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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神之龙戒》 第六章嫦娥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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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昊天帮”里,萧天左准备了一桌上等的酒席,得意地道:“凭先生的妙计再加上昊天帮的弟兄,还有你的得意门徒相助,拿下沈家堡不费吹灰之力。萧某特准备一桌好的美酒佳肴,只等他们的好消息回来,我们非好好犒赏犒赏他们。”

    郭千军眉头紧皱:“不知为何?老夫的眼皮直跳,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希望一切都是老夫多虑了。”

    萧天左道:“先生切放宽心吧!一切都会马到成功,我们来喝酒。”

    郭千军忍不住问:“沈世豪必竟是前朝元老,如果官方插手,我们只怕……”

    萧天左笑道:“先生放宽心,有乾亲王出面干扰,就算当今皇上也无可奈何?”

    话未落,蓦然门外一片沸腾,挟着急促地喘气声。

    扑嗵一声闯门声传来,那武痴冲了进来,他全身是血,呼吸困难,已经用尽了全身的精力。

    郭千军神色大变,霍然冲了上去扶住了他:“秋儿,你怎么了?”

    武痴努力吐出几个字:“师……父……我……”

    郭千军目光中迸射出阵阵杀机,急促地追问道:“秋儿,是谁?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是谁……究竟是谁?”

    武痴张口欲言,但是话未出,便喷出大口鲜血,摇晃着身子,栽倒在地上。

    “秋儿……”郭千军伸手抱住他,心中愤怒难平,伸手在他全身摸了一遍,捏紧双拳,咬牙切齿地道:“五脏俱毁,无药可救,好厉害的掌法。”

    他双手紧握拳头,手指间发出清脆地响声,一张脸变得极其狰狞恐怖。

    萧天左小心地、试探性地安慰道:“先生请节哀,我一定帮你找出杀人凶手,将他碎尸万断。”

    郭千军怒视向萧天左,目光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机:“萧天左,你不能说一切万无一失吗?你不是保证过朝廷不会出面吗?我的秋儿死了,难道这就是你的保证吗?”

    萧天左心中暗自嘀咕:“哼,技不如人岂怪得了他人,冲我发什么火?”但他却不敢说出来,只是陪着笑脸:“先生息怒,虽然我们得到了沈家堡的地形图,里应外合也布置好了,但谁敢保证沈家堡里没有隐藏着其他的高手?谁知道沈世豪是什么来头?先生,你说是不是?”

    郭千军目光中流露出逼人的凶光,怒不可谒地吼道:“秋儿是老夫最得意的弟子,我一向视他为己出,如今倏遭横祸,老夫岂能罢休?如果让老夫知道是谁杀了我的秋儿,老夫一定将他碎尸万断,以泄老夫的心头之恨。”

    萧天左小心地道:“先生尽管放心,我一定帮你查出其中的原由,找出杀人凶手。不过,不知道先生从此掌法中可看出其中的端倪?”

    郭千军冷哼一声道:“从表面来看,没有任何痕迹?单从掌势来看,颇似蜀山派的天慈掌,虽听说蜀山传人重出江湖,但绝对不可能这么巧出现在京城。而且此掌式阴柔寒冽,又颇似大寒山欧阳老儿的寒天接引神功,难道欧阳老儿来到了京城?哼,这种神功正好是老夫绝阳神功的克星。”

    萧天左道:“由此可见,寒天接引神功非同小可。”

    点点头,郭千军咬牙切齿地道:“老夫不管他有多少神通?就算欧阳老儿亲自来到京城又如何,你杀死了我的秋儿,任你武功再高,老夫也会杀你泄愤。”

    他紧紧握住武痴的手,立誓道:“秋儿,师父发誓,不报此杀徒之仇,师父誓不回鬼域。”

    却未料他的话后已成真,郭千军终究命丧京城,再也没有回到鬼域。

    萧天左安慰道:“先生,你不要太难过?萧某一定替你讨回这笔血债。”

    郭千军道:“不行,你先帮我查查这次去沈家堡中是否有漏网之鱼?老夫要亲自去京城找出杀徒凶手,这笔血仇老夫一定要讨回来,老夫要把凶手抓在秋儿的坟前,剖肚挖心,鞭尸百遍,以泄老夫心头之愤。”

    萧天左点点头:“也好。相信乾亲王非常欢迎先生的到来。”

    萧天左为郭千军准备好了茶点,开口道:“二当家,死者已逝,请小心身体。”

    郭千军宽慰地道:“多谢萧帮主的盛情,老夫一向身强力壮,这点打击还受得了,只不过一想到秋儿死得不明不白,老夫心中恨意难消。”

    萧天左点点头:“如此甚好。这样一来,我们把沈家堡的事情先缓一缓,可以另找其它地方入手,可以先对付富贵楼抑或是金家楼。”

    郭千军又问:“这次还是由你们昊天帮打头阵吧,老夫听听你有何打算?”

    萧天左道:“这点小事那要先生出手。富贵楼、富贵赌坊、瑶玑屋、销金窝一向垄断了大半个京城的吃、喝、玩、乐、赌,不少帮派早已盯上了这块肥肉,只不过他们似乎都有极大的后台,一直无从下口。在这些帮会中,最具实力的乃是五旗帮,此帮主名叫赫连孤,三十岁,惯使五色鞭,在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此人身世不明,只知道有一个妹妹叫赫连霏副帮主庐上邪,二十五岁,惯使一手夺命剑法,最厉害的杀着是飞刀,此人心狠手辣,笑里藏刀,是赫连孤最得意的帮手之一还有一个叫靳飞鹤,二十二岁,惯使双手剑,招式最狠最毒,京城流传着一句话飞鹤出剑,从不落空,由此可见此人的厉害凭智谋,赫连孤身边还有一个军师叫孔智,自称赛孔明。五旗帮在京城里翻云覆雨,不可一世,但连官府、商贾都让他们三分,但无人却知道他们的后退是谁?可打他们主意的人都已经死了。而唯一没有后退的恰恰是富贵楼和富贵赌坊,他们是五年前倏现京城,凭着一己之力在京城打下的一片江山,五旗帮一直对他们早已虎视眈眈,我们自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郭千军道:“听帮主所言,似乎已经把五旗帮掌握在手中了?”

