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爷子,刘逸洲在满县名望甚盛。舍其家业不说,即其行善之举,在晋冀之地亦是屈指可数。所以刘老爷子的离世,在当时可是一件大事。要按二位夫人和老管家王叔的意思及乡亲的要求那是非得大办不可。尤其是这乡里十分看重的的七七大典,更是马虎不得。但刘泽生有他的想法,老父仙逝实属非正常之异数,其罪魁祸首是日本鬼子这民族之大敌。前人有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况乎泽生早已将驱逐倭寇据为己任。所以泽生不想在这些民俗祭祀中,耗费太多心思。他想用鬼子的血和首级,用他铁血的方式去祭奠仙逝的老父,去告慰那屈死的灵魂。
刘家集镇正逢每月中的赶集日,十里八乡的百姓汇集于此,风轻云淡,民理乡俗。绝不因日本人侵华这等国家大事而稍停买卖,也不因大善人刘老爷子大祭而失交易。生活在继续,时间在流淌,是民心沦丧,还是麻木不仁。。。。。。
刘府刘老爷子灵堂。大夫人、二夫人还有泽生在给前来参加典礼的人鞠躬还礼。王毅和王叔在灵堂门外送客。
刘府大院内,当日近午,王毅在忙乎着安排下人们在数张大餐桌上摆置果品。
刘府客厅内,大夫人、二夫人、王叔和泽生在跟一老一少两个猎户打扮的人说话。
大夫人:“老刘啊,你那老哥哥走的突然,你住的又远又背。老嫂子我想叫他们告诉你也办不到呀。”
老猎户:“老嫂子,我不怪你。能赶上今儿大祭送老哥哥,也是我们老哥俩的缘分。”
王叔:“老刘,挺长时间不见你们来赶集啦。今儿咱们得好好喝杯。”
老刘:“是啊,有些日子了。前些时去临县住了一阵子,顺便把儿子叫回来。”
王叔:“临县的山更大,去那儿可不易。这是你儿子吗?”
老刘:“是啊。来,玉淇,给大夫人、二夫人、老王叔和少爷见礼。”
老刘站起身拉过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青年猎户给大家鞠躬。
泽生一直在看这个二十来岁的玉淇。中等个头,双目炯炯,偏瘦的身材,精力四射,一付硬汉形象。当玉淇给他鞠躬时,他站起身回了一礼。
泽生:“这位兄弟,小小年纪就能打猎,不简单。”
老刘:“嗐!也不小了,二十二了。打小就跟我在林子里钻。这不,前些时非到他娘舅那边去猎豹。唉!管不住。”
泽生:“好样的。读过书吗?”
玉淇:“学过几年,识得些字。”
老刘:“可想上学了,家里那点钱都给他娘看病了。结果他娘也没保住,他学也没上成。唉!怪他命不好,生在个猎户家。只能一辈子跟枪呀刀呀的打交道,连个媳妇儿也寻不上。”
二夫人:“嗐!这个泽生不也是一样。书倒是念了不少,也是寻不到媳妇儿。”
泽生:“谁说我们寻不到媳妇儿。那是我们没找,如果找哇,那媳妇儿呼啦啦地往屋里跑,是不是兄弟?”
大夫人:“什么呀,就呼啦啦地往屋里跑。你当是哄猪呢。”
大家都笑了。一个下人进来说道:“王管事请大家到前院,准备开席了。”众人起身走出客厅。临出客厅门,泽生拍了拍玉淇的肩膀。玉淇笑着让泽生先走,然后随出。
刘府大院。按乡里习惯摆的宴席已准备就绪。众人按序就座。王毅主持,宣布开席。
王毅:“各位乡亲,各位至爱亲朋,刘逸洲,刘老爷子祭祀典礼已经结束。承蒙大家光临,刘府上下万分感谢。下面,请刘老爷子公子刘泽生先生给诸位致辞答谢。”
泽生站起身,拱手向众人作揖。
泽生:“各位父老乡亲,承蒙大家光临老父的祭礼。刘府上下无不感激。多年来,老父视乡里如家里,对朋友如亲人。为民众奔走,为教育解囊。只要是对乡里有益之事,他从不计较得失,必当全力而为。真正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鄙人作为他的儿子,感到骄傲,感到自豪。今天,在他大祭之时,能有这么多乡亲和朋友前来参加典礼,说明他的为人得到了乡亲们和朋友们的认可。他在天之灵会感到欣慰,他会在天堂为大家祝福。”院内很静,泽生的声音在回响。
一群身穿黑衣,头戴礼帽,挎着短枪的人出现在院门口。领头的一个胖子推开上前阻拦的下人,带着这群人走进院子。
胖子:“刘公子,刘老爷子在天之灵会享福的。他活着的时候,钱就花不完。这会儿备不住也在那边喝酒呢。”
泽生紧皱双眉没有说话。王毅上前拦住胖子等人。
王毅:“对不起,诸位请出去,不要骚扰我们的祭祀典礼。”
胖子:“你是谁?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走开。”
泽生、王叔、玉淇等人均上前一步。
王毅:“我是刘府的管事。这儿自然有我说话的份儿。”
胖子:“噢。王管事,本队长是县府侦缉队长。今天奉皇军和县长之命前来,一是代表皇军和县长参加刘老爷子的祭祀大典;二是看看有没有什么抗日分子混进来。这也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
王叔按住想上前的泽生和玉淇,走上前去。
王叔:“既然本队长是代表皇军和县长来的,那就请本队长入席吧。”
胖子:“什么他娘的本队长。本队长就是我,我就是本队长。”
王叔:“是呀,您就是本队长。请入席,本队长。”
胖子:“他娘的,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你是干什么的?”
王叔:“我是刘府的管家。”
胖子:“这刘家就是大户人家,又是管家,又是管事。”
胖子带着随从跟着王叔入席。泽生、王毅、玉淇等没说话,也各自入席。不远处传来下人的一声吆喝:“开席喽,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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