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言卿却不管她尖不尖叫,愈加紧得将她压在身下,一双眼眸炽热灼灼看着她,在她耳边咬牙道:“你可看好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可是沈言卿,是军阀督使沈言卿!我不准你以后再想别的男人!”
长生被沈言卿手脚禁锢着,她不由生气起来:“你放开我!难道你忘了你背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了?你要是忘了,我不介意再让你体验一次!”
小丫头还挺烈性!她主动和姓师的上传睡觉的时候,怎么不见她这么贞烈?
想及此,沈言卿愈怒,不由加大力道禁锢住长生,让长生丝毫动弹不得。
他一眼不眨地看着她,看着这小丫头一张小脸因愤怒涨得通红,看着她眼底的委屈。于是沈言卿哀叹一声,终究是没骨气得心软了下来。
只是软玉在怀,沈言卿的身体不由自主开始起了反应,他忍不住更贴近她的身体,有些魔怔般的对她放轻声音道:“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是这么喜欢你,喜欢你喜欢得不行了。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
长生看着他的双眼,不由有些出神。可她依旧冷冷别过眼去,愈寒:“沈言卿,没有人可以强迫我。”
沈言卿脸色难看的可怕,他狠狠注视着长生的脸,他的身体还紧贴着长生,连一丝空隙都无。心底好似有团火焰在燃烧,快要将沈言卿的理智燃烧殆尽。他突然便重重一拳打在了床上,然后,再也不看长生一眼,就此下了床去,十分决然地走出了房间。
长生缓缓从床上坐起身来。面无表情得看着门口沈言卿离开的方向。许久,她终是冷嗤一声,这才也站起身来,缓缓踱出了房间。
而也自此之后,在接下去的三天内,长生都没有再见过沈言卿。长生则就住在主院里,赶巴巴得坐在门口看着头顶的天空。因为她一直都找不到阿七。
一直都找不到阿七,长生就不能回家。否则就算长生回了家去,她也烧不出什么花来。没人照顾她的生活起居,日子照样过不下去。
可见沈言卿虽然是个大头兵,可却是个机智的大头兵。哪怕沈言卿不在家里。他照样有办法困住老妖物。
因为军阀总司令缪卓要谋反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小皇帝的耳朵里,所以这几天沈言卿都在军营里,和缪卓商量公务。顺便也避一避家里的长生半仙,这半仙不知好歹拒绝了自己的求爱,沈言卿觉得自己的自信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自然,沈言卿依旧坚持认为这半仙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都已经对她这么掏心掏肺。可她却还是不肯给自己一个好脸色,你说气人不气人!
可是,唉,又有什么办法。他就是这么喜欢她,甚至于她对自己越冷淡,他就越喜欢她。他爱惨了长生身上那股子邪性气质,不服输,不知错,全天下她最牛掰,多拽多带感,简直和他沈言卿相配死了!
