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心掏肺的对待芳姨娘,结果换来的却是芳姨娘在他危难之际不愿伸出援手也就罢了,还欺瞒与他,甚至之后还要弃他而去,更可恨的是,他竟然被芳姨娘带了这么长时间的绿帽子还竟不自知。
当初和那茶摊子的老板娘说话时,那老板娘口中说的那个带着丫鬟的半老徐娘就是芳姨娘吧,可叹他当时还嗤笑吴家六老爷荤素不忌。没想到啊,没想到
孟宜瑞双眼猩红,看着芳姨娘惊慌失措的却依旧美丽的脸庞。他突然想起了一个词,蛇蝎美人。
这个词像是一把利剑插进了他的胸口,让他疼的瞬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手中的长剑奋力的朝前一刺,芳姨娘苦苦哀求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
伴随而来的是吴家六老爷宛如杀猪般的嚎叫:“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杀人啦!救命啊!”
孟宜瑞却恍然未能听见,他看着芳姨娘那渐渐被鲜血染红的身躯,以及芳姨娘不敢置信的双眼和因为疼痛而瞬间扭曲的脸庞。
“芳雅,当初杨氏嫁进来不久,你邀了杨氏去湖边赏莲,然后落了水。是我不要命似的跳进了湖中救了你一命。从那时候起,你的命就是我的了,如今你的这条命,我不想要了。”
孟宜瑞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芳姨娘怎么也不肯闭上的双眼也渐渐闭上了,闭上眼的瞬间,她的眼角似是有泪水滑落,也不知是在哀叹自己的人生,还是因为悔过。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眼前瞬间被人刺死了,吴家六老爷吓的魂不附体,连衣裳也顾不得穿,直接跪在床榻上向孟宜瑞求饶,一边求饶一边自己扇着自己的耳光,希望孟宜瑞能够放过他。
孟宜瑞因为杀人而便的凶狠的目光看了吴家六老爷一眼,然后举起手中的佩剑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眼看那闪着寒光的剑刃近在眼前,吴家六老爷喃喃了两句,两眼一翻竟吓的昏死过去。
孟宜瑞扫了他一眼,露出不屑的神情,将手中的佩剑丢在了吴家六老爷身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瑞表哥。”柔和的日光下,一个穿着翠绿色衣裙的年轻女子欢快的朝他跑了过来,那女子脸上洋溢的笑容名为幸福。
只可惜,那样的笑容再也见不到了。
是从什么时候见不到的呢?好像是孟家为他和杨氏订了亲之后。芳姨娘就变了模样,变的开始汲汲钻营起来,他不是感觉不到,只是总觉得芳姨娘孤苦伶仃,对她有着格外的怜悯。
也许是他的怜悯,让芳姨娘有了错误的认知,她开始不安于现状,为了独占他,竟然约了杨氏去游湖,然后落入了水中。
当初芳姨娘是怎么跟他说的呢?
好像是说,是杨氏心生妒忌,故意把她推下水的。
当时的他被迷了心智,竟然相信了这样拙劣的谎言。也许是从那个时候起,也许是在那个时候之前,他就再也没有神智清明过。
想到这里,已经走出房门的孟宜瑞勾了勾嘴角,嘲讽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嘲笑别人,还是在嘲笑自己。
喻林带着几个人在院子里和那些护卫们打得火热,见孟宜瑞走了出来一口气还没有松下来就见到孟宜瑞身上刺目的鲜血,他心中一紧,连忙冲了过去。
“二老爷!”
孟宜瑞闭上了眼角,晕倒在地。
孟宜瑞是被喻林送回孟家的,孟老太太见到孟宜瑞宛如乞儿般的模样,又浑身是血瞬间就哭了起来,跟着过来的喻林见状连忙开口道:“老太太您别太担心,二老爷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二老爷只是晕过去了,并无大碍。”
孟老太太一口哀嚎还没有嚎出来,听到喻林这样一说连忙咳嗽了一声将那口哀嚎给咽了回去,严肃道:“快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喻林连忙将他遇到孟宜瑞的事情到之后孟宜瑞冲到梳子胡同的宅院杀了芳姨娘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孟老太太深吸了一口凉气,道:“宜瑞亲手杀了芳姨娘?”
喻林点了点头道:“是的。二老爷亲手杀了芳姨娘。”
孟老太太活了这么多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瞬间她就抓到了事情的重点:“芳姨娘怎么会在梳子胡同有个宅子?”
