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刺啦一声停在机场门口，从车上冲出一个人，副驾驶上连忙跟出来，拽住那几近疯狂的人，那人爆吼：“你干什么！”
“程琛，我才想问你他·妈干什么！三更半夜的！”程昊拉着程琛，他看着他急匆匆从家里往外赶，什么都不说，脸色难看得像蒙了一层灰。
程琛似乎意识到什么，停住脚步，转身拽起程昊的衣襟，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我警告你！这件事最好不是你干的！老子拿了你的光大，你就要至余夏于死地吗！她是你的嫂子！”
“……什么……”程昊眼里只剩怔忪，“余夏出事了？”
程琛眼里怒气更甚，最晚的班机已经起飞，他此刻就算想立即飞过去，也已经鞭长莫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搞的什么动作！”
程琛的飞机赶到上海的时候，余夏出事的新闻，才刚刚出来。
电视机里主播冷漠的播报声，挑衅着程琛的耳膜，他抄起手边的杯子，狠狠砸向了电视，屏幕倏地被砸开一个破洞，四下裂开纹路，程琛双眼通红，几乎声嘶力竭：“去找啊！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周围的人都没见过有人敢在警察局砸电视机的，四下寂静无声。
每个人对程琛说的每一句话，都是。
节哀。
节哀。
节哀。
节哀！
节你妹的哀！
秦疏回国了。
昨日她才到上海，他便打电话给她，那时候她的声音依旧，如今……
他找到警察局便毫不犹豫地朝程琛嘴边挥了一拳：“你他·妈怎么照顾的余夏！王·八·蛋！老子让她给你简直就是脑残！你们家龙潭虎穴！我就不该相信你！”
程琛犹如木偶一般，全然不还手，嘴边渗出点点血丝，他抬眼看他，目如死水。
秦疏见状，抬脚便要踹上去，身边的警察立即拉住他：“这里可是警察局！是你们打架的地方么！”
四下抽气声连连。
那可是曾经红杉的总经理啊。
那有什么，那边那个可是光大的现任总裁和红杉的董事长啊。
那更没有什么了，不见两个人正打架么，说明上流社会也像咱们那样，该打架打架，该爆粗口爆粗口！
——
厂房内有老有少，几日内，余夏如今已经相对熟悉这里的环境，期间逃跑不过数十次，每次都没有成功。
他们的人多，几乎每一处都有眼线，她不出一百米，便又会被揪回来。
其他吃穿用度，与厂房内的人一致。
里面有个罗大妈，倒是对她挺好。
有时候还会分一些吃的给她，虽然每次都遭人白眼，但却从不间断。
可惜，罗大妈是个哑巴。
还有另外一位，名叫陈远楠的小混混，他将她塞进他的房中，却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只单单说了一句：“醒了。”便没有再说过话。
本来以为他声音沙哑又毫无温度很渗人，但久了，就知道那是他本来的声音，对每个人，都是这样。
思绪万千，刘登已经黑着脸站在她的面前，冷声说：“跟我来。”
她现在，跟着一群大妈洗衣服和床单，做一些厂房内女人干的活。
她只好放下手中的被单，往衣服上擦了擦手，那衣服已经变得黑黑的，已经不会再黑了。
他将她带进他的房间，她见过很多次他进入这间屋子，屋子内仍然很黑，里面却隐约能辨别出有三个男人坐在一边，电视开着，她看了看，标题便是“光大集团副总已确车祸身亡……”
后面的字她没有再看下去，刘登依旧冷笑：“以后，你就安心在这里吧，除了我们，没人知道你还活着了。”说完将余夏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猥·琐笑道，“不知道滋味怎么样，陈哥说留着，你就活着。但，既然陈哥已经尝过了，也顺便便宜一下兄弟们。”
说完，便出了门去，三个男人却坐在一边，看着她。
她只听见门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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