    萧天左道:“世人都有弱点,赫连孤此人不但有弱点,而且重情意,这种人最好掌握。他有两个弱点:一个便是他的亲妹妹赫连霏,另一个是销金窝的潘月娘。这两个女人简直是他的心穴。”

    郭千军点点头:“只要把这两个女人抓在手心,赫连孤便会乖乖就范,帮主这招倒是挺毒的,任赫连孤何等英雄,也无可奈何。”

    萧天左笑了:“先生错了,此为下招。其实女人嘛,一向有些坏毛病,潘月娘这个女人乃为销金窝的老鸨,表面上是赫连孤把她养起来的,其实潘月娘这女人可不简单,长袖善舞、能言善道,在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是她的入幕之宾,赫连孤不知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乾王爷早已收买了潘月娘,借她的手利用赫连孤来对付富贵楼自然是事半功倍,然后再除掉金家楼,最后除掉五旗帮。嘿嘿,京城可说得上就是昊天帮的天下。”

    郭千军赞许道:“王爷这一招高明。”

    萧天左道:“这还不算高明之举,最高明的是富贵赌坊其实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郭千军疑惑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早在一年前,我们已经布好了局,先对付聂玄,幸好聂玄此人一向深宅简出,不太露面,所以比聂奇更好对付。我们先派高手潜伏在聂玄身边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生活习惯、活动范围,然后杀而代之,几年来,就连他的亲生女儿也没有看出端倪来。”萧天左得意地道。

    郭千军道:“不过,萧帮主对金家楼的实力只怕估计太高了吧!”

    萧天左道:“先生不可小看了金玉堂三兄弟,这金家楼富甲天下,有一半的钱财是开钱庄的,另一半是来自。金玉堂的二弟金满堂,人称风爷,创立了大风堂,手下高手如云,专门保护金家楼,对付金家楼的敌人三弟金富堂,人称卧虎先生,创立了青云楼,手下俱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在江湖上专门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生意,又是金家楼在外面的探子,这也是另一半金钱的来源,想对付金家楼倒还颇费精力。”

    郭千军冷笑道:“再厉害的敌人,他也有弱点,只要我们找到他们的弱点,他们全都会变成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萧天左道:“先生此话言之有理。金家楼最大的弱点是金明珠,是金玉堂的女儿,八岁的时候遭人绑架,身染剧毒,十年来生不如死。”

    郭千军目光闪动着流露出奸诈地笑容:“这点倒可以利用。”

    萧天左继续道:“金家楼主要收入来自钱庄,每逢五月、十月便会从四面八方把各个钱庄的银两汇入京城。为金家楼保镖的分水路与陆路两处,然后由大风堂出面在洛了接货。水路近来一向由四海帮承办陆路以前是中原镖局负责,如今由大风堂自己承办。我们如果设计在路上把镖银劫走。嘿嘿,不光是金家楼,连四海帮也将陷入万劫不覆的地步,而最后获利的将是我们,不知先生认为此计如何?”

    郭千军颔首赞同,问道:“这四海帮的当家人好象是上官霆。”

    “先生有所不知,上官霆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当年上官霆白手起家,在江上收拾了近百个水寨,控制了大江同北的水上交通,掌握了整个漕运的命脉。如今他们的势力极为强大,有弟子十万人之众,黑白两道的人都卖他们的帐,便连朝廷也忌惮他们几分。江湖有云:有水的地方就有四海帮,有船的地方就有四海帮的弟子,如今新当家的是他的儿子上官凤,江湖人称蛟龙。”萧天左说得头头是道。

    郭千军道:“是上官凤就好办了,至少比上官霆好对付?”

    萧天左道:“先生不可小看了上官凤。江湖有云:游龙在天,蛟龙在渊天龙在野,潜龙在涧。名气比上官霆有过之而无不及,先生不可掉以轻心?”

    郭千军问:“游龙在天,蛟龙在渊天龙在野,潜龙在涧说得是些什么人?”

    “游龙龙飞,此人神秘莫测,来无踪去无影,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在江湖上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蛟龙上官凤,凭一手大罗剑法和大罗香霞掌名动江湖天龙解玲珑,当今天下第一帮丐帮帮主,凭着天龙八式横行天下潜龙黑长河,黄河谷谷主,此人凭一手铿锵七式枪法,打遍天下不知多少高手,其独门绝技烈火赤雪更是神秘、诡异。”萧天左道:“不过,如果提起江湖上近七十年来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们并不算出名的?”

    郭千军不由嗤之以鼻:“老夫倒想洗耳恭听?”

    谈起江湖上的风云人物,萧天左如数家珍,神色间流露出喜悦之色,他清清嗓子,神情激动地道:“江湖上最厉害的是六大宗师,然后称得上顶尖高手的亦属十大高手。武林中流传着一首歌谣:帝隐,剑神笑,妖魔鬼怪,佛尊邪后避,月神哭,风云雷电,菩萨狂。”

    郭千军不屑地问:“什么六大宗师?什么十大高手?”

    萧天左道:“先生可不要小看了这些人。六大宗师,自然是些陆地神仙般的人物,排在第一的自然要属魔帝佛尊邪代表二个人物,一个是少林寺硕果仅存的高僧天阐大师第二个是黄金城城主邪王罗横“剑后”自然是蜀山派掌门人仇慧慈菩萨狂也包括二个人物,一个是玉菩萨凤玉洁另一个是狂刀宗玄烈。”

    郭千军脸上绽露出欢欣的笑容:“哈哈,魔帝自然是天下第一,其他的人算什么宗师,一群跳梁小丑罢了。十大高手么,一群蝼蚁而已。”

