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素站在原地进退不得,她想勇敢地迈出步伐,脚步却如灌了铅沉重的动不了。周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她无止境地难过了起来,情绪大起大落,什么都想到了,可还是对顾若西充满了恨意,如果不是他的电影票,或许此时此刻她就不会站在这里无法离开,也无法耐心等待下一场的观众进来。
现在,此时此刻,这偌大的电影院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不仅仅是悲伤与孤独,甚至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绝望。她如同处在一个深渊中,又如同处在冰冷的泉水中,还如同站在悬崖边缘。再多一步,就或许会陷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安若素想要往前走一步,却又因为内心的恐惧而站立不动,在微弱的灯光里摸索着瘫坐在最近的椅子上,身子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
突然,有人触碰到她的身体,她的恐惧更甚,说:“谁?”只这一个字都是从封闭的嘴里费力逸出的。
那个人触碰到她的手掌瞬间僵硬了,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若素,你怎么了?”
“带我离开这里。”安若素慌乱地开口,原来避之不及的对象现下成了她唯一的可以抓住的稻草。
顾若西这次确定了她现在肯定有异常,扶着她起身。在银幕微弱的灯光下,他看到她的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烁。
“若素?”顾若西再次唤她的名字,语气轻柔,仿佛是在呼唤世间的珍宝一般。
她现在唯一仅剩的意识或许就是紧紧地抓牢身边的人,死都不放手,或者是到死的那一刻再放手。
“能走吗?”即使知道她或许不会回答他,但他还是认真地询问她。
顾若西走出一步,而她却迟迟不迈出步伐,只是站在原地,然后紧紧地拽着他,想把他一同留在黑暗之中。
“你还好吗?”
安若素自然不会回答他关心的询问,现在的情况太糟了。顾若西下定了决心,把她打横抱起,让她的头靠在他的怀里,安静得如同一个布娃娃,只有两个人紧握的双手才能够证明她还有意识。
顾若西怜惜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赶紧抱着她走出电影院。
出了电影院,是一片光明,明亮的灯光让顾若西的眼睛稍微有点难受,他立即为安若素小心翼翼地挡住大半的光线,不至于让她感觉黑暗也不会感觉刺眼。
安若素的眼睛有点微红,现在还是没有恢复正常。顾若西没有直接去找等在最外面的安然和唐明立,而是把安若素放到了公共座椅上。
他抱着安若素一路走过来吸引了很多目光,顾若西尽量显得不刻意地挡住了安若素的面容。他不在意被人围观,但知道安若素会在意的,而且她现在的状态很不正常。
顾若西一直守在安若素旁边,直到她渐渐恢复了正常。顾若西把手中的饮料递给安若素。
安若素接了过去,眼神闪躲,不敢看他,问道:“他们两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