沈言卿想,只要自己真心一点,更真心一点,就一定能让长生对自己感观,甚至爱上自己。追求女人必须全心全意,总有一天,长生能看到他的好。
这么多年来,虽说他玩过很多女人,可却在此时才体会到爱情滋味,沈言卿十分珍惜。满怀心思都想着如何取悦长生半仙,好让自己的爱情开花结果。
只是从来都是女人取悦他,他哪里知道怎么讨好女人。于是想来又想去,沈言卿干脆就征询了自己的铁杆下属孟戚,看看用什么办法讨好女人比较管用。
孟戚虽然是个官场上的老实人,可却也离不开一个色字。对付女人很有自己的一套。孟戚告诉沈言卿,对付女人,现在都流行西洋的那一套,叫什么罗曼蒂克的。
孟戚问沈言卿知不知道什么是罗曼蒂克。沈言卿一个大头兵每天只知道打打杀杀,哪里知道什么克不克。于是孟戚便十分耐心得教导沈言卿,所谓的罗曼蒂克,便是送花,送金戒指,以及送宅子。
沈言卿想了想,送花可以。可是金戒指和宅子沈言卿觉得,长生半仙一个做单生意就进账几十根大黄鱼的女人,长生半仙一个坐拥三进三出深宅大院的女人,可能瞧不太上金戒指和宅子。
于是,经过一份思量后,沈言卿决定等忙完这几天,他就去集市上买束花。再给她买几套好看的新裙子,给长生半仙送过去,算是上次耍脾气不告而别的道歉。
沈言卿觉得自己考虑得十分周到,心里亦是十分期待。只是他却不知,此时此刻在沈家别院里,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天气越来越热,长生犯热。便也懒得起身,这几日都是呆在主院里,一步都不曾踏出门。只是长生不出门,却不代表别人不会上门来找她。
比如此时此刻敲响别院门的这女子,一张秀气的脸上满是冷凝色,可不就是许久未见的裴思怡吗。
看门小厮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小姐有些陌生,正待问您是哪位,可这小姐二话不说便挥了挥手,让站在自己身后的四位穿着旗装的嬷嬷上前一步来。
裴思怡的贴身丫头小桃喝道:“真是个没眼力见的奴才!我家小姐乃是西山提督的千金,更是沈督使的未婚妻,难道你都不曾听说过?”
看门小厮惊呆了,他帮沈言卿看了这么多年的门,怎么没听说过大人有未婚妻?!可是既然是西山提督的千金,身份地位和大人倒也相配,难道,难道这位真的是
得,甭管这小姐是不是真的未婚妻,先迎进屋总没错。于是小厮赶忙弓着身体将这一行人迎了进来,一边小心翼翼问询他们来的目的。
小桃眉目一瞪,直指后宅:“我问你,这处别院,可住着一位小丫头?”
小厮心中一紧,此时沈言卿不在府中,若是这未婚妻去寻长生姑娘的麻烦可如何是好,毕竟大人这般喜欢长生姑娘且他也确实摸不准这一位究竟是不是真的是大人的未婚妻。
心中千转百回,小厮终是试探道:“不知小姐寻长生姑娘,是有急事吗?”笑了笑,“若是有急事,小的现在就去通报。”
裴思怡依旧相当冷傲,未发一言,小桃则怒了:“我家小姐可是沈少爷的未婚妻,别说这区区一间别院,就连整个沈家,以后都是姑爷和我家小姐的。你直说那丫头在哪处便是。我们自会去寻她。”
小桃咄咄逼人,让小厮难做人。眼看小厮一副纠结的样子,小桃又说了些许难听话,直让小厮泛了白脸。小厮终是颤抖着手指向了主院,表示他们要寻的小丫头,正是在主院里。
裴思怡小桃和四个嬷嬷便直接杀到了主院去。
当时裴思怡直接把长生的事去皇帝那告御状,可结果呢,结果裴思怡前两天杀到刑部大牢一看,连长生的一个身影都没见到!刑部侍郎陈的大人告诉她,竟然是师寄衣答应让长生出狱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难怪当时在朝议殿内时,裴思怡就有些不好的预感,结果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看到漂亮女人就把什么理法全都扔在了一边。简直可气又可笑。
看来对付女人还是得用后宅这一套,靠男人,没用!
