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妖祖》 第五百八十八章 魂散危机

    “难道，欲入化神，非走这三路不可么？”石昊皱着眉头问道。

    陆压看着石昊神色，忽然笑了起来：“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事实上，在传说中，还可有第四条路。这条路，是我父亲当年告诉我的。但到目前为止，至少在太古时，无人可做到这一点。想必到如今，也未必就有人，走出了这条路。”

    “因为……这条路，太难！”

    石昊一怔，顿时露出好奇之色。

    “此路，我父亲，将之称为本尊道！”陆压轻声开口：“但这路，究竟如何走法，无人知道。”

    石昊陷入了沉思，仅仅是一个名字，几乎没有任何意义。但至少，陆压这番话，却给石昊开了一扇门。

    就如同之前，即使没有陆压，石昊自己也莫名的走上了返源之路。但若没有陆压，他会走许多弯路，至少也会浪费许多源石。

    而这本尊道，同样如此。石昊修行下去，未必不会察觉这一点。但若没有陆压，便如在迷雾中寻路，艰难无比。而有了这一个提示，他便有了探索的方向。

    这……便是陆压如此说的原因所在。

    他事实上没有告诉石昊，东皇当年与他说时，言辞间颇为遗憾。那就是若要入本尊道，前提条件之一，便是开启返源之路。

    而本尊道，也远远不止是踏入化神境界的一种方法。

    按照东皇的推测，返源，与本尊，相辅相成。返源大成之日，也就是本尊道大成之日。

    而东皇，他是先天生灵，先于天地。生于源气内，养于混沌中。他天生就是源妖，已经不可能走他推测的这条路。除非他自斩，放弃一切，转世重修，但那明显是不可能的。

    这些，他并未与石昊说。因为即使现在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更何况，若是在如此情况下，石昊都无法推演到返源与本尊道两者的联系，那也就意味着……他根本不可能踏入这条路。

    “父亲……对不起了。”陆压心中默默念着，事实上，他父亲当年将他以无上时空阵法，转移到无尽未来，就是希望他从此踏上这条本尊道。

    然而，这熟悉又陌生的大地，若非身上使命所系，他根本就没什么苟延残喘的念头。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太阳升起了，又降下了。皎洁的月色，笼罩大地，四周一片静谧。

    石昊在盘膝思索本尊道之事，但渐渐地，他鼻息轻微，鼾声均匀，居然睡着了？

    或许……是这段长达近一年的时间，他长期处在返源的痛苦中，此时的确疲累了。

    石洞门口，黑暗愈加浓郁。但渐渐地，这些原本应该虚无的黑暗，竟然有渐渐化为实质的趋势。一条条黑色的气流，没有任何波动传出，在这石洞中，丝丝缕缕的凝聚、交汇起来。

    渐渐的……

    竟汇聚成了一个人影！

    正是……那先前距离这里不知多远的，一名老妪！

    她手中，拿着一盏香。随着燃烧，一条条丝线，几乎充斥了这间石洞。

    显然，石昊莫名其妙的突然昏睡，与此关联极大。

    甚至于，此时就连陆压的魂，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只因这老妪的香，非比寻常，专对魂魄。对于只是魂体的陆压而言，尤其克制，竟令他也中了招。

    老妪刚一踏入洞中，便皱了皱眉。她还没来得及打量一番洞府，便首先被这洞内，那先前石昊返源时积攒的腐臭杂质，和那源石灵石散发的残余灵气清香味道混合的奇异味道，给差点儿熏得晕了过去。

    尤其是这味道，颇为奇异，最后居然逼得老妪不得不自封嗅觉，才终于好受了些。否则，这些腐臭味，其实都是石昊身上的杂质。虽说是杂质，但实际上也可算是一种毒。当然毒性极低，连金丹修士也不一定奈何得了，但总归是中令人厌恶的味道。

    老妪目露寒光，她修为精深，一眼便看出这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究竟意味着什么。

    “竟是洗经伐髓。”返源之说，太古后便销声匿迹，老妪自然想不到，但即便洗经伐髓，其腐臭味道越大，就意味着效果越好，这令老妪眉头大皱，愈加阴沉：“此子……当杀！”

    “不过……此子魂魄不错。”老妪的声音在寒夜中如同幽鬼，回荡间，有无尽诡异气息：“收了你这魂魄，老身这灵魂香，也许便可成为仙魂香了。想不到……此番也有造化。”

    “能成为老身仙魂香中主魄，也不算委屈了你。”老妪阴森笑着。随着这笑容，她手中的香，一阵晃动下，伸出了一根特别长的无形丝线，向石昊延伸而去。

    这丝线在接触到石昊额头上，便一头钻了进去，没留下任何痕迹。老妪也在此时，闭上了眼睛。

    那丝线成为了她的眼，令石昊识海中的一切，对她而言如纤毫毕现，清晰异常。

    “这……”以老妪的见识，她不知算计过多少强者，更以魂入道，为天仙修为。但而今，居然仍然被震惊了一下。

    “这魂……这魄，竟如此坚韧，有吞魂气息，竟还有时空气息！还有这魂上的气息，竟让老身也要窒息之感！”老妪呼吸急促。片刻后，眼中浮现的，是一股难以言喻，根本不可压制的贪婪。

    对她而言，此时……似乎也根本没那个必要，去压制这贪婪。

    老妪原本打算，只是抽走石昊的神魂本源。但而今，在目睹石昊识海之后，她瞬间就改变了主意。

    “恩？之前还没有注意到。”老妪身体颤抖：“这……这难道是魂血……胚胎？”

    她震惊，随即更加疯狂。在那丝线气息牵引下，一丝丝魂、一丝丝魄都悄无声息的开始沿着那丝线，不断的在石昊身体中流逝。

    不知为何，从始至终，老妪也没有发现魂魄中，陆压的存在。

    随着一缕缕魂的流失，石昊的肉身，虽然在肉眼可见的地方，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但其身上的气息，却开始不断地萎靡。生命之火，越来越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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