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老板听了周少白的话,点头说道:“那我便说了。 前几年,皇宫里头发生了一场蹊跷的恶疾,你可知道?”
周少白摇摇头:“这个却是不知。”
“好吧,话说这恶疾肆虐宫中数月之久,其间很多宫女太监丢掉了性命,就连皇帝宠爱的几位嫔妃也都难逃厄运,撒手人寰。那皇帝焦躁至极,早就叫太医院想办法平定恶疾,但是据说那恶疾不见于任何医书的记载,异常的古怪凶险,一班医术高明的御医竟然通通束手无策,只能开新方子一一尝试,但是对恶疾却都没什么效果,后宫死者越来越多,最多时据说一天拖走十来具尸首,整个皇宫人人自危,甚至开始有人出宫外逃。皇帝耐心逐渐耗光,将太医院主事斩首问责。”
周少白听到这里,问道:“御医不该都是百里挑一的么?那一天,有两个大夫来到咱倚翠楼,说他们一路上京,舟车劳顿疲惫不堪,路过了晴阳,我很是奇怪,因为那恶疾当真是厉害,多少御医和地方名医都无可奈何,此人却如此托大,若不是真有两下子,便是黄汤灌多了吹牛皮。于是我问道,‘那恶疾如此凶险,你却如此自信,莫非有什么神仙法宝不成?’那胡明德说道,‘段老板,你还真说对了,若是没有杀手锏,我们为何千里迢迢上京?你可听过仙丹妙手常百草的名头?’”
周少白精神一振,终于说到紧要处了。
“我那时是第一次听到此人,自然是不知。胡明德便很是得意地说道,‘这常百草可是当世奇人,普天之下还没有他医不好的病症。所以我们兄弟二人此番上京,早已是成竹在胸。’我听到居然有这样的事情,自然要问:‘但是只见你们二人前去,并不见那常百草同行啊?’胡明德很是得意地说,‘有了他的方子便成,要人何用?’这时那一直不开口的孟霆岳说道,‘贤弟你喝多了,不要再说胡话。’那胡明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不再说话,只是说累了要早些安歇。我朝两个姑娘使了个眼色,她们便心领神会,起身扶起孟胡二人回房歇息去了。”
周少白奇道:“这就没了?不是什么也没问出来么?”
一听此言,段老板诡秘地笑了笑,反问道:“周公子怕是还没和姑娘好过吧?”
周少白猝不及防,脸上一红,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与此事有何关系?”
“嘿嘿,你既然没有尝过阴阳和合滋味,自然不懂。”段老板盯着周少白的眼睛说道,满是戏谑。
周少白脸上更红,不由低下头,慢慢说道:“段老板,还是接着说要紧之处吧。”
段老板哈哈大笑:“周公子真是率真可爱,要是让我那班姑娘瞧见,不吃了你才怪。”
周少白窘得不能言语,只是干咳了几声,段老板见他愈发尴尬,更是笑得开怀,好不容易才又接着说道:“那两个姑娘很是伶俐,趁着晚上颠鸾倒凤的时候,终于将那胡明德的嘴巴撬开了。”
周少白心知到了紧要处,竖起耳朵细听。
“胡明德说,他与孟霆岳是师兄弟,自打出师后师兄弟二人便一直一起行医,慢慢地在家乡有了些名气。有一天,他俩正在坐堂给人瞧病,忽然门外急匆匆来了几个衙役,说是知府的女儿忽然得了怪症,要二人赶紧去瞧。二人一听是知府大人家的宝贝千金,自然不敢怠慢,赶紧收拾药箱就去了。这一去不要紧,他们见到知府的女儿,搭脉一查,发现她并没有患病,而是珠胎暗结!这下可犯难了,因为那知府千金尚待字闺中啊。”
周少白“啊呀”一声,说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那个时候谁敢提孩子的父亲?那知府脾气素来暴烈,要是知道女儿竟然与人暗通款曲,迁怒于孟胡二人是板上钉钉的事。”段老板冷笑一声,“那孟胡二人也是因此愁眉苦脸,要是贸然将此事告诉知府,说不定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二人计议,想瞒着知府给他的宝贝千金服下堕胎药物,只说是其他病症便是。二人合计好,于是便与那小姐商量。谁知那千金小姐一听自己的病症居然是怀孕,大惊失色,否认自己与人有染,说二人是庸医误诊,还败坏自己清誉,要告诉父亲。”
周少白讶异道:“这就奇了,若是有孕在身,她不该否认与人有染之实啊?莫非真是误诊?”
段老板说道:“非也,后面发生的事情就有些离奇了。那知府千金态度很是坚决,称自己清白之身,断不可能与任何人有染,那孟胡二人听了奇怪,怕真是自己误诊,于是又重新验症,结果依然。”
周少白奇道:“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