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旅二营的士兵,将战利品分类装在几辆大车上。部队在整装待发,准备撤离。王德利时而严肃时而笑着,跟几个军官比比划划的说着。
王德利:“今天的战斗,总体讲不错。但也不是尽善尽美,回去后,各连都要认真总结,尤其是步骑配合。娘的,那骑兵可是玉琪旅长亲自带过来的,由于我们步兵配合不利,导致好几个骑兵负伤。娘的!也怪我……好了,这些都回去再说。把给友军的物资准备好,等我跟他们见过后,咱们就撤。”
看到于得水带着十几个士兵从村口走过来,王德利领着几个军官迎了上去。
……
歇马村外,一棵树下,于得水、王参谋等十数人正在跟王德利等人敬礼交谈,王参谋向王德利介绍于得水。
王参谋:“这位是国民革命军第二战区暂编798团于德水团长。”
王德利立正敬礼,于德水连忙还礼。
王德利:“长官好,鄙人是燕赵独立旅一团二营营长王德利。”
于得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王德利,笑了一下。
于得水:“不好意思王营长,请原谅于某孤陋寡闻。贵部如此战力,于某竟然无知的搞不清贵部的所属,真是该死!”
王德利笑笑,咳嗽着清了清嗓子。
王德利:“我部是独立的抗日部队,不隶属任何政治派别。”
于得水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头戴钢盔脚蹬军靴身穿制式军装的青年男人,心里泛起了琢磨。这人虽然年轻,但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军人,而且还是个老兵,在正规部队做军官也绝不是一年两年了。于得水可是上过军校的主儿,又在部队浸淫了这些年,眼光可是毒得很。能驱使这样一个能征善战的正规军官在战场上效命,这个不属任何政治派别的独立部队,也真是非同小可了!于得水双手抱拳,对王德利点头作揖哈哈一笑。
于德水:“王营长年轻有为,所带部队军事素养极高。就算是中央军精锐也不遑多让啊!此番贵部略施身手,几百日伪军即灰飞烟灭。确实令于某大开眼界,同时也汗颜不已。想我798团也是二战区正规部队,但无论从装备还是军事素养均差贵部一大截。想想真叫人叹息呀!”
于得水边说边摇头叹气。王德利也笑着举手作揖。
王德利:“于团长夸奖了,我部之所以能够奋勇杀敌,主要是官兵们都对小鬼子怀着刻骨的仇恨。至于身手素养什么的,于团长谬赞了。”
于得水半眯着眼看着王德利,摇头笑了。
于得水:“不管怎样,今日承蒙贵军援救,我等大难不死,必当重谢!只是眼下……”
王德利:“于团长客气了,都是中国人,危难之时施以援手是我等抗日军人的责任。”
于德水:“好,大恩不言谢。山高水长,以后有用的上我798团的地方,一句话。”
王德利:“于团长的话,王某记下了。”
于德水转身向一旁的王参谋一招手,王参谋近前。
于德水:“王参谋把我部驻地及今后的联系办法留给王营长。”
王参谋:“是。”
王参谋走到一边准备纸笔。
王德利:“于团长,我部马上要离开此地,不知于团长有何需要我部做的,但说无妨。”
于德水沉吟一阵,又用手在脖子摸了几下。
于德水:“王营长,都是军人,我就不娘娘儿腔了。老实讲,从早晨到现在,水米没打牙了,还有几个负伤的,确实有点难处。”
王德利转身招过一个青年军官。
王德利:“卜连长,给长官他们拿些吃的和水,再补充些武器弹药,另外把我的马也牵过来。”
卜连长:“是。”
卜连长转身欲走,又转过身。
卜连长:“你的马?营长你……”
王德利:“磨叽什么,执行。噢,对了,再弄几个担架过来。”
卜连长:“是。”
卜连长立正转身离开。
于德水:“王营长,弄点吃的喝的和两副担架就行了,马就不用了。”
王德利:“于团长不用客气。用不用我派部队护送于团长回驻地?”
于德水:“笑话,我们又不是些娘们儿,还用人保护。”
两人笑了一下,王参谋上前交给王德利一张纸,王德利看了一下装起。
王德利:“于团长保重,鄙人这就先行告退了。”
于德水先举手敬礼,王德利回礼。
于德水:“王营长保重,转告贵部长官,改日于某一定登门致谢。”
王德利转身带随从等离开,卜连长带一些士兵拿来一些武器弹药和给养,并牵来一匹马,送来两副担架。王参谋等人接受并致谢,于德水一直目视着王德利远去,不语沉思……
于得水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翻腾,这到底是些什么部队?没有从属……一群拿枪的庄稼汉一伙地主家的庄丁?或者干脆就是一些占山为王的草寇!但是从他们的举止和做派来看,又完全就是一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军队。于得水真想跟这些人去他们驻地一看究竟,或者派个人悄悄地跟着他们去探查一番。这些人实在是太过神秘!在他的活动区域内,竟然有这样一支战力超强,却没有从属的部队存在,真不知是福还是祸!虽然他们也抗日……
于得水有些患得患失,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在下属的心中,他是个杀伐果断,吐口吐沫都成钉的强者。在上峰眼里他是个智勇双全,困难面前从不皱眉的硬汉。平辈论交的同仁友好,更会被他的豪迈性格所折服倾倒。可今天……于得水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这个独立旅部队的作战场景。那一帧帧一幕幕活生生的片段,真让于得水这个职业军人心潮澎湃,艳羡不已。于得水使劲摇摇头,努力驱赶着脑子里的不适。他心里有一种感觉,这支部队,可能是中央军埋在二战区的一支奇兵。是准备在非常时期启用的……可那个王营长说的很清楚,他们不属于任何政治派别……嗐!玩儿神秘。救自己也许就是人家搂草打兔子,走过待稍的。于得水虽然还有些疑疑惑惑的,但总算心里找到了一点似有还无的答案。
……
于得水和王参谋带着士兵们,掩埋了牺牲的袍泽战友,强令一个伤员骑在马上,率领着这队残兵,向他们的驻地走去。
太阳的半个身子掩在了山后,大地在橘红色的阳光下显得一片昏黄。于得水的队伍缓慢地行进着,一丛怪模怪样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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