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元禹果真好好呆在客栈里,其实他一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也没个人陪着,安生呆着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个人看见我跟我看见了金子一样,让我很有些受宠若惊。
封元禹可怜巴巴的扯着我的袖子“阿绾,我一个人都要呆得发霉了。”
我纳闷道“那你怎地不出去走走?”
封元禹委屈道“我不认路啊,而且我没钱。”
我张了张嘴,咬牙道“封!元!禹!我可是给了你整整一袋子的金叶子!一整袋!”
封元禹讪讪一笑“我舍不得花。”
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全身心信任我的样子叫我难得同情心发作,便带了他去找沈潮生。这个人家大业大,肯定有地方能塞下他。
我三人坐在一个房间大眼瞪小眼,终是我这里咳了一声。
“这个事情大抵就是如此了,你看看能不能给他找个去处?”
沈潮生和封元禹面面相觑,我淡定的啜茶。
沈潮生道“你要将这个人交给我?”
封元禹问“你要把我交给这个人?”
我讶然“你们才听明白吗?”
我看向封元禹“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沈潮生是这里的地头蛇,有他罩着你我很放心。”
沈潮生“”
我又看向沈潮生“他从东莱来到咱们耶罗,咱们是不是要尽地主之谊?”
封元禹道“阿绾,我想和你在一起。”
沈潮生杯子里的水溅出来,我镇定道“这个词不能这么用,在一起这个词不单单是你理解的意思。”
东莱和耶罗的文字虽然一样,但用法却又有些不同。比如这个在一起,东莱语里就是单纯的呆在一块,耶罗语里就复杂的多了。
封元禹眨眨眼,我心累的扶额“封元禹,我是个姑娘,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你不能天天和我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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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元禹道“那我娶你就好了。”
沈潮生的杯子在我脚边摔的四分五裂,裙摆不可避免沾了茶渍,我这条白裙子今日是第一次穿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后勉强扯出一个笑“你懂什么是娶我嘛?”
封元禹双眼一亮“我知道,就是两个人一生一世呆在一起生一堆小娃娃。”
我呆滞的看着他。
此人多半有病。
这个话题最后无疾而终,封元禹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客栈里,我提笔给他写了几个去处,都是扈书缦告诉我的,他难免又感动了一把。
我在这一刻终于顿悟,封元禹他根本就是另一个昭云!
我前脚刚踏进大门,傅滹稷后脚就提着我去了大堂。
大堂里坐着一个陌生人,我大哥还亲自给他倒茶。桑菊刚跟着我进来就愣在了原地,那人看见桑菊很激动,屁颠屁颠的就凑了过去。
“十桑。”
我懵了懵,谁是十桑?
桑菊漠然道“这位公子许是认错人了,奴婢名唤桑菊,不是十桑。”
我点了点头,对呀,我的桑菊怎么会叫十桑呢?
薛景斐眼底已经蓄满了热泪,握着桑菊的手也抖个不停“十桑,我找了你很久了。”
桑菊震了一震,平静道“公子认错人了。”
薛景斐激动道“我没有认错,我怎么会认错?”他不由分说的捋起桑菊的袖子,痴痴道“你看这里,有一个刀疤,是你替我受的,我怎么会认错呢?”
桑菊面无表情的将手抽回,麻木道“我说了,公子认错人了。”
她转身的一瞬,我分明瞧见了她的泪水。
薛景斐提步就要追,我踹了傅滹稷一脚,傅滹稷无语的摆了摆手,傅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拦住了他的路。
薛景斐怔怔的回头,我抖了抖身子做了个派头“不知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薛景斐道“鄙人姓薛,名清,字景斐。”
我回以一个笑“不知道薛公子大驾光临是来做甚?”
傅烁齐言简意赅“他想要桑菊。”
我在心里啐了他一口,原先桑菊面黄肌瘦的时候不见你来,我将她养的白白嫩嫩了你倒是过来凑热闹,真是忒不要脸!
然则我心胸宽广大度,便轻快道“傅福,送客。”
薛景斐连忙道“傅小姐,我知道十桑如今是您的丫鬟”
我打断他道“薛公子这个话说的不太对,我身边并没一个叫十桑的不说,便是真有,您这无亲无故就来要我的人,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薛景斐急急道“我是她的未婚夫,我们两个订下过婚约的。”
我眨眨眼“谁能证明?如何能证明?”
薛景斐无助的看向傅烁齐,傅烁齐默默低头抠桌角,我扯出一个大度的笑“傅福,送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