    萧天左神色微变道:“先生可不要小看了这些人。剑神沈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身世、武功、来历,传说他的剑法惊天地泣鬼神,行迹更是来无踪去无影又传说他俊美绝伦、风流倜傥,没有一个女人受得住他的一笑他曾在七年前挑战整个武林,让黑白两道的高手闻风丧胆六年前,一人仗剑闯进阎王宫,令阎王宫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五年前,三招打败八大掌门人三年前,他以万夫莫开气势拦阻邪道第一高手玉蝉子与玄教的精英于雪山之下,让玄教统原的野心烟消云散。但他却从此销声匿迹,不知是生是死。凤妖燕凤凰,凤凰山庄庄主,武功高深莫测,特别是凤舞身法,如影随形,似附骨之蛆般可怕,其镇山之宝凤凰更是邪恶、神秘、可怕,世上没有多少人见过它是什么样子?威力极其惊人。传说它是三只威力无比的箭,名曰:朝凤、涅磐与重生,它由火焰般的武器发出,能够从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出,其威力可毁灭一切,在武器谱上排行第一位。凤凰山庄的独门绝技凤凰指法亦是武林一绝,它的可怕与邪恶让世人心寒,故称之为邪凤魔姬说得自然是艳名满天下的尤娘娘了。鬼医公孙春,此人不但一身医术绝世无双,而且行使跟其它的神医不同,亦正亦邪怪侠谢无尘,神剑山庄庄主,武功高深莫测,其独门绝技神龙剑法冠盖天下、傲视群雄,其剑式霸道威风、气势逼人,故有怪侠之称玉佛天阐子,少林寺佛门高僧,其武功更是已化臻境、出神入化。出神入化。他在江湖上的地位极为崇高,执掌牛耳邪王罗横,黄金城城主,武功深不可测,通晓天下各种绝学,为人更是狂傲、不可一世,自视为武中圣侠,独门绝学幻掌神蜃、碎剑诀独步天下剑后仇慧慈,蜀山剑派的掌门人月神明瑗,明月宫宫主,以美艳、狠辣、无情而闻名,以圆月环、明月灯而名震天下风童华枫梧,此人行踪更是来无踪去无影,凭漩波神功、劫魔佛窨名动天下云叟香圣峰,大漠太阳城城主,为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其独门绝技血手印、破云掌雷翁欧阳重,雪城城主,擅长寒天接引神功、雷拳、冰魂掌、风花雪月剑法,此人亦正亦邪、喜怒无常,江湖上无人敢惹电母尉迟明真,神电山庄尉迟天穹的妹妹,性格刚烈、暴燥且又冷漠无情,性格极其喜怒无常,曾是天机山庄庄主沈慎谋的妻子,沈慎谋死后,便赶走了沈家长子,后来又与沈慎谋几个弟弟决裂,天机山庄的衰败她有直接的关系,但她的武功修为却是举世无双,其绝技幻影神功、幻电剑指为世人所震惊玉菩萨凤玉洁,一直深居简出,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具说其武功已达臻境,与玉佛天阐大师并称二佛狂刀宗玄烈,神刀门前门主,其刀法盖世无双,多年来很少行走江湖,一直深居神刀门修炼刀法,以狂神刀法、掌刀闻名于世。”

    郭千军赞许道:“萧帮主果然是运筹帷幄,对于江湖上的事情了若指掌。”

    萧天左得意地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唉,这些人都是世上的绝顶高手,萧某难以项背,充其量只是在江湖上滥竽充数罢了。”

    郭千军大笑道:“萧帮主不必忧虑?早在几十年前,罗剑、仇慧慈、燕天容和沈慎谋联手,都不是魔帝的对手,更何况当今江湖上,都是些跳梁小丑,等魔帝出关,还会有谁能与之抗衡。”

    蓦然,门外传来昊天帮弟子回报:“在沈家堡的弟兄全部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什么?”萧天左不由大惊失色:“先生,这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郭千军目光冰冷地盯着青衣人:“你可看清了?”

    青衣人顿时全身冷汗直流,遍体生津:“本帮弟子早已经守候在沈家堡的山下,准备接应从沈家堡里出来的兄弟,谁知他们还没有逃下山来,便被一群捕快包围了,我们看见苗头不对,立即退了回来,沿途也有不少弟子被擒。具说,这些捕快是京城四大名捕中二人带头,他们都是朝廷中数一数二的年轻高手,兄弟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郭千军眉头一皱:“萧帮主,你可知道四大名捕是些什么人?”

    萧天左道:“先生,这四大名捕是当今皇帝钦点的,经过无数次考核、生死决战才选拔出来的精英,他们都是名震天下的三神捕的亲传弟子,专属皇上一人支配,专门保护京城的治安,替朝廷破过无数的案子。四大名捕都有皇帝钦赐的令牌,有生杀大权、先斩后奏之能,便连皇帝国戚都礼让他们三分。第一个叫赖天宁,人称懒公子,擅长风火伞,是神医赖天生的公子第二个叫傅传龙,人称酒公子,擅长擒龙散手,能用手接下无数的暗器,是兵部侍郎傅亦农的公子第三个叫宋宇,人称色公子,此人风流浪荡,挥金如土,使一手好剑法,独门剑法满天花雨,他的身世十分古怪,无人知其底细第四个叫翦森,人称拼命公子,擅长追命银勾,跟你拼搏起来简直不要命,他是三神捕之一翦昭的公子。好事者把他们与金家楼金玉堂之子钱公子金羽合称为京城五公子。”

    郭千军冷笑道:“一群无名小辈。帮主,这件事看来还要请你想办法去牢狱灭口,以保大家的安全。”

    萧天左点点头:“看来又要麻烦乾亲王了。”

    中原镖局中,柳菀玉神形恍惚地奔了过来:“大哥。”

    柳乘风与卓青青正在后花园观鱼,有说有笑。

    柳菀玉急促地道:“大哥,阿风和凤儿已经失踪了一天了,你们怎么还不急呀?”

    柳乘风劝阻道:“菀玉,你别性急嘛,他们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弄丢呢?”

    柳菀玉心里焦虑地道:“大哥,你有所不知?凤儿妹妹曾经得罪过当地的地痞流氓,他们一直在找她的麻烦?”

    卓不凡从后面探出头来,急切地问:“真有此事?京城这地方龙蛇混杂,可不要惹什么大的麻烦?他们既然一天没有回来了,我们该出去找找了。”

    柳乘风道:“阿凡、菀玉,你们尽管放心,凭阿风的身手,怎么会有事呢?你想想,阿风十年前不是失踪了,后来不是又回来了?”

    柳菀玉不高兴地道:“哥,你好象很不想阿风回来,是不是?你也不想想,阿风哥当年又活泼又开朗,好象没有什么烦恼似的。可是,如今呢?好象看谁也不顺眼,横鼻子挑眼的,整天冷着一张脸,没有一句温暖的话,也没有一张可爱的笑脸,让人一瞧,就觉得寒心。”

    柳乘风叹气道:“菀玉,你怎么这样去想呢?我虽然不知道阿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我知道他在外面一定受了不少的苦?何况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弟还亲,如今他不见了,我也着急呀!可是,你叫我们上哪儿去找他?这件事要好好的商量一下才行!”

    柳菀玉急了:“有什么好商量的,出去找呀!”

    柳乘风安慰道:“菀玉,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不一定失踪了,说不定会遇上了什么熟人或者是朋友,一时忘记了时间?如果被人掳走,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柳菀玉急得眼圈儿都红了:“有什么不可能?说不定他们遇上了大麻烦或者……”

    柳乘风温柔敦厚地道:“危险?你太富有幻想了,凭阿风的武功和机智,别说京城,就是江湖中一等的高手,也拿他没有办法,你知不知道?”

    柳菀玉神情一愣,卓不凡吃惊地问:“乘风哥,没有这么夸张吧!”

    卓青青嗤鼻一笑:“乘风,你也太夸大其词了吧!一名卑微的奴仆,怎么会是一位高手?一等的高手,我还是顶尖高手呢?”

