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独立团驻地。团部中,扬团长和政委、参谋长在座交谈。
参谋长眉飞色舞的笑着说道:“团长、政委,此次战斗收获颇丰。是近年来少有的一次大胜利,光日军就消灭了二百多。
“是啊,部队的情绪高涨,斗志昂扬。根据地的乡亲们也是欢欣鼓舞,报名参军又掀起了新热潮,部队补充不成问题。”政委放下水杯,说话的语气中也充满了笑意。
扬团长站起身,拿起水壶在几个人的水杯里又续了点水。笑着咳了几下:“军区也通报表扬了,让咱们总结经验,准备在整个边区推广呢。”
政委:“是该好好总结一下,这对提高整个部队战斗力有很大好处。”
扬团长边踱步边笑着说:“那就是你们两个秀才干的事儿了。但有一点要着重提到,就是联合友军协调动作的事情要讲清楚。”
参谋长:“嗯,还真是。这次战役,应该是统一战线联合作战的典范。从头到尾就是一套漂亮的组合拳,没得说!”
政委抬起头双眼微合,深深地做了一个长吐纳:“噢……应该说那个独立旅功不可没呀!”
扬团长止住踱步,转身看着政委和参谋长,眼里满含笑意:“说到这个独立旅,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参谋长放下手里的水杯,连连点头的赞许道:“很不错,能打仗。那个玉琪旅长是个军事天才,年轻轻的不仅治军有方,而且大有谋略。此次联合作战大获全胜,还真亏的他运筹帷幄。是个大手笔的青年才俊!”
政委也点头称是:“嗯,此人大才!独立旅在他的治下会有大作为。我听说他只是个没受过多少教育的小猎户,不曾想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扬团长微微摇下头:“玉琪旅长青年才俊不假。我跟他有过交往,是个不可多得的干将,独立旅有他在确实受益不浅。只是……”
政委眯起了眼睛:“只是什么?”
参谋长眼露疑问:“莫非团长还有新发现?”
扬团长仰起头手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又慢慢在屋里踱起步来。良久,转过身看着政委和参谋长。
扬团长:“你们不妨回忆一下。从把龟田送进地狱的那次战役,再到这次让渡边疲于奔命又防不胜防。这一系列的军事行动,都应是一个熟谙战争艺术和掌握娴熟战争技巧的军事能手所为。而我们了解过玉琪旅长的大概履历。他年龄仅二十出头,打小一直跟父亲狩猎,只是粗通文墨。而且母亲早逝,父亲是个文盲,家庭中也没有行伍渊源。所以,无论从何种角度考虑,他似乎也不具备策划出这些大规模军事行动的思维基础。”
政委看了看扬团长,拿起水杯陷入沉思。参谋长闻言皱眉思忖片刻,又摇了摇头。
参谋长:“如果说,他在战斗中迅速成长呢”
扬团长笑着摇了下头:“这个如果好像不存在,因为时间不够。你想,第一次和龟田交手是什么时间那时独立旅问世时间不长,而独立旅之前玉琪旅长并无从军经历。”
参谋长眼睛睁得溜圆:“这么说,独立旅中还有其他能人?”
政委喝了口水,放下水杯用手搓了一下耳朵,晃了晃头,看着扬团长笑了笑:“有点意思,老杨你接着说。”
扬团长走到桌边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放下水杯后,又一边慢慢踱步一边像讲故事一样叙述起来。
扬团长:“大王庄据点拿下后,独立旅炮兵连要连夜归队,我去送。跟他们连长聊了聊,发现了一些问题。”
参谋长:“什么问题?莫不是这个连长也是个能人?”
扬团长:“这个连长是个能人。他带的炮兵连,素养高,技术过硬。用咱们陈连长的话说,叫做指哪儿打哪儿!”
