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刘府书屋,泽生与王毅交谈。
泽生:“关键是匪徒数量、匪穴布防情况,作息时间,武器配备,还有驻地分配布置。”
王毅:“这恐怕不是一天能办到的,我得想法儿在那儿多呆两天。”
泽生:“哈,带点好酒去。”
王毅:“对,带点酒菜慰劳一下他们,做土匪也很辛苦的哦。”
二人大笑,王叔进房间。
王叔:“送信的人回来了,还带来一个他们的人,说是给咱们进山带路的。”
泽生:“匪首杜深反映如何?”
王叔:“还能如何,高兴呗,说你比老爷懂事。”
泽生先是一怔继而和王毅相视大笑。王叔摇头。
刘府大门前,几套马车装着粮食,王叔、泽生、王毅等人在话别。
泽生:“兄弟,一切好自为之,顺风安达。”
王毅:“放心吧,生哥。静候兄弟佳音。”
王毅对两人抱拳作揖,泽生也抱拳回礼。
王毅:“爹,我走了。”
王叔:“去吧,一切小心,早去早回。”
王叔、泽生目送一行人渐行渐远。
黄石岗并非位处深山,但是山势陡峭,道路崎岖。占地广阔的山岗上,树木参天,怪石嶙峋,涧水湍急,蒿草蔽地。通向山上的路,是人沿着山势走向开凿出来的,十分的隐避难行。盘踞在山上的土匪经若干年的打造,也真把个险恶去处搞的颇有一种虎踞龙盘的气势。
王毅随着带路的土匪喽啰,攀援而上。稍有些紧张的心情,倒因这难行的路径而平缓了许多。借休息的时候,王毅放眼远望,也为这黄石岗的景致和气势,暗暗叫好。
黄石岗匪巢。聚义厅内,匪首杜深坐在中间一把豹皮椅上,两边各坐着四个头目。带路的土匪把王毅领进大厅。
匪徒:“报大爷,刘家集镇刘府的管事王毅带到。”
杜深用鼻子哼了一声,看了一眼王毅,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水烟袋,呼噜呼噜地抽了几口,接着慢慢地往外挑着抽过的烟丝。王毅站在当地,环视一下大厅。接着把目光锁定在这个四十多岁的匪首身上。匪首面色狰狞,眼睛里露出杀气,一看就非良善之辈。杜深不说话,周围的土匪也都没人吭声。王毅也不言语。大厅里一时空气凝结了。半晌,杜深咳了一声。
杜深:“王管事,行啊,不像个雏儿。”
王毅:“杜大爷威震八方,我家上下及王某本人着实景仰的很。”
王毅说完抱拳作揖,脸上微微带笑。
杜深又装上一袋烟,抽了一口,放在桌上。
杜深:“说吧,你到我寨子干什么来了。想刺探军情?”
王毅:“杜大爷说笑了。王某本人是代表刘家集镇与黄石岗众位好汉缔结修好关系的。”
杜深:“修好?刘老爷子在世时没跟我们修什么好,可钱粮也照付哇,你修好是不是要加倍呀,啊,哈哈哈。。。。。”
众匪一起大笑。王毅微笑着看了看众匪。
王毅:“杜大爷,各位首领,当今时局纷乱,日本人已成气候,**杳无踪影,地方县府也是日本人辖制,我等百姓如想过好日子,只有与各方修好才能平安无事。所以我家少爷特遣在下前来拜会各位首领。本镇愿每年按时供奉钱粮,只求一但有不测事件,杜大爷和各位能施以保护。”
杜深:“说的也有一些道理,现如今在这个地界上,除了日本人也就是杜大爷我是老大。哼,一百多号人的队伍,精兵强将,弹药充足,近十年时间还没有谁能跟老子炸刺儿。”
众匪纷纷吹牛,显摆起来。王毅又对众匪一拱手说道:“杜大爷,各位首领。在下此番前来贵寨,正是要瞻仰各位神威,并传达我家少爷及镇上乡邻的景仰之意。同时,本人也有结交各位首领的想法,以便今后在外走动也有个仗持之处。”
杜深:“好说。今后你王管事就在我山寨挂个名,有谁跟你过不去,尽管亮大爷我的名号。”
王毅:“谢谢杜大爷。为了表示在下的一点儿心意,王某特意带来十坛上好的美酒和菜食献给杜大爷及各位首领,还望笑纳。”
杜深和众匪听王毅还带来了酒菜,顿时眉开眼笑。
杜深:“王管事不但管事,最重要的是懂事。好,好,即有美酒,今儿咱们就来个一醉方休。”
聚义厅顿时乱哄哄一团,众匪首马上叫人摆桌椅。杜深站起身走到王毅身边,笑着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拍了拍王毅的肩膀。
杜深:“王管事,看你像个识文断字的。怎么样,别走了,留在老子这儿做个师爷如何?”