    柳乘风恼怒地道:“青青,你怎么这样说阿风呢?他不是什么奴仆,也是是我的书僮,他是我娘的干儿子,我的义弟,你以后对他要客气一点。”

    卓青青不高兴地虎着脸,脸色已沉了下来。

    柳乘风道:“你们不知道?说实话,凭我的武功还抵不上他的一招。而且你们想想,江湖上如此诡秘莫测,处处陷阱、杀戮,如果阿风没有一身绝世的武功,如何会活到现在?”

    卓青青一愣神,卓不凡道:“不会吧!乘风哥的剑法这么好,阿风居然会超过你?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柳乘风伸手抚摸着妹妹的长发温言道:“好了,你不要发牢骚了,好不好?我们出去找找他们吧!”

    卓不凡道:“这样吧!姐姐跟菀玉留在家里,我和柳大哥出去找找看,如果他们回来,就叫人通知我们。”

    卓青青微笑道:“就这么办吧!乘风,找不到人,可一定要快点回来哟?别让我们担心。”

    柳乘风点点头:“青青,你不用为我们担心。”

    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卓青青忍不住问:“菀玉,那个阿风的武功真有这么厉害?”

    柳菀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阿风哥在外面一定受了不少的苦?他……他的身上全是伤痕,那一道道的痕迹,令人看了为之心酸。”

    卓青青吃惊地道:“不会吧!你居然看男人的身体?”

    柳菀玉脸色微红:“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一次晚上,他去找他嘛,他就光着上身坐房前喝酒。后来……后来我就问他,他告诉我,他的身上的伤痕是仇人留下的,一共一百二十刀,真是太触目惊心了?”

    卓青青大吃一惊:“一百二十刀?不会吧,太可怕了,他一定在骗你?男人嘛,总喜欢以欺骗手段来讨女人欢喜。”

    柳菀玉摇头道:“不会的,阿风哥不会骗我的。他告诉我,他后来报复过仇家,杀了仇家一百二十人来偿还,真是太可怕了。”

    卓青青听得脸色苍白:“天啦!一百二十刀就杀一百二十人,太可怕了!他们是人,活生生的人呢?菀玉,他一定在撒谎,你不要相信?咦,菀玉,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不会吧,这么卑微、可耻而又可怕的男人?”

    “青青姐,你不要毁谤他,好不好?阿风哥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他虽然不爱说话,但心肠非常好。而且他一点不象别的男人那样好色、好赌。”柳菀玉横了她一眼,脸色微红。

    卓青青摇头笑道:“你呀!是着了的毒了?如果换了我,这种男人我才不会喜欢呢?整天冷着脸,活象世上人都欠他的债似的。还有,人长得也不怎么样,还假装清高呢?”

    柳菀玉笑道:“当然!青青姐的心中只有大哥一个人,自然不会爱上别人?不过呀!阿风哥可比我大哥好上百倍、千倍哟。”

    卓青青笑道:“你完了。嘻嘻,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歹瓜也说成是好瓜了,真服了你?好了,我不再跟你哆嗦了?”

    柳菀玉轻叹道:“也不知道阿风哥现在在什么地方?”

    卓青青伸手敲敲她的头:“菀玉,别胡思乱想了?”

    柳菀玉一时怅然若失,心情十分烦忧。

    柳乘风与卓不凡来到集市,人海茫茫,不知从何找起。

    卓不凡道:“乘风哥,小弟有几位朋友也许能打听到他们的下落,我去问问如何,不如在这儿分头行使吗?”

    柳乘风点点头:“也好,我们回头见。”

    卓不凡转身涌进茫茫人群之中。

    柳乘风望着喧闹的集市,脸上笑容立逝。他涌进人群中,感受到一股不自然的气氛,似乎冥冥之中酝酿着一场血雨腥风的杀戮。

    他尽量地避开这令人窒息的味道,总是感觉到那气息依旧紧紧缠绕着他,幻出一张张恐怖的脸来,还有秋玉涵凄婉的笑容和哀怨的眼神。

    他默默无言,只觉得有些心酸,快五年了,他依旧无法释怀,过去几年来的经历似乎依旧历历在目,恍若前世。

    他一口气奔出闹市,来到一处优美的环境,那远处一座别有情趣的山,在他的眼里幻化出的是无穷的美。

    鸟语花香、蜂飞蝶舞,小溪、流水、人家,一切洋溢着大自然给予的魅力中,令人浮想联翩、心旷神怡。

    柳乘风沉浸在此美景中,似乎一吐心中的闷气,一扫情绪的不安。

    河流中,此时荡漾着一艘画舫,画舫上装饰的富丽堂皇、美仑美奂,舫上轻歌慢舞,歌舞升平,好不令人心驰神往。

    乘风忍不住走近一瞧,看清画舫上端坐着一位奏琴的少女,素衣长裙,眉如弯月、眼似星辰、鼻如琼瑶、唇似樱桃窈窕娇躯美妙动人,说不出的温柔,说不出的美艳娇媚。

    美人轻启樱唇:“这位相公相貌堂堂、气宇轩昂,为何不上舟一叙,让奴家一尽地主之谊。难道你会怕奴家吗?”

    乘风心中一荡,深吸口气,心中有些犹豫不决。

    画舫渐渐靠近,近一看,那美人秋波飞荡,洋溢着千种风情,那菀若鲜花般美丽的笑容,绽放出奇异的清香,令人为之陶醉,为之魂飞。

    美人站起身来,彩色纱衣随风摇曳,似乎要随风而飘去。

    她伸出纤纤玉指掩住红唇,笑道:“公子一定是害怕家的妻室,不敢与奴家一叙吗?”

    柳乘风神色一怔,温言道:“姑娘错了,在下还未娶妻,不过……?我好象在那儿见过面?有些似曾相识?”

    美人甜甜一笑:“那么公子猜猜奴家是谁呢?”

    柳乘风仔细一瞧,淡笑道:“对了,姑娘很像那位嫦娥郡主?”

    美人娇笑道:“公子果然好眼力,奴家正是嫦娥郡主凌春水。”

    柳乘风讶然,身子向后一退。

    凌春水格格一笑:“怎么,可是害怕了?奴家敢打赌,你不敢到本郡主的舫上来。”

    柳乘风道:“郡主可是在用激将法?”

    凌春水盈然一笑:“公子怎么说都成!难道你还怕本郡主吃了你不成?”

    柳乘风淡淡一笑:“郡主这是什么话?只是我们都是一介草民,郡主是千金之躯,传了出去,对于郡主的名声可不太好?”

    凌春水笑笑得花枝乱颤:“公子真是口是心非,担心的只怕不本郡主,而是你自己吧!”

    她长叹一声:“可惜本郡主只有对天地而奏,这世上亦无知音,可惜,可叹!”

    柳乘风微笑道:“昔日柳某有一朋友,对梅吟歌,问鹤奏琴,悠扬动听、余音绕梁,难道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加美妙的声音,在下不相信?”

