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之途》 第三十一章 代价

    丽莎蹲在了我的身边，她带着一种戏谑的眼神看了我片刻，接着，我看见她再次抬起了胳膊。

    当她握紧拳头的时候，她手腕上便再次渗出了鲜血，那血凝结成一滴，最后，它滴在了我的嘴唇上。

    而当那滴血滴下的时候，我看见丽莎抬起了另一只手，在身边找了一块石块，然后，压在了我肚子上此刻已经堆积了很多的那些石头上。

    “莱尔，你知道你要了我身体里多少血吗？这些石块就是证明，每从我的身体里流走一滴血，我就会在你身上放一块石头。这些，都是见证。”丽莎慢慢地说道。

    听到她的话，我几乎要蹦跳起来，不过，那些绳子却缠着我的手腕。

    “老天，你做什么？我给你鲜血的时候也没这样对你，你这个恶毒的。。。。。。”

    我这话还没说完，丽莎哼了一声，“莱尔，那情形不一样。那一次，是你在掠夺我，而现在，又是你在掠夺我。所以，在这种情形下，你认为，你会过得很滋润吗？”

    听到她的话，我觉得自己也无话可说。

    “够了，丽莎，如果说，你觉得你是对的，我错了，那么，现在也差不多了，你不想让我一辈子被那些石块压着吧。快将那些东西拿来。”对于那放在我腹部上的东西，我感到厌烦极了。

    听到我的话，丽莎站起了身，她在我身边来回踱步，但是，却就是不蹲下身，去挪开那些石块，这让我恼火不已，但是，却也无计可施。

    我愤怒地瞪着她，希望她能够为她的卑鄙忏悔。

    丽莎站起身之后，便开始围着我转，就这样无聊地走了几圈，她开始说话，“莱尔，现在，你想通一些道理了吗？”

    “什么？”我问。

    “道理，你以为，我这么对你，仅仅是为了好玩吗？”

    “不是为了好玩，是为了什么？”我问道。

    “为了让你思考。”丽莎说，说着，她并没有停止脚步，“莱尔，你是否该明白一些东西。”

    “什么？”

    “生存。我希望你能明白生存的意义。”

    “你将我身上的那些玩意儿弄下来，我就活了，要不然，再这样下去，我就会被压死的，这还谈什么生存？”我大声说道。

    “你放走了那个车夫，按道理，你该死了。”丽莎依旧没有停止脚步，她在我身边慢慢地走着，“没有鲜血的日子，吸血鬼是不能继续存活的。现在，作为依旧还有那么一点爱你的人。。。。。。。”

    现在，这个女人将原本的非常爱我，说成了还有这么一点爱我的人。

    “作为一个还有这么一点爱你的人，我不想让你立刻死去。。。。。。”

    她是指，不想让我立刻死去，我以后死去，似乎就不关她的事了，我的心里酸溜溜地想道。

    “我不想让你立刻死去，所以，在这种不得已的情况下，我让你拥有了我的鲜血，但是，你要知道，莱尔，在吸血鬼的世界里，你需要面对的生存伎俩，不是那些关爱你的人的给予，而是你自己在这世界中用这世界的游戏规则站立在不败之地的手段。如果说，你总是这样，总是像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对于你。。。。。。。”说到这里，她微微地低下了头，“其实，当我还是人类的时候，我真的很爱你，那种爱，是一个姑娘一辈子的爱，浓烈，甚至到了我变成了吸血鬼的时候，那种感觉都没有完全消融，它们依旧存在。但是，现在，莱尔，你太儒弱了，你的儒弱，不切实际的怜悯，优柔寡断的行为，这些，都太让我失望了。你将你最后的赌注放在了那个关心你的人的身上，你认为，我会再高看你吗？”丽莎的话此刻有些幽怨，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看向了我，“这一次，你将赌注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所以，虽然我仍然用那种残存的爱救了你的命，但是，后果，你还是需要面对的。”她看了看我，嘴边又露出了一些笑容，“就像现在这样？”

    她说了一大堆话，我有的听进去了，但是，还有大多数，我都将它们拒之门外了。

    在我如今的这种情形，我是没办法听她说教的，实际上，我不需要任何人在我身边说教。她认为是她救了我，但是，她也可以不救我。

    虽然我期盼她救我，但是，救不救我是她的事。

    我可以期盼，她也可以不救。

    我们之间，本该就是这么简单，没她想的那么复杂，而现在，我也不需要她对我做这个。

    她没有权利这么做。

    不管她是爱我也好，恨我也好，那都是她的事，她愿不愿意帮忙，那也是她的事。但是，她唯独就是没有权利对我做现在这样的事情。

    “丽莎，放了我。”我说道，“不管你有多少理由认为你的行为很合乎情理，但是，我告诉你，你没有权利对我这样。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所以，放开我，现在！”

    丽莎看着我，就这样看了几秒钟，然后，她蹲下了身，在她的身边仍然有些石块，她蹲下身，捡起了一块，接着，我看见她将一块石块再次堆砌到了我的身上。

    “莱尔，我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去做的。”她看着我，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不过，现在，我已经万分生气了，我没想到，她依旧这么固执，我挣扎着，可是，我的挣扎，并没有让她放缓向前走的脚步，“莱尔，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再多弄些石块堆在那里。”

    听到她的话，我几乎要爆炸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女人！你是明白我的意思的，为什么还要这么说？”我低吼着，虽然这没有半点用处，但是，我仍然吼叫了，我可以做的，我都做了。

    “女人？你是这么说我的吗？是吗？莱尔？”丽莎看向了我，她的眼睛就盯着我的脸，目光中混杂着一种让我感到很不舒服的东西，“莱尔，你可以轻视我，用你所谓的女人这个字眼来形容我，女人，这似乎是一个用来形容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的词，现在，莱尔，你认为，这个词用在我的身上，合适吗？”

    听到她的话，我找不出可以反驳的言辞来辩驳她。

    不是吗？

    她没有错，现在，我确实没有任何办法来对付她，她是赢家，不仅如此，还是救了我的命的赢家，看上去，似乎我的这条命，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