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妖祖》 第六百八十六章 悟本尊道

    而这为何而修的“道”，也可解释为本心。而这般道，亦可有千万种。有因为善念的，有因为执念的，有因为仇恨的，甚至也可以是极端自私的。

    而这个概念，三界之内，无数的修士，真正能悟到其本意的，却可谓凤毛麟角，少之又少。而每一个能想到的，无不是天地间的大能。

    当清晰明白了这个概念后，道，也就没有了上下高低之分。因为能做到这点的人，也就做到了一个简单却又艰难的概念。那便是……明悟本心。

    世人常常讲究一个做事无愧于心，可真正能做到的却没几个。究其根本，便是这本心二字，没有琢磨通透。

    因而，能做到明悟本心，才能谈得上是无愧于心。纵然是穷凶极恶的邪魔之辈，也因为他们明悟了本心，故而那在世人眼中所不容的种种穷凶极恶之举，对他们自己而言，却是无愧于心的正常事情。

    做到了明悟本心，才能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做到了无愧于心，念头才能通达。

    恰如如今的石昊。

    “我的道……便是任何人，任何势力，哪怕是这天，也休想左右我的命！”

    他的道，实则是在当年葬魂谷一战中露出了萌芽。而今经过两百年洗练，他终于明悟了本心。

    “那么……”他的目光，越来越深沉，可其中却蕴含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尊贵气质，使人不敢逼视。

    “来生，不可以幻想！”

    “前世，不可以怀念！”

    “天，不足令吾尊！”

    “地，不足使吾法！”

    “神，不足拘吾敬！”

    “仙，不足致吾畏！”

    “妖，不足成吾恃！”

    “魔，不足迷吾行！”

    “鬼，不足惑吾思！”

    他的声音并不大，可随着一字字的吐出，似乎连这片天地，都在震动。

    “天地洪荒，**八方，独信现在，独尊本我。”石昊仰望着天空，俯瞰着大地，追思着前尘旧事，目光中的光芒，越来越深遂：“此为……本尊道！”

    想到这里，明悟的一刻，他心中非但没有生出多少喜悦，反而有那么一抹悲伤。

    本尊道，当年陆压第一次告诉了他这个概念。而在葬魂谷那惨烈一战中，这个概念越来越深。又经过这生死一线间的两百年积淀，终于成型。

    可成型的这一刻，当年提点他，给他打开了这一扇门的陆压，却已经不在了……

    体内的太阳真炎，似乎感受到了石昊的心神波动，微微颤动着，像是在安慰，像是在诉说。

    “今时今日，我还不能做到，复活你……可此时做不到，却不代表以后做不到。”

    对石昊而言，他为妖这一世，与他陪伴最久，也最为了解他底细的，只有陆压一人。于他而言，陆压既是前辈，也是兄长，还是恩师，更是兄弟！

    飘飞的思绪，转了许久，才终于收回。复活陆压，纵然能做到，也必然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而在那之前，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本尊道，因人而异，可以有很多种。而石昊的，便为尊的是自己，却并非狭义上的自己。它和极端的自私，或者唯我独尊又有所不同。这是一种放开一切顾忌，行自己想行之路，做自己想做之事。胜不致骄，败不丧气。一切阻碍、一切迷惑、一切顾忌，都不能动摇其心。

    不要求天地生灵都来尊他，但这片天地间一切有形的或无形的，也别想再掌控他的命！

    这……就是属于石昊的本尊道！

    毫无疑问，这是一条至大之道。可同时，这与天地本身的法，截然相悖。故而，古往今来，但凡行上本尊道之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称呼。

    名为逆运！

    这是一群……连天道都忌惮，都本能的厌恶，本能的要去扼杀的特殊存在！

    这类人，已知的上一个，正是手持陌弓，连杀东皇九子的大羿。而三界时代，或许是因为太古末年那一系列的大战太过惨烈，让这片天地元气大伤。连带着，始终没听说过有谁走上了这条路。

    当然，走上本尊道，可不代表从此就天下无敌了。这只是一种名，一种大势。必不可少，却绝不意味着逆运之人，就永远能逢凶化吉了。所以，或许也有人走上过此路，却中途夭折了。

    而如今的石昊，也站到了这类人中间。从他明悟此路开始，他未来的方向，变得朦胧，再不是任何人所能看透。这路，既有可能通向彼岸，却也有可能通向深渊。

    随着最后本尊道三字吐出的瞬间，天地的震动更加明显。这震动，并非恐惧，而是……震怒。

    这种震怒，只有如石昊这样，选择了本尊道的人，才能感受到。旁人，却是难以察觉的。因为这是天地专门针对于逆运这一群人的愤怒。天道虽然并不是生命，但却有其本身的规则。这些规则，便是组成天道，让天道稳定的根基。

    而感悟了本尊道的存在，正如其另一个称呼“逆运”二字显示的一般。他们所追求的，用通俗的话说，天道如果是一个统一的帝国的话。那么感悟了本尊道的逆运之人，便是不接受法度制裁，甚至想取而代之的“乱臣贼子”。天道纵然没有思想，没有感情。但对这类触及到其底线的存在，会自然的产生厌恶。

    这些事情，石昊之前早就知道。可他却丝毫不在意，随着他的修炼，境界越来越是高深，旧的疑惑除去，新的疑惑又诞生。但一个疑问，却悄然滋生。

    祖境……是否就是修炼的尽头了？祖境之上，又是什么？

    如果说没有，石昊自己就断然不信。他自己就曾经亲眼见过祖境的存在，甚至他身体里的白光意志，按照陆压的推断，极可能就是个生前在祖境之上的难以想象的存在。

    而天仙，就已经可以独立构造一个小空间，比如驭兽宗的兽神空间。那么，一个疯狂的猜测，自然在石昊心中滋生。

    这所谓的三界，会不会只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存在，所祭炼出的一个小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