    凌春水甜笑道:“此人定是公子的红粉知己。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于公子,自然是情有独钟而已。如果公子听了本郡主一曲,自然明白什么是之音了?”

    柳乘风心神一动:“好吧,柳某不妨洗耳恭听。”

    凌春水柔荑一挥:“柳公子,请上舫吧!”

    柳乘风爽快地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上了画舫,柳乘风才感觉到它的豪华富丽,那十二名侍女如今轻装阵,个个如花似玉、美丽无比,置身于此,疑是身入花海,女儿之国。

    凌春水盈盈一笑:“柳公子,请坐。”

    她素手一扬:“给柳公子上茶。”

    柳乘风微微一笑:“多谢!”

    端茶一抿,紧汲数口,极为赞许地道:“好茶,这正是上等的龙井。”

    凌春水含笑道:“公子原来也是懂茶道之人,此茶乃是上贡给圣上,去年圣上赏给我爹的,你今日可算是有口服了。”

    柳乘风微笑道:“那真是秃子跟着月亮走,沾了光。”

    凌春风噗哧一声笑了:“想不到柳公子说话还很有风趣,请公子边饮边听本郡主奏琴吧!”

    她目光如水,脸若盘月,神色妩媚动人,令柳乘风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令他刻骨铭心的姑娘。

    凌春水嘴唇含笑,素手相迎,幽幽的琴声飘起,温柔如同情人的手,轻轻拂过柳乘风的脸庞。

    他的心一阵颤动,一张美丽如仙的笑脸溢入眼帘,但她似乎如同在云中、雾中,令他捉摸不定,可望而不可及。

    他想起了他们一起大地为床,白云为被,数着星星,何等甜蜜他想起了他们欢歌劲舞,仗剑江湖,何等欢快他想起了他们生死与共,同生共死的誓言,是何等催人泪下。如今她已去了,而自己却苟且偷安,过着昏昏噩噩的生活。

    他不由自主地念道:“玉涵”。目光中已经泪如雨注。

    凌春水望了他一眼,见他动情的样子,心里暗自欣喜万分,得意地想:“卓青青呀卓青青,本郡主一定让他乖乖爱上我,然后再甩了他,让你难过一辈子。想跟我斗,门也没有?天下没有那个男人不吃腥的。”

    她做梦也想不到柳乘风是触景生情,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叫玉涵的女人。

    凌春水低声笑道:“柳公子,你注意听清楚了。”

    她浅浅含笑,缓缓拂掠琴弦,一阵流水也似的清脆悦耳的声音,浅浅细细地流溢出来,仿佛要渗入人心一般,充盈在倾听的柳乘风耳中,慰贴乘风的心神。

    刹时,曼妙的琴声,犹如纶音,幽幽响起。

    初时,琴音宛似空谷鸟语、幽谷鸣泉,引起树梢上的彩雀亦吱啾争鸣相合。

    忽而琴声低啭,像煞风生院竹、雨打芭蕉,紧凑密鼓地直叩人心,惊走飞鸟一会儿,琴音回折,恰似珠走玉盘,露溅牡丹,予以喜悦详和之感!

    凌春水脸上一时溢出欢欣美丽而喜悦的神色,轻启樱唇,唱道:“舞裙香暖金怩凤,画梁语燕惊残梦。门外柳花飞,玉郎犹未归。愁匀红粉泪,眉剪春山翠。何处是辽阳?锦屏春昼长。”

    柳乘风心神一动,思绪万千:“玉涵,你一定也在牵挂着我?我似乎感受到你还活着,如今是不是粉泪洗面、惆怅不语。唉,真是相思苦呀!”

    凑春水嘎然停下纤指,微笑道:“柳公子,作何感想?”

    柳乘风含笑道:“果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郡主的琴技果真是仙音、与众不同?”

    凌春水甜笑道:“不知柳公子可否拂琴一试?”

    柳乘风哑然失笑道:“柳某只喜欢听别人奏琴,自己却不堪此道?幼年太过贪玩,学文不成习武,习武不成,只好老老实实地做生意,叫郡主见笑了。”

    凌春水盈盈一笑:“公子过谦了,能有人欣赏春水奏琴,春水也感到高兴。”

    凌春水柔荑一扬:“靠岸。”

    她对柳乘风道:“春水也要回去了,这就送公子一程。”

    柳乘风淡笑道:“春风不敢有劳郡主。”

    凌春水格格直笑:“不是我客气,公子听了半天琴,总也该送送春水一程吧!”

    柳乘风晒然一笑:“有理。郡主,请。”

    漫步在一望无际的草坪,青草葱郁、野花遍地,蜂飞蝶舞,香风送暖,令人为之心动。

    此刻,一阵阴柔的声音传来:“京城里果然是美人如云,想不到在这荒郊野地会出现这么一位天仙美人?”

    另一阵笑声传来:“老五,这下你可有艳福可享了?”

    那声音又传来:“你瞧,只怕是一对野鸳鸯在这儿来相会吧!我们去瞧瞧!”

    乘风抬起头,却见对面摇晃着过来一、二个人,一位长身玉立、风流潇洒的模样,一张俊逸的脸上,剑眉斜飞,眼睛明亮又带着几分狡诈,眼球微微隐显几层黑晕,嘴唇边挂着笑容,显出他好色而又阴狠的性格,手摇着一柄折扇,穿着白色长袍,隐显粉色长裤,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另一个却是长得高大健壮,长脸庞、细眉毛、细眼睛、歪鼻梁,大嘴巴,双手摩动着什么,脸皮上似乎挂着神秘的笑容。

    凌春水扬起头,冷艳的脸上挂着讥讽,拉着乘风的袖子,绕道而行。

    “咦,怎么见了我们哥儿俩,连声招呼也不打一下?岂不是太不把我们二兄弟看在眼里?”那白袍人嘻皮笑脸地道。

    凌春水紧绷着脸,娇叱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姑奶奶无礼,可知道姑奶奶是谁吗?”

    白袍人哈哈一笑:“老四,你知不知道她是何许人也?”

    高大人奸笑道:“莫非是王母娘娘的女儿思凡找情郎来的,哈哈。”

    白袍人笑道:“一定是天上的织女星下凡寻牛郎来了!”

    凌春水怒目圆瞪:“少忿嘴,快让路?”

    白袍人道:“要我们哥们让路,徐非你告诉我们,你是谁?是浣纱的西施,还是出塞的昭君,抑或是月下的貂婵,还是杨贵妃?老四,你瞧瞧,真有羞花闭月之容,沉鱼落雁之貌。唉,大概也只有娘娘跟纤纤公主跟她媲美吧!”