此时此刻主院内,长生正窝在床上懒洋洋地睡着觉。床边上是一大块冰块,专门用来给房间降温。
长生半仙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主院的奴婢们也很有规矩,除了在饭点来给长生半仙送膳外。其他时间一概不呆在院子内,免得吵到长生半仙。
眼下裴思怡带着嬷嬷们闯入房内,动静相当大,不等他们推开房门,长生已冷冷睁开眼,然后侧头看着门口方向。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怕死,竟然敢如此放肆。
片刻,门应声而开。裴思怡和身后奴婢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长生面前,让长生不由阴冷一笑。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非要闯。上次的餐厅之仇她还没结算,这女人竟然这么快就送上门来。
裴思怡带着众人走到长生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只是不等裴思怡先说话,长生已缓缓坐起身来,对她诡笑道:“你来得倒是凑巧。”
长生脸上的表情十分可怕,让裴思怡有些错愕,可她到底是个见过世面的,于是当即对身后的嬷嬷们使了个脸色,自己则后退了一步。
四个嬷嬷站在长生床边,脸色有些狰狞,不由分说就伸手去拖曳长生,想要将长生从床上拽下来,好好打一顿。可是还不等他们的手碰上长生,长生却突得站起身来,直接对着距离自己最近的这位嬷嬷伸出手去,掐上了她的喉咙。
然后面无表情得越收越紧,不过一分钟时间,这嬷嬷就这么断了气。
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成了死人,房内众人惊愕半晌,旋即全都忍不住惊叫起来,像是见鬼似的一脸后退了好几步,一边惊悚得看着长生。
特别是裴思怡,方才还那么高高在上看好戏,此时却如此惊恐得看着长生,全没了官家小姐的气质。
长生指着地上的尸体嘻笑道:“以后别再我睡觉时叨扰我,我脾气可不好了。”
裴思怡愈加恐惧得看着她,一双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杀人可是犯法的,你、你简直罔顾王法”话说到这,戛然而止。
她怎么给忘了,眼前这个女人可是一口气杀死两个外国男人的凶手。可笑自己竟然还带着几个弱不禁风的后宅嬷嬷来,想要给她教点规矩。
不,不对。裴思怡突然脸色一变,忍不住又十分震惊地看着长生。这么一个危险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长久得呆在卿哥哥身边,万一哪天她心情不好,直接把卿哥哥给
想及此,裴思怡愈加惊骇,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变态杀人魔,不行,不行,这个女人必须得解决了才行,否则以后必成大患!
裴思怡脚步漂浮得快速退出了长生的院子,她身边剩下的女人们也晕乎乎地随着主子跑了。只留下地上的嬷嬷尸体,孤零零得躺在地板上。
长生慢腾腾得下了床,出门去叫来了小厮,让小厮把地上的尸体搬走。小厮看到尸体时有些害怕。可他却也不敢问这嬷嬷究竟是怎么死的。等他自顾把尸体移出房子外后,长生噼啪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继续闷头睡大觉。
而在长生这受了惊吓的裴思怡上了自家马车,先是火速让车夫去皇宫,可在去皇宫的路上,裴思怡越想越不对,小皇上没什么实权。就算是她去找小皇帝求情,怕是小皇帝还是要询问师寄衣的意见。
想及此,裴思怡又掀开马车帘子,让车夫直接去丞相府。上一次师寄衣为什么要让长生出狱,她不知道,不过这一次,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杀了人,尸体还热乎着呢,人证物证俱在,她就不信那女人能逃得了!
马车哒哒,直奔丞相府。裴思怡下了马车,小桃报了来人是谁,不出片刻,丞相府的大门就打了开来。迎接裴思怡进门去。
此时师寄衣正在书房审奏章,见裴思怡入门来,方才放下手中狼毫笔,抬头看她,淡淡问道:“此时来访,可是有事?”
裴思怡对着师寄衣服了服身,这便十分委屈得看着他。道:“师大人可曾记得上次,臣女说的那位杀死外国人的女囚?”
闻言,师寄衣不由眸色一深,缓缓道:“哦?她又惹什么事?”
裴思怡泫然欲泣又添油加醋得将长生杀死自己一个嬷嬷的事给师寄衣说了一遍,顿了顿,又道:“这女子如此猖狂妄为,这位嬷嬷乃是从小和我一齐长大,与我感情向来很深。可今日那女子竟生生拧断了嬷嬷的脖子,臣女当真痛心之极!”
师寄衣皱了皱眉,有些不耐得看向窗外景色。半晌,他才又冷冷道:“人皆有一死。本官赐你一百两体恤费,你去为那嬷嬷建个坟冢,日后也好多去看她。”
裴思怡懵了。心里一口闷气下不去出不来,相当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