喻林恭敬的道:“小的去查了一下,发现那宅子并不是芳姨娘的,而是吴家六老爷前段时间在胡子胡同置办的。”
吴家六老爷的事情,整个燕阳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是知道的。
孟老太太闻言气的脸都绿了。怪不的她那个一向温文儒雅到有些懦弱的儿子会下此狠手,实在是芳姨娘那个淫妇死不足惜,只可惜让她的儿子手上沾了血。
喻林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老太太,二老爷是当着吴家六老爷的面杀了芳姨娘,吴家六老爷当场就晕了过去。”
孟老太太闻言冷哼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清澜院,紫鹃领着弟弟武山别问我为什么名字对不上,因为我把紫鹃弟弟的名字给忘记了,又重新起的。走了进来,武山笑眯眯的给孟雪染磕头行礼:“小的武山,给二少奶奶请安。”
孟雪染看着和紫鹃神似的武山,点了点头挥手道:“起来吧。”
武山这才起身,然后将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包裹双手奉给了孟雪染:“二少奶奶,这是小的从芳姨娘手中拿回来的东西。”
紫鹃接了过来,然后放在了孟雪染身边的矮几上,打开,露出了里头的几套头面首饰,金银元宝,还有进十张五百两面额的银票。
孟雪染笑了笑,那出里头的两个镶着红宝石的金簪交给了武山,道:“给那两个你找来的小姑娘吧,都是年轻的小孩子,最是该好好打扮自己的时候。”
武山恭敬的接过,替那两个姑娘道了谢:“小的替乐水乐清两个谢过二少奶奶。”
乐水乐清?这名字起的不错。
孟雪染拿了一百两银子给了武山,道:“你也辛苦了这段时间,听说你娘给你相看了一户人家的姑娘,你姐姐也说那姑娘人不错,等你成亲的这段时间,我让你姐姐回去帮着你娘操持。”
武山连忙道:“小的为二少奶奶办事是应当的,小的的这条命都是二少奶奶救的呢。”
孟雪染看了一眼紫鹃,紫鹃是知道自己家小姐的,见状便对着自家弟弟道:“是二少奶啊你赏的,你就接着吧,日后二少奶奶的事情,更用心去办知道吗?”
武山这才将银子接了下来,笑眯眯的点着头道:“二少奶奶的吩咐,小的一定会用心去办的,定会把事情给二少奶奶办好,二少奶奶有事就尽管吩咐。”
孟雪染暂时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交给武山,闻言点了点头,让武山下去了。
紫鹃这边将那些从芳姨娘手中缴获的赃款给收了起来。
孟雪染又看了一眼,叹息道:“这位吴家六老爷还真是出手阔绰啊,对一个情妇都能这么大手笔,也不知道到底是吴家六老爷是个实打实的冤大头呢,还是芳姨娘功夫高超哄得吴家六老爷心甘情愿呢。”
紫鹃闻言却是道:“二少奶奶,芳姨娘再厉害那又如何,还不是要按照您制定的词话本子往前走的。”
孟雪染扬了扬嘴角,道:“我不过是做了一个框架,里头的那些爱恨情仇的内容,都是演员们的自我发挥。现在看来,不管是芳姨娘还是吴家六老爷,都演的不错。”
晚间,彩月匆匆走了进来,禀报道:“二少奶奶,芳姨娘死了。”
孟雪染丝毫没有惊讶,在她的剧本里头,芳姨娘是必死的。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是谁动的手?”
“回二少奶奶的话,是孟二老爷亲自动的手。”
孟雪染挑了挑眉,孟二老爷,孟宜瑞?也对,亲眼见到自己心爱多年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呻吟,若是孟二老爷不做些什么,那还真是让人瞧不起呢。
不过孟宜瑞能亲自动手,还真是出乎了孟雪染所料。
在她看来,孟宜瑞是个胆小懦弱的男人,他能够摆出自己是孟二老爷的架势去惩处下人,但并不代表着他会亲自去做这些。
“孟二老爷杀了芳姨娘吓晕了吴家六老爷,然后自己也晕了过去,已经被喻林送回孟家了。”
孟雪染点了点头,然后对紫鹃道:“你替我回一趟孟家,问一问我娘,看她如何想,不用估计我和二哥还有七妹,想要做什么就只管去做好了。杨家那边我也已经打好了招呼,只要我娘愿意,杨家随时都可以来人。”
紫鹃屈膝应了,也不敢耽搁忙出了府去了孟家见了杨氏。
杨氏听了紫鹃的传话,沉默了许久。
第二日,孟雪染刚用了早膳,正在逗着阿宝玩。就见紫鹃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似惊似喜的说道:“二少奶奶,孟家派了人来,说太太她要和二老爷和离,请您回去劝一劝。”
孟雪染闻言却是松了一口气,她笑容满面的起身,对着屋内的丫鬟们吩咐道:“快,收拾收拾,我要回孟家。”
屋内的丫鬟们闻言陀螺般的动了起来。
云修尘从前院赶回来的时候,孟雪染这边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他走到孟雪染的身边,问道:“听闻岳母要与岳父和离了?”