政委笑了:“但那也只是技术过硬的基层指挥员,跟我们说的能人不是一码事儿。”
扬团长也笑着说:“是的,但带他的上级可就非同一般了。”
参谋长:“他的上级莫不是炮兵营长,或者干脆就是玉琪旅长。”
扬团长又走到桌子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摇了摇头笑了:“都不是……”
扬团长放下水杯笑着踱步,半晌不语。参谋长忙拿起水壶给扬团长续上:“团长快点儿,接着说。”
政委摇头指着扬团长笑了:“老杨什么时候学会说书了,这关子卖的!”
扬团长转过身跟政委和参谋长两人对视片刻,接着仰头大笑。少顷,被团长搞愣的政委和参谋长也跟着大笑起来。
扬团长:“哈哈,告诉你们吧。是他的教官,或者说是整个独立旅的教官。”
参谋长眉毛扬的老高:“什么?他的教官,整个独立旅的教官?”
政委若有所思的看着扬团长,微笑着说道:“这还真有点意思了。”
扬团长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在桌子上用手指轻轻敲了几下,又转身踱步不语。参谋长跟政委对视了一下,两人哑然失笑。
屋内很静,扬团长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俯首,面带微笑背着手,旁若无人地踱着步。良久,参谋长低头用手挠了挠头,抬头苦笑着看着在地上转圈不语的扬团长,转头对政委笑着说:“政委,咱们得通知伙房多准备几十个窝头儿,否则今天饭不够吃。”
政委诧异的歪头看着参谋长,扬团长闻言也停下了脚步,对着参谋长露出了满脸疑问。
参谋长仰头叹息了一下:“政委,咱们团长大人今天于团部在静默状态下行军达十余公里,体力严重透支,亟需补充窝头若干,以期保持其旺盛精力,不致因饥饿问题,影响其指挥员的正常工作。因此特向政委请示,批准伙房加蒸窝头五十个,以备不时之需。”
政委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敲了桌子一下:“准!另加酸菜汤儿一盆儿。哪能干啃窝头儿,那还不把咱们团长大人给噎着……”
扬团长愣怔了片刻,用手指了指政委和参谋长,然后抬头大笑,政委和参谋长也忍俊不住的大笑起来。
扬团长慢慢止住笑声,看着满怀期待瞅着自己的政委和参谋长,慢条斯理地又说了起来。
扬团长:“我听那个连长说起他们的教官,自然就会追问教官是何许人。你们猜那个连长怎么说?”
政委笑而不语,参谋长对着扬团长拱手作揖。
参谋长:“我求你了,团长。你大恩大德饶了我们吧!”
扬团长哈哈一笑说道:“用那个连长的话说就是,我们教官姓什名谁我不知道,但我们参谋长说了,教官是我们整个独立旅的灵魂!”
参谋长讶然失声:“什么?他们独立旅也有参谋长?”
扬团长点头笑了:“还是那个连长的话。军队嘛,当然要有参谋长。”
政委拿着水杯却忘了喝水,连声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们不会也有政委吧?”
扬团长摇头思忖了一下:“那他倒没说”
几人相视片刻,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又放声大笑。
政委:“老杨,你的发现很有价值。这个独立旅里面藏龙卧虎哇!”
扬团长:“是啊。还有那个连长告诉我他们教官跟他们说的几句话,更让我感触颇深哪!”
参谋长:“什么话,能让咱们团长感触颇深。”
政委笑道:“老杨怎么有点小资调儿了。”
扬团长肃容道:“那个教官跟他们说,非常的时代就有非常的兵,独立旅的兵一定是非同寻常的兵。”
屋内陷入了寂静。扬团长又在漫步,政委和参谋长两人抚杯沉思。半晌,政委微笑着点了点头:“嗯,有点味道!这个教官受过良好的教育。”
参谋长皱眉思忖,少顷又疑惑地问道:“那个参谋长呢?”
政委摇头笑了:“你这个参谋长,是想跟他比试一下吧毫无疑问那个参谋长也受过良好的教育。”
参谋长:“怎见得?”
政委:“听他这句话。教官是我们整个独立旅的灵魂!这是一个没受过教育的大兵能说出的话吗?”
参谋长一怔,扬团长指着政委笑了:“不愧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政委。”
三个人又哈哈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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