于梅姨为啥不认他们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鼻叔看上去真的挺有能耐的,应该混的很**。
至于梅姨为啥会招惹到一只耳,我也猜到了一点点,估摸着跟我之前翻日记时候,翻到的账本有关。
半道上路过体育馆的时候,有一辆奥迪特别**的强行超车。把我们的车差点别马路牙子上去了。开车的海伯还气得骂了一声,要不是鼻叔让他忍忍,他肯定一油门就撞过去。可等我看见开车那人的时候,就忍不住笑了,这世界真是小啊,那奥迪的主人竟然是王司徒!他开个车一脸心急,看他去的方向应该是水塔高中的方向,我就寻思着应该是昨天一晚上王芸芸都没回来,他着急了。
虽然揍过他一次,但想到他上次欺负梅姨我还是恨得牙痒痒。
我把情况跟鼻叔说了一下,鼻叔就指着说:“是他对吗?”
我说是的,鼻叔又问我能不能自己去一趟公司。
我说行,他便立马在马路边上把车停了,等我下车之后,他招呼都没打,就骂了句脏话,然后指着王司徒的车冲海伯说:“咱们去跟他玩玩!”
说着海伯就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周胖还不忘回头给我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意思是保持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