孟雪染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心情极好的道:“恩,没错。”
云修尘见孟雪染如此开心,忍不住摇了摇头道:“你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那是当然。我娘亲总算是要脱离苦海了,我难道还不能开心一下么。”
云修尘叹息了一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道:“你要去孟家住上几日么?”
孟雪染摇了摇头,道:“暂时先不用,孟家不会那么容易放走我娘的,至少要等到我舅舅过来才行。”
杨家不在燕阳城里,过来燕阳城要半天的路程,现在得了这个消息派人快马加鞭的去请,至少要等到晚上了。
“把这些收拾好了的,都送到梨花胡同里去。”孟雪染吩咐了一句。
梨花胡同那里有一处宅院,是孟雪染的私产,她准备把杨氏接出来之后,安置在梨花胡同里住着。
吩咐完了之后,孟雪染将阿宝交给了云修尘然后道:“我去孟家一趟,这个时候不好带阿宝过去。”
云修尘却是道:“既然如此,那我同你一起去吧。”
其实让云修尘同她一起去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但是孟雪染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无碍,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说完,不等云修尘再说什么,孟雪染便匆匆的领着丫鬟走了。
回到孟家,孟雪染便被一个守在大门口的婆子给领去了孟老太太的院子。
正房里头已经挤满了人,除了孟老太太之外,其余孟家各房的老爷太太也都来了。
杨氏正坐在椅子上,听着各房太太的劝慰。
孟雪染原本是想要进去的,走到门口却又改了主意,她对着那个来接她的婆子问道:“我父亲现在在哪里?”
那婆子闻言心中满满的感动,二姑奶奶不愧是孟老太太亲手养大的,这个时候还不忘见自己的父亲,好让孟二老爷出面去劝慰孟二太太。
那婆子感动了一会儿,连忙道:“回二姑奶奶的话,二老爷现在在西厢里住着。”
孟雪染便去了西厢。
孟宜瑞早就醒了,他睁着双眼望着房顶,目光呆滞,一动不动的仿佛是一具尸体。
孟雪染见状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对着孟宜瑞屈膝行了一礼,这才道:“孟二老爷这是在看什么?”
孟宜瑞缓缓的回过头来,目光聚焦在了孟雪染的身上,愣了半晌,这才哑着嗓子道:“是你啊,你不在娘家好好待着,回来做什么?”
“孟二老爷不会不知道吧,我娘要同您和离的事情。您若是早些同意,我也不必跑这一趟了。”孟雪染勾了勾嘴角道。
“杨氏咳咳咳。”孟宜瑞咳嗽了几声,道:“是我欠她的”
“您既然知道,您欠了我娘,那就把欠的帐给还了吧。”
孟宜瑞闻言点了点头,认真道:“我日后会对杨氏好的。”
孟雪染嗤笑了一声,看着孟宜瑞的目光宛如在看一个傻子:“您心里很清楚,我娘想要的并不是您对她好不好,反正,她嫁给您这么些年,也被您冷落了这么些年,早就不在乎了,从始至终,能够在您心中的只有芳姨娘一个人罢了,既然如此,那就彼此放过彼此吧。正巧,您前段时间也说了,要扶芳姨娘为正,要休掉我娘。虽然我娘并没有触犯七出,不能休妻,但若是和离,那也是行的。您就看在我娘嫁给您这么些年的份上,和离吧。”
孟宜瑞却是连连摇着头道:“不不不,我不休妻!也不和离!杨氏她是我的妻,我说不和离,她就不能离开我!”
