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西一直知晓安若素的英语成绩很好,但是却没想到最后她的考试分数竟然这么高,出乎了他的意料,比他猜测的还要高出一些。
是超常发挥了吗?顾若西脑中蹦出这个想法就瞬间感觉啼笑皆非,都是陈年往事了,自己竟然还在意这个。
于是收回了思绪,顾若西没有看安若素,而是向茗尘解释:“雅思托福是出国留学英语的衡量标准。雅思满分9分,托福满分120分。安小姐的成绩真是惊艳!”最后一句赞美半是真心,半是嘲讽。
安若素听出了其中的嘲讽,心中微微一疼,却又不甚在意地笑了:“出国之前两个月,没了包袱,全身心学习,取得这样的成绩,意料之中。”
顾若西听了这番话,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扩大,笑得更加温和,但眼中的嘲弄却是多得再也掩饰不住。
安若素一切尽收眼底,却抿抿嘴,勾起笑容。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可脑中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一段时光,完全的暗无天日。
出国之前两个月,她和顾若西分了手,所有的失魂落魄都被她用来学习做题。一套接一套的卷子,每时每刻自己的耳边都是英语听力。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安若素做完了旁人半年都做不完的卷子,而且保证了极高的正确率,现在回想起来她都感觉匪夷所思。
至于能够如此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学习可以称得上是疯狂学习,不是因为自己丢了包袱,而是因为自己悲伤到除了用忙碌的学习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之外别无他法。
那一段时间,她每天的睡眠不超过四小时。每每躺在床上,她的大脑放空之时,总有他来打扰,让她无法安然入睡。在考试之前的半个月时,安若素因为身体负荷太重而晕倒,被送到医院中。
医生勒令她每天要保证足够的睡眠,她低头不语。送她来医院的母亲却是不顾形象地发了一通大脾气,回家之后就把所有的英语资料都锁了起来。
安若素只得妥协,她不得不躺在床上努力入睡,却一夜没有合眼。第二天陈慧娟看到的安若素满眼通红布满了血丝,憔悴更甚之前。
她说:“妈妈,我必须继续学习。”
她说:“妈妈,如果学习的话,因为大脑消耗,我还可以保证四小时的睡眠时间。”
她说:“除了学习,我别无他法。”
她说:“我什么也做不了,我什么也不能想,我什么也不敢想。”
陈慧娟看着这样的安若素眼中心疼万分,却什么责骂的话和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安若素没有告诉他们原因,但是陈慧娟大概猜到了是自己的乖女儿和其他人分手了。
“会有更好的人等着你的,不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作践自己。”陈慧娟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对方抛弃了自己的女儿。
安若素神色一变再变,却还是没有解释。
都以为被伤害的人会更加难受,可有时候事实刚好相反。她不知道顾若西有多痛苦,但她相信自己的痛苦不会比他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