    高大人道:“错错错!娘娘已经老了,没有她的纯真妩媚纤纤公主太冷,没有她的娇艳妖媚。”

    白袍人拍着扇子道:“好,分析得不错?小娘子,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不妨交个朋友,不知意下如何?”

    凌春水冷冷地道:“地痞、流氓,再不让路,别怪你姑奶奶对你们不客气了?”

    白袍人哈哈笑道:“想不到小娘子发起火来,也这么美丽,难怪世人都说生气的美人更让人着迷?”

    凌春水气得脸色发青,柳乘风在一旁平静地道:“二位不要太过份了!”

    白袍人大笑道:“她的情郎到底还是开口了,我还当他是个哑巴呢?”

    高大人道:“小白脸想在情人面前装英雄,只怕找错人了?”

    柳乘风冷冷地道:“真是狗嘴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们让是不让?”

    中年人冷笑道:“老五,他好象在骂我们呢?”

    白袍人道:“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我们兄弟的厉害?”

    白袍人面善心毒,心念一转,那么迅速,竹扇一抖,如蓬仿佛火焰般的星菱光点倏然洒落而下,那扇中暗器那么紧密降下,如同一阵寒雨,似乎要把柳乘风射成马蜂窝。

    柳乘风身形倏然暴起,双掌挥斩,只见片片掌影穿梭交织,如刃破空,那片片寒星便坠落在地上,消逝不变,隐匿于荒草野地之中。

    高大人手形一挥,劲力万钧,宛若凭空而起了漫天狂飙卷向柳乘风,那白袍人不甘示弱,联手抖出一片银芒宛若流星般向他卷去。

    柳乘风倒掠而起,急退许步,俊脸上一片冷森。

    凌春水急促地问:“柳公子,你没事吧!”

    柳乘风摇摇头,厉叱一声,手握着腰上软剑猛然一提一刹那间,似江河之水,一抖之下滔滔泻落的银河,当银辉四溢的一刹那间,他的人融进其中,抖出一轮光圈,罩向二人。

    白袍人袖中剑一抖,一道白光,宛若光虹一般,又仿佛流星的尾巴,毒蛇般卷向柳乘风高大人手中一动,一道闪亮的光球泛着光彩锐利的光芒四面八方飞流而至,空气中的厉啸挟着逼人的气息,恍若鬼泣,呼啸而来,柳乘风被两股强烈猛厉的光芒击退,蹬蹬地向后退却几步。

    他努力站住身,手臂上已经被风劲的光芒射中手臂,顿时鲜血直流,凌春水刹时花容失色,惊慌失措。

    望着对方洋洋得意地狰狞面庞,柳乘风脸色铁青,双手徐徐提起剑身,剑尖发出嗡嗡的声音,全身布满内力,目光中显出一股冷芒,文弱英俊的他在一刹那宛若变成了一只猎豹,追寻着远处的猎物。

    白袍人与高大人不以为然,对他的招式不屑一顾,以为也不过是蜡枪劣刀而已。

    柳乘风长啸一声,手中抖出剑,招式怪异,气势磅礴,有如君王临朝、百官朝拜,剑势出手,高涨起经丈银虹,山立波翻一般倒泻下来。

    这等惊人的剑势,世所罕见,不但令凌春水一呆,白袍人与高大人也被这惊人的剑势所慑,一时毫无防备,双双跌飞丈远,血脉贲涨。

    当他们看见乘风倏然身形加快,那漫天剑影,已若非排山倒海一般,直罩下来。势道的凌厉,生平未见,他们心头为之大骇,无心应战,仰面一跃,疾速飞奔而去。

    乘风收回剑,脸上挂着冷笑:“算你们识趣,如不是柳某不愿再造杀孽,今日便叫你们成为剑下之魂。”

    凌春水又惊又喜,欢欣地拍着手道:“柳公子,想不到你的剑法这么厉害?”

    柳乘风微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算不了什么?”

    凌春水不高兴地道:“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瞧他们那德性,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柳乘风道:“郡主,此乃京城,天下脚下,如果犯下杀戮,必将遭到官府的通缉,我们都是平民百姓,可担当不起这个罪名?”

    凌春水紧噘着嘴:“算了,我只不过说说而已?”

    她脸色一变,又换上了一张笑脸:“柳公子,你的剑法好厉害,你的师父一定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吧!”

    柳乘风轻叹道:“郡主有所不知?乘风有二个师父,这套剑法是第二个师父所授。”

    凌春水睁大了眼睛问:“那么,你第二个师父是谁?”

    摇摇头,柳乘风神色黯淡地道:“说来郡主只怕不会相信?我从未见过第二个师父,他总是蒙着面,看年纪并不大,但听声音却十分苍老。唉,希望有一天能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凌春水好奇地问:“你师父真神秘?柳公子,你的剑法如此厉害,你师父的剑法一定更厉害,如果我能学到这么厉害的剑法,就会帮助我爹爹了。”

    柳乘风微笑道:“郡主,柳某还有事在身,告辞了!”

    凌春水甜甜地道:“柳公子,如果我有什么事情,你能帮忙吗?”

    柳乘风淡淡地道:“自然可以。”

    凌春水盈盈一笑:“那就多谢了!”

    柳乘风双手揖,转身飘然而去。

    凌春水望着他远处的身影,面庞上露出怪异而又神秘的笑容,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凌春水回到蝶园,只感到心旷神怡、精神焕发。

    蝶园中,陈设美丽,朱檐翘角的阁楼,富丽堂皇,宛若人间仙景。

    那园中怪石嶙峋、鲜花茂盛茂林修竹,百鸟争鸣,蜂飞蝶舞,说不出的精巧别致,说不出的巧夺天工。

    凌春水刚跨进园中,便有一位美丽的侍女迎面奔来,轻盈似蝴蝶:“小姐,老爷叫你回去一趟。”

    凌春水神色一动:“灵儿,你可知道是什么事情?”

    灵儿甜甜地道:“禀小姐,听说是韩小姐回来了。”

    凌春水兴奋地手舞足蹈:“真是太好了,小姨来了!灵儿,快帮我准备沐浴,我要去见小姨。”

    她连蹦带跳,像个孩子似地冲进寝居中,香风幽幽、沁人心脾,四周悬挂着淡红金纱,金纱上挂满了各种颜色发光的宝珠,莹光闪闪如锦似锻,重重折叠,奇香扑鼻,使人嗅之,沉沉欲醉,绮念顿生。

    凌春水进入里屋,便有两名侍女准备了热水,池中香气扑鼻,各种花瓣点缀着连波水面。

    凌春水脱下素衣长裙,露出冰肌玉骨长发飘扬,衬出她的美艳人寰的美貌与妩媚动人的肌肤。

    凌春水游入水中,宛如出水芙蓉般美丽绝伦,脱俗而带有仙气。她时而在水中翻腾、跳跃、嬉戏,如同一条美丽可爱的美人鱼。

    不久,她浮出水面,伸出柔荑抹去脸颊上的水渍,滑上了岸,换上了一身碧绿色的长裙,飘逸而脱俗、清丽出尘。此时的她,清丽脱俗、美丽娇艳,花容月貌已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丽那神韵有若洛神出水般娇贵、妩媚动人。

    灵儿一边替她穿衣,一边笑道:“小姐,你真美!”