王毅:“在下真有此意,只是,为杜大爷着想,最好还是留在刘家集,也好给山寨做个眼线。”
杜深哈哈大笑,又重重地拍了拍王毅的肩膀。
杜深:“哈哈哈。。。。。也有道理。好,先不说这个,先好好品尝你的美酒。”
王毅微笑点头。大厅里桌椅已经布置停当,美酒已经在桌上大碗中倒满。杜深走到桌边拿起一个碗酒高高一举:“弟兄们,刘家集归顺咱黄石岗,这可是大好事。有了这个大金库,咱们以后就他娘的丰衣足食了。”
一匪徒:“那娘们儿有没有?”
杜深一指王毅,哈哈大笑着。
杜深:“娘们儿也向他要,哈哈哈。。。。。干!”
王毅陪笑喝着酒,大厅里一片嘈杂。
刘家集镇刘府的客厅,泽生、王叔、两位夫人在座。
大夫人:“小栓子怎么还不回来?也没个信。”
二夫人:“不会让土匪扣住了吧。”
大夫人:“乌鸦嘴,呸、呸。”
王叔:“两位夫人别着急,兴许正在回来的路上。”
二夫人:“生儿,你也不着急。不行就叫人去探探消息。”
泽生:“娘,大娘,你们稍安勿躁。咱们送钱送粮的,土匪不会把小栓子怎么样的。还指望以后让他接着送呢。”
大夫人:“这以后,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呀。”
王叔和两位夫人都看着泽生,泽生眼看窗外,脸上浮现一丝冷笑。
黄石岗山寨,王毅在一个土匪小头目的带领下四处转着。一边走一边笑着跟小头目闲聊着。
小头目:“王管事,咱这山寨九碉十八堡,暗道相连,交叉火力。哈,照咱大爷的话叫固什么,什么汤。”
王毅:“固若金汤。”
小头目:“对,对。你怎么知道的?大爷跟你讲过?看,跟着咱大爷那叫学本事,长学问,哼哼。固若什么汤来着?”
王毅:“金汤。”
小头目:“噢,对,固若金汤。啊,咱这金汤里要是多点娘们儿就好了。”
两人边聊边转着,走向远处。
刘家集镇刘府客厅。
大夫人:“都两天了,小栓子还没回来,别真出什么事。”
二夫人:“就是,那黄石岗的土匪跟日本人一样坏。瞧那外号叫什么屠夫,肯定是个杀人魔头。”
泽生:“王叔,派个人接接吧,今儿晚些时候应该回来了。”
王叔:“好,叫人去接。”
王叔走出客厅。
黄石岗山寨,聚义厅内,杜深及众匪首在座。王毅向众匪拱手说道:“杜爷,诸位首领,王某今日告辞,这两天承蒙诸位爷关照,王某谢了。”
杜深:“王管事,您说的刘家集归顺的事,大爷也没放在心上。回去告诉你家少爷,只要刘家集听话,到时候献上钱粮自会平安无事。”
王毅:“杜爷放心。在下回去后定将杜爷的意思如实转达。”
王毅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在下这就告辞了,还请杜爷把拉粮的马车一并放还,在下回去也好有个交待。”
杜深:“噢,带回去吧。”
一匪首插话道:“慢着。”接着对杜深耳语一阵。
杜深:“王管事,山寨近日有些公干,你送粮的马车也被征用,下次你送粮时再一起带回吧。”
王毅没再说什么,拱拱手,转身走出聚义厅,身后传来一声呼喝“下次来时别忘了带些娘们儿。”接着是一阵大笑声。
山道上,王毅骑着一匹马带着一行人向山外赶路。
一随从说道:“这土匪真不是东西,哪怕给咱留一辆车呢。”
另一随从说道:“是东西当土匪啊,认命吧,没杀了咱们就算不错了,人家外号叫屠夫。”
王毅半眯着眼睛骑在马上不语。带着几个怨声不断的随从,沿着逶迤的山路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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