芳姨娘已经永远的离开他了,若是杨氏再走,那他岂不是成了孤家寡人。不不不不,杨氏是他的,谁都不能夺走。
孟雪染却是见怪不怪的转移了话题道:“听闻,您亲手将芳姨娘给杀了。”
孟宜瑞浑身一颤,看着孟雪染的目光中充满的恐惧。
“芳姨娘死之前有没有说些什么?恐怕芳姨娘怎么也不会相信,她最后竟然是死在了您的手上。”
“你闭嘴!她该死!她该死啊!”孟宜瑞用力的捶着床,怒声喊道。
孟雪染笑了笑顺着孟宜瑞的话说道:“是啊,她该死。谁让她背着您,爬上了吴家六老爷的床呢,而且还是当着您的面。”
孟宜瑞神色惊恐的望着孟雪染,伸出手指着她道:“你,你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雪染嗤笑了一声,俯身上去,低声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您用来杀死芳姨娘的那把剑,那把银质的剑柄上缀了琥珀和玛瑙,并已经开了剑刃的贵重长剑。”
孟宜瑞似是想到了什么,浑身一颤。
孟雪染呵呵笑了起来:“看来您还记得,那把剑是我娘的嫁妆呢。只可惜,后来被您强行拿走送给了芳姨娘。其实,我一直都在想,若是您亲自动手杀了芳姨娘,那么该用什么样的利器才能让我满意呢。”
“是,是你!”孟宜瑞声音在喉咙里呜咽着。
孟雪染却是摇了摇头道:“不,不是我,而是你。是你宠爱了芳姨娘,让她不知天高地厚,不安分守己,心生妄想。是你为了芳姨娘,不惜和孟家决裂,就算是砸了祠堂也要扶她为正。是你助长了她的野心,给了她不切实际的希望。最后又是你的无能,让她不得不出卖自己的**才能换来金银,过上她想要过的日子。只可惜,你却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误,掩盖自己的无能,而杀了她。”
“胡,胡说!你胡说”孟宜瑞眼神闪躲的小声辩驳着。
孟雪染嗤笑了一声,道:“我是不是在胡说八道,你自己心知肚明。”
孟宜瑞却不再说话,别开脸去,不敢在看向孟雪染。
“您是读书人,当初宠妾灭妻,如今又亲手杀了自己的宠妾,这滋味,想来很不错吧。”孟雪染却是丝毫不理会孟宜瑞的模样,继续说道。
“不要再说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孟宜瑞一闭眼就想起了芳姨娘宛如十四岁那年的模样俏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喊着他瑞表哥,不等他作何反应,就见芳姨娘捂住了突然血流不止的胸口问他,“瑞表哥,为什么?”
孟雪染欣赏够了孟宜瑞惨白的脸色,这才开口道:“不过是让你出面告诉祖父祖母,你同意跟我娘和离罢了。”
孟宜瑞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可是他这个宛如陌生人的女儿却抓住了他要害,只要她一开口,他就会想起芳姨娘,想起和芳姨娘曾经恩爱的点点滴滴,想起后来被芳姨娘背叛,想起自己亲手杀了芳姨娘的瞬间想起那一场噩梦,他想要逃离,却发现他被孟雪染狠狠的拽在了原地,怎么也逃脱不了。
见孟宜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孟雪染心知今天的刺激差不多了,给孟宜瑞一个缓和的空间,省得再把他给逼疯了,那和离就更不要想了。
“你好好想一想吧,我明日再过来看你。”孟雪染扯了扯嘴角,笑着说了一句。
滚!都给我滚!你不要再来看我!我不要你来看我!孟宜瑞望着孟雪染缓步离开的身影,在内心的疯狂的咆哮,可是嘴上却说不出一个字。
孟雪染去了正房。
孟老太太神色疲惫的拉着她去了卧房,然后温声道:“染姐儿,你也劝劝你娘,现在芳姨娘也都已经死了,你娘也算是扬眉吐气了,正是要过好日子的时候,怎么能和离呢。再说了,和离这种事,说起来,对于女子,终归也是不光彩的。你娘也这么大年纪了,再嫁人只怕也异常艰难,以后说不定也是青灯古佛一辈子。何苦呢。再说了,俏姐儿现在才十岁,你娘和你爹和离了,俏姐儿她怎么办?你哥哥还未曾成亲,更未曾相看人家呢,还有你,你娘和你爹和离这样的丑事,被你婆家知道了,指不定会怎么借此搓摩你。好孩子,你替祖母劝劝你娘,别做这样的傻事。”
孟雪染闻言扯了扯嘴角,杨氏和离这件事,是她和孟凡烨还有孟雪俏三人商量好的,依照孟宜瑞的心性,此时没有了芳姨娘,定是会因此苦痛一阵子,说不定日后还会有其他的姨娘,何必让杨氏一直留在孟家吃这样的苦。
杨氏为了他们三个已经吃了半辈子的苦了,如今正是和离的好时机,若是在因为他们三人,继续留在孟家,只怕日后会逼死杨氏的。
可这话孟雪染是不会跟孟老太太说的,她只是叹息道:“祖母,您也知道,我娘她虽然软弱,难得有一回主见,定是下定了决心,孙女会去劝一劝她,可成不成,孙女也没有法子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