    凌春水微笑道:“灵儿,别夸了,京城六大美人,我只怕是居末吧!”

    灵儿把嘴一噘:“才不是呢?那金明珠也只闻其名,不见其面,而且身染重病,一个病美人,那及得上小姐美丽那雪青丝、潘月娘都是青楼女子,更不能和小姐相提并论还有那年莫愁,我们都没有见过她,只怕也未必有小姐漂亮还有月亮公主,说不定也不及小姐好看呢?更别提那个傅香凝了。”

    凌春水笑了:“灵儿,你张嘴儿可真甜。不过月亮公主和傅香凝我都见过,比我可漂亮了!还有那雪青丝不但长得漂亮,舞蹈跳得可好看了!至于那个潘月娘我倒听说这个女人可不简单,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喜欢她哟!那个年莫愁我倒没有见过,希望下次能见到她。”

    灵儿不高兴地道:“可是在灵儿的眼睛里,小姐是最美的。”

    凌春水开心地道:“错了!在我的眼里,小姨应该是全京城最美的女人?”

    灵儿点点头:“韩小姐也很美!小姐也很美!”

    凌春水笑了:“灵儿也长得不错呀!等再过一年,就帮你寻一门好婆家,嫁给你最喜欢的人,好不好?”

    灵儿一时脸涨得通红:“我才不呢?灵儿要永远侍候小姐。”

    凌春水戏谑道:“什么,你要侍候我?难道想做陪嫁丫头,想与我共事一夫?那可不行,我的醋劲可大了!”

    灵儿急得双脚跳,小脸儿涨得通红:“灵儿不敢,灵儿不是这个意思?”

    凌春水格格直笑:“瞧把你急得。灵儿,我告诉你哟,如果你还没有找到心上人,我就让你与小姐我共事一夫,好不好?”

    灵儿的脸越来越红了:“小姐,你真不害臊?灵儿……灵儿……”

    凑春水大笑道:“好了,我不逗你了,等我找到心上人再说,我们走吧!”

    他在心暗自琢磨自己要嫁,一定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然宁愿不嫁。

    “逍遥府”门庭森严、候深似海,门前侍卫挺立,石狮耸立,显得极为威武凛然、气势雄伟。

    凌春水匆匆骑着马奔进王府,如同一只蝴蝶般扑进大厅:“小姨,小姨。”

    大厅里,坐着一位蓝袍中年人,衣着朴素,相貌英武、神采奕奕对面坐着一位年近三址左右的美艳女子,长得风华绝伦、国色天香,冰肌玉骨、孤傲高洁,却又美姿若仙。在美艳女子怀中静静地依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长得面若冠玉、唇红齿白,头上梳着冲天辫,一双灵活可爱的眼睛笑盈盈地,脸颊上左右两边露出深深两个酒窝。

    “小姨”凌春水宛如一只飞燕般投入女子的怀中,然后在小男孩颊上重重地亲了一下:“君儿乖,你好可爱哟!”

    “姐姐”君儿伸出白嫩的小手抱住了凌春水的腰,用头使劲地往她怀中挤。

    抚着凌春水乌黑的长发,端祥着春水妩媚娇艳的面容,女子脸上显出甜蜜、温柔和笑容,含笑道:“春儿,几年不见,长得越来越漂亮了。”

    春水撒娇地道:“才不是呢?小姨才算得上大美人呢?在京城里,找不出比小姨更美的人呢?君儿,你说是不是?”

    君儿点点头:“娘亲是个大美人,姐姐也是大美人。”

    春水格格直笑:“君儿真聪明!”

    女子轻笑道:“傻丫头,嘴巴越来越甜了,告诉小姨,你可有心上人?”

    春水脸上浮上一层红晕:“小姨。”

    中年人哈哈一笑:“瞧你们亲势劲,一见面,怎么把爹给忘记了,这可不行?”

    春水从女子怀中钻出来,又依偎在中年人身边:“爹,你呷那门子醋,春儿跟小姨有二年没有见面了嘛!”

    中年人站起身来,大笑道:“好了,素素,春儿就交给你了,爹走。”

    春水格格直笑,挽着女子的胳膊肘儿:“小姨,春儿好想你,你能不能留下来?”

    素素含笑道:“当然可以。小姨一个人在外面好孤独、寂寞,以后可以和春儿一起说说悄悄话、弹弹琴,好不好?”

    春水兴奋地跳了起来,在女子脸颊上亲了一口:“太好了!小姨,你可以搬到蝶园里去住,好吗?”

    素素微笑道:“为何要搬到蝶园?傻丫头,你难道不寂寞吗?听小姨的话,搬回来吧!多陪陪你爹,好吗?”

    春水点点头:“好吧!可是,小姨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素素脸上绽出欢欣的笑容:“当然可以呀!君儿也大了,以后小姨也不再四处奔波了!”

    中年人探出头:“春儿,有空陪你小姨四处转转,搬回来的事就由爹来办吧!素素,你五年没有回来了,就让春儿陪你四处走一走、看一看。”

    素素高兴地抱紧了君儿:“姐夫,素素跟君儿给你添麻烦了!”

    中年人含笑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麻烦的?素素,你可要好好帮我调教调教春水,这丫头老是在外面惹事生非,我也拿她没有办法?”

    凌春水不高兴地道:“爹,才不是这样呢?女儿只想为爹排忧解难,谁知道全都是些酒囊饭袋,登不上大雅之堂。”

    中年人笑道:“这么说,我凌风云的女儿还是孝女哦?”

    春水撇着嘴:“可不是吗?虽然以前皇上信任你,可是自从你在三年前输给乾亲王后,皇上对你越来越冷淡了。今年如果爹爹再输的话,只怕以后很难在朝廷立足。”

    素素心神一惊:“姐夫,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风云轻轻长叹:“自从你姐姐去世以后,我一直忙于政事,一方面又要照顾春水,忙得焦头烂额,又加上年事已高,往往是力不从心?唉,那乾亲王好斗逞强,居然立下了一年一度的比武大赛。”

    他缓缓地坐下来:“如果是平常的比武赛会,输赢无所谓?可是在场的全是朝廷武将,连皇上有时也心血来潮来亲自主持。这几年姐夫的人一次又一次败在乾亲王手中,令皇上万分失望。”

    凌春水道:“爹,你不用难过?女儿这一次一定替雪耻前恨?”

