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完成的提示一闪而过，却让叶谦无比错愕。
“你是人造人？”
直言不讳的问话是叶谦大脑短路的结果。
但少年没有介意，脸上的表情有些变化，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线路问题，那微笑看上去跟哭一样。
“是的，我是人造人，盘古零号。”
盘古开天地吗？
连型号也有，听起来不像是临时编造的谎话。更重要的是系统不会欺骗自己。
“原来让我找得不是那个红眼睛人造人啊。这回可真是因祸得福了。”叶谦低声自语。
盘古零号却侧过头分析完叶谦刚才的自语，他询问道：“你见到摩罗斯了？”
“摩罗斯？”
叶谦隐约知道摩罗斯是希腊神话中的一个人物。
盘古零号说明道：“摩罗斯是奇点组织开发的人造人。它的特点就是有一双通红的眼睛，有红外功能，也有镭射枪头。”
叶谦听完，咽了咽口水，还好自己跑得快，那红眼机器人看起来又是斧头又是锤头的，原来除了这些冷兵器还有这么高级的装备。
“奇点组织设计人造人的目的，最开始是为了找到我们。”
“‘我们’？”
“盘古系列的所有人造人，我是母体，盘古27号与盘古39号都已经死在摩罗斯系列人造人手中。它们的信息传输回来，都被我接收了。”
听一个人造人讲述自己的故事，场面有些微妙。
“等等，我……没懂，你能从头开始介绍吗，比如你是从哪里来的……最好能够按照时间轴。”
叶谦提出了一个无礼的要求。
盘古零号在叶谦身上打量了一番。而后整个人像是没有了力气，闭上眼睛。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盘古零号就像是突然生气了一样，完全不理会叶谦。叶谦担心是不是自己触及到什么权限问题，导致盘古零号开了了对自己的信息保护机制。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叶谦一下不知道自己该去干什么。
分支任务突然中断，主线任务也毫无提示。
叶谦朝着盘古零号又走了两步。
盘古零号身上突然发出轻声“吱——”。
叶谦的身体再次僵住。
盘古零号开口用机械语气说道：“储存功能部分锁死无法开放。回忆功能受阻。”
原来刚才是在调取资料吗？
叶谦眨了眨眼。意外地有些听话。
盘古零号抬头，眼睛澄澈，直视叶谦，又用上最初天真无邪的少年口音道：“我能回忆起来的事情不多，只记得当初适合爸爸妈妈一起来到地球的。”
“人造人还有爸爸妈妈？哦，对不起，我不是那个什么……”
“不用道歉，你这种发言并不会伤害到我。文学社的小伙伴们已经试验过了。哦，‘小伙伴’是他们教我的词语，我原先只是将他们视作‘朋友’。”盘古零号露出宽慰人的笑容。
能拥有这样的笑容，难怪不会被轻易伤害到。
“关于爸爸妈妈，就是设计并将我们造出来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两个人。不过爸爸在来到地球之前就生了重病。”
叶谦将盘古零号的话和任务的指向性联系起来，似乎明白了什么。
盘古系列人造人是跟着为地球带来新科技的外星飞船一起到的。
叶谦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是你的爸爸妈妈设计的第九光年计划吗？”
盘古零号再次表情全无，慢慢闭上眼睛。
场面二度十分尴尬。
但叶谦却异常兴奋，自己猜想的方向完全没有错。
只是没想到藏着第九光年计划的大秘密就近在咫尺。简直就是大进展。或许从玩家晋升为救世主的道路就此打开了？
——并没有！
“抱歉，以‘第九光年计划’为收索词，无法找到对应内容。分析为：一起锁死在储存区。”
这条路废了。
“好吧，那请你接着说吧，你爸爸来到地球之后生了重病。”
盘古零号的表情依然是麻木的，对应于回忆大概也是一片空白吧。
等他露出抱歉表情的时候回答的只有一句话：“我失去了所有记忆，等我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是几十年前一名文学社的小伙伴将我唤醒的。那个时候我接收到盘古11号被人解剖的信息。”
“不是27号和39号吗？”
叶谦有在认真听讲。矛盾的地方自然要问个清楚。
盘古零号点头说道：“我之前是提到过27号和39号。但在它们之前还有好几个是被人为拆卸研究，而不是先摧毁再修复的。”
“你的意思是奇点组织很早开始就发现了你的复制……咳，兄弟。然后将他们解剖研究，这才造就了现在的摩罗斯系列人造人。而摩罗斯系列人造人已经杀害了你两个兄弟？”
“没错，就是这样的。”
“奇点组织的目的是为了将你们完全摧毁吗？”叶谦疑惑，但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杰克森在石背猴的山洞里寻找的文明遗落物就关系到第九光年计划。
“他们想要将我们从人类的视线中完全消除，但完整保留在他们的手中。他们似乎认为自己应该是世界的主宰，排斥所有‘低等生物’。这是我的感觉。”
感觉？
人造人会有感觉啊……
叶谦抬头看着高长的金属门，这门后到底藏着如何高深的人类文明，才能创造出这样的人造人来。
盘古零号似乎是在解释自己“感觉”的由来：“奇点组织所创造的摩罗斯系列人造人毫无人性。与其说是人造人，倒不如叫做人造异兽。”
“这点我很同意我见过它，现在楼上就有一只，说是异兽都对不起异兽了。简直是冰冷的夺命机器。”
“对。奇点组织的人，高傲的将它命名为摩罗斯——命数神。他们认为自己能够掌控世界的命数。”
盘古零号的话，说出来就如同小孩子吹出的肥皂泡泡，在“啵”的一声后，在空气里消失无踪。
命运缺似乎降临在头顶，背后传来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血腥的气味弥漫在空气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