    凌风云摇摇头:“春儿,不要为爹担心?你一个女儿家身在外面抛头露面,惹来不少闲言闲语,总是不好?”

    凌春水嘟哝着嘴,不高兴地道:“爹,女儿也只是想帮你嘛!何况凌家一损俱损,如果爹有什么事,女儿也有脱不了干系?你叫女儿眼看着爹爹每天愁眉苦脸,于心何忍?”

    素素道:“春儿,你爹说得对?这些事情你不该插手?”

    凌春水道:“爹、小姨,春儿今年有十八岁了,已经长大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能老让爹为女儿操心吧!做为女儿自然应该照顾爹爹了。对了,女儿这几天认识一位朋友,他的剑法好高明,如果能够请动他帮忙,准能大获全胜。”

    凌风云担忧地道:“春儿,才认识几天,别人如何乐意来帮你的忙,何况你也不清楚别人的底细,万一……”

    凌春水笑道:“爹,你尽管放心,女儿心中自有分寸?他叫柳乘风,是中原镖局的人,他的剑法好厉害,如果女儿跟他交手,只怕抵不过一招。”

    凌风云心中一动:“不错,中原镖局里高手如云,虽然没有五年前那么强势,但是手底下还留下不少高手?不过,中原镖局的人善使刀,此人究竟是何来历?春儿,你是如何认识他的?”

    凌春水道:“爹,女儿开始认识他时,他看样子文质彬彬,不苟言笑,女儿还当他是个文弱书生呢?第二次认识他时,却发现他这个人却原来是中原镖局的女婿第三次认识他时,他却文武双全,剑法超绝,而且他还救过女儿呢?”

    凌风云点点头:“想不到春儿对他了解颇深?既然是中原镖局的女婿,身手应该不错?春儿,如果他真如你所说那样,不妨请他到王府来坐坐,如何?”

    春水欢快地跳了起来,在凌风云脸颊上亲了一口:“爹,你真好!”

    素素在一旁笑了,样子娇美动人,凌风云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心儿也醉了。

    后院,凌春水跳上秋千,双脚踏在上面,悠然自得地荡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她那披散的长发,随风飞舞着,碧绿罗裙迎风摇摆,美丽的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菀若百花盛开,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自她身后不远处,一位白衣少年正静静地痴情地望着她的一举一动,他长和俊秀挺拔、风流潇洒、气质卓越,一双多情的眼睛盯着春水随着秋千摇摆的身影,整个人痴了。

    春水荡着、荡着,倏然双手松开,整个人似蝴蝶般向下飞下来,身子向后翻动着。

    “小心”白衣少年身形飞快地奔上前,双手抱住了她。

    春水吓了一跳,尖叫道:“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白衣少年轻轻放下她,双手激动地搂住她的双肩:“春妹,春妹,是我呀!你不认识我了?”

    春水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郡主动手动脚,是不是不要命了,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呀!”

    白衣少年身形一退,摇摇头:“春妹,你稍安勿燥,先听我说?”

    凌春水尖叫道:“谁听你说,你以为你是谁?”

    白衣少年忙道:“春妹,我是庄宇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小雨点呀!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春妹,五年不见了,你怎么就把我忘记了?你再想想,小时候,我和你,还有小凤,我们一起放风筝、爬树、扑蝶,吟诗作画。每天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们手牵着手去看日落晚上爬到树上去数星星。春妹,你好好想想?怎么可能把我忘记了?你曾经说过,你是天上的明月,我就是月儿旁边的星星,星星永远会陪伴月亮的。这五年来,我从未把你忘记你,天天想、月月想、年年想,都快想疯了,你难道不想我吗?”

    凌春水歪头,朝他打量片刻,格格直笑,双手在他的肩上重重拍了一下:“原来是你呀!小雨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庄宇大喜,笑得合不拢嘴:“春妹,你想起来了,你终于想起来了,真是太好了!”

    凌春水把嘴一撇:“有什么好高兴的,无聊?啊,真想不到五年不见,你变了很多呢?”

    庄宇深情地望着她道:“春妹,人人都会变的。这五年来,我的确变了很多,但是唯独对你的感情却从未改变过?”

    凌春水不由神情恍惚,眉宇微皱:“哼,我瞧你倒变得油腔滑调,没有一点正经?”

    庄宇向前走近,紧紧握住她的纤手:“春妹,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来,我以为我们再也无缘?我这个朝廷钦犯,原本再也对春妹无任何奢望?谁知老天有眼,可怜庄家乃至几代忠臣,直到皇上驾崩,新皇为庄家伸冤雪恨,才能够重见天日。春妹,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来,我见过不少南国佳丽、北国胭脂,但在我的心里却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你的美丽。”

    凌春水大吃一惊,心慌地松开手:“放开我?庄宇,你跟我记住,我不会喜欢你的?五年了,我们都变了,性格变了,感情也变了,你明不明白?”

    庄宇惶然,不相信地退后数步:“不,你撒谎?你还是爱着我的,我也爱着你,我们的爱情永恒不变?春妹,为什么?为什么呀?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如此经不起考验吗?”

    凌春水摇摇头:“小雨哥,对不起?五年后的春水并不是五年前的春水。五年前的春水天真活泼、美丽可爱,人见人爱,她对一切都充满了幻想,只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她对任何人都喜欢,对任何东西都充满了幻想?五年后的春水却娇纵跋扈、风流泼辣、人见人骂,她对一切都充满了不满,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女人。如今我对任何人都失去了感情,我不需要什么爱情,你明不明白?五年前,我对你的感情是幼稚而不成熟的,而且我除了你从未见过第二个男人,又加上你爹跟我爹乃是世交,所以一直对你好。但是,五年来我见过形形色色不同的男人,早已对你的感情淡忘了。小雨哥,你不要再纠缠我,好不好?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永远不会回头了,不要再去想他了?”

    “不”庄宇大吼道:“我做不到?你骗我,你还是爱我的?春妹,你告诉我,你是爱我的,是不是?”

    凌春水扭头就走,被庄宇一把抓住:“春妹。”

    “放开我。”凌春水使劲挣脱庄宇的手,但无奈庄宇的手紧若铁箍,她也是有气无力。

    “春水,出了什么事情?”凌风云的声音传来。

    庄宇无可奈何地松开手,凌春水恨恨地盯着他,转过身便一耳光打在他的脸上,转身就跑。

    庄宇闪也不闪,只是呆呆地站着,不知所以。

    “小宇”凌风云叹着气,拍拍他的肩,走了。

    庄宇痛苦地跪在地上,双手撕扯着头发:“春妹,为什么,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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