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你是不是糊涂了?这怎么可能会消失呢?”二鱼弯着腰在溪流中央摸索着什么,他身材瘦小,个子不及凌天,因此其口鼻已经被溪水呛到好几次,于是他不满向凌天抱怨道。
“少废话,你摸鱼来劲,摸其他就这副模样?这要找不到,我又得要花上些许钱贝。”凌天一想,这半年来攒下的所有积蓄都不够买上一柄新的矛,如此令他气得直砸起大片水花。
二人在溪中又摸行出十数丈远,依旧没有找到那柄消失的长矛。
少时,溪水行进的右方传来一阵清晰兽吼,凌天立马就确认了大致方向,可现在他所有心思都在那喜爱的长矛上。
“凌大壮士,你我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本毫无头绪,但这会它自己送shàng mén来,莫不是在这个时候你要放弃?”二鱼双指一翘指向对面林中。
凌天面色一沉,又想到方才那一幕:那莺尾缝中,长矛确实射中猎物。
待他抽出黑寒木箭支慢慢接近后,却见莺尾丛后一无所有。若是说这猎物跑了,那应该会有血迹,可连同湿泥之中都没有一点痕迹。
他觉得或是看见幻觉,但那亲身经历的点滴异常清晰刻在脑中,甚至是令他无比心悸。
二鱼见凌天失魂无主的模样,心中便也放弃。
那如同惊雷震耳的兽吼再度响起。
两人不以为然,同是深深叹气,一脸颓意走上岸边。
这时,只看许多结伴狩猎的人先后掠出树丛奔向对岸。
凌天收回目光,朝前走去,险些与那树丛奔出的人相撞。只道是谁如此莽撞,却见是面孔熟悉的矮个少年。高个少年从其身后走出,四人如此相遇,心中皆是五味杂陈。
高个少年雷炎看见凌天二人衣物尽湿,颇为狼狈,嘲笑道:“二位是在河里摸鱼?莫非你们不知这鳞介不算作猎物?”
凌天面色不太好看,但无心与之斗嘴,冷哼一声叫上二鱼动身向林中走去。
瞧其吃瘪,雷炎心中大呼解恨,当下也不再停留,与雷阳一同趟过溪流,没入林中。
二鱼之前从元方口中就已得知凌天与这二人的恩怨,他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只能闭口不言跟着凌天。其实他亦对雷家没有好感,他平时虽贪玩,但多少也知道他奚家经常受到雷家的刁难。
他想起自己父亲经常骂道:本同是夫家,这雷家却自视高人一等,目中无人,误我居溪民事。
不知怎么,他心中莫名燃起一股怒火,再想到这白白奔波一天毫无所获,甚是可惜。于是他开口叫住凌天:“你就要这么回去了?你习猎多年,若是逊这雷家老二老三一筹,那真是颜面无存。我可听说你被他二人打得修养了半月有余。再者评比是小,到时候若他们借输赢之事来对你言语相讥,那你的尊严可就彻底没了。”
凌天抬脚恶狠狠踹向身旁的树,而后便快步朝着溪对岸奔去。
——
行出数十丈,回首已看不到溪流,前方狩猎之人已聚集十几名之多,他们或搬或扛正在摆弄什么东西。
凌天二人围了上去,只见那林中阔地一片狼藉,好几棵比腰身还粗的大树被拦腰折断,其叶落下无数如雪盖住腥味刺鼻的土泥,不乏一些溅洒而开的隐蔽血迹。
二鱼看清众人皆是在争抢狼尸,急忙想要加入其中。不料凌天一把将其拉住,二鱼此时急得直跳:“你拉我作甚?再不过去,这天大的便宜就要被捡光了啊!”
凌天先前积攒的怒意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安与谨慎。他似没有听见二鱼的催促,自顾自寻视着四周,忽是蹲下抓起一把泥放到鼻尖。
那鼻尖所来的血腥味让他眉头一皱,他用手轻轻撮开泥土,道:“你若是想死就过去吧,我不拦你。”说罢,云天朝着断树走去。
二鱼看其不寻常的认真模样,亦是变得不敢过去,他跟上云天,不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凌天仔细看过断树后,叹气道:“嗨呀,你真是笨死了!你就没想过此处为何会有这么多死狼?”
“为…为何?”
凌天扶额,无奈道:“狼很少会自相搏杀,且寒冬时节皆是成群猎食。那么就说明此处的群狼是被其他猛兽所杀,但这里除了狼尸就再无其他动物尸体。你不觉奇怪?”
“看来不只我一人发现此处的不寻常。”一名少年听见凌天二人的对话,走上前来。
“以我之见,独狼力微,不足为惧。可群狼势强,齐出便是无可匹敌。可此处唯独只有狼尸。”只见其身着赤色焰纹服,他抱手行礼以示友好,接着又自报姓名:“在下姜枫,鲁莽打断二位,还请见谅。”
二鱼还礼后与凌天各自报了姓名,道:“等等,你们是说这里有着可以肆意杀死数十只狼而又安然离去的怪物?”
“是不是怪物不知道,但它必然胜过猛虎数倍。虎虽乃百兽之王,不也是闻群狼之声生畏而退?凌天,你作何想法?”
“我说这肆杀群狼之兽是豕你可相信?”凌天见姜枫愣住又接着说:“先前此处先后传出三声兽吼,其声之大是我从未听过,起初第一声相距甚远,我以为是听错,后来两声让我确定这必是豕兽之声。”
“凌天兄,不瞒你说,我本也认为这是豕兽之声。可来到此处…”
“姜枫,你狩猎至今见过多大的豕?”凌天打断他沉声问道。
“高出一人有余。”姜枫抬起手比划了一下。
“恐怕这里这只还要更大,你们过…”
姜枫二鱼皆是看着指向断树的凌天,两人相视一眼心中正道凌天为何不说下去时,只见凌天举起的手突然颤抖起来,之后便见其抱头伏地翻滚不止。
那脑中有如蚁噬,痛不欲生,凌天涨红了脸,看似无法呼吸。
二人不知发生了什么,手足无措。
疼痛使至凌天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以拳作锤狠狠敲击着地面。忽然,似觉有什么从耳朵钻入,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身体有如被碎石划伤,犹似是跌落悬崖,如此凌天差些就痛晕过去,他翻滚出数丈,疼痛渐渐消失。
他紧紧捏住额头,视线恢复就将面前的巨大豕蹄印瞧得清清楚楚。一股冰凉之意袭卷全身,他大喊道:“快跑!此处有危险,快跑!”
二人扶起凌天。
众人听见连连嗤笑,没有理会。雷炎忽是站了出来放声说道:“各位小心,此人专好抢夺他人之物。我道他是想欺骗我等,从而独占这所有的猎物。其念真是无耻鄙陋!”
见众人无动于衷,笑得起劲,惊魂未定的凌天连连喘气对姜枫道:“听我一句,叫上与你熟识之人快快离去。若是贪此一时,必要命丧此地。”
两人相识不久,但不知为何姜枫就是莫名相信凌天的话。
“那你怎么办?”姜枫二鱼一起问道。
凌天还未从方才的痛疼中恢复过来,眼下手脚麻木无力可使,当是无法离开:“你们先走吧。我休息片刻亦可追上你们。”
姜枫凌天一拍即合,但二鱼觉得这样做不妥,于是也不愿走。凌天奋力将其推离,喘道:“我尚有办法自保,你呢?你也就会捕虫摸鱼,如若再不走便与这些死狼为伴吧!”
不待二鱼说话,地面开始微微颤抖。
凌天喝道:“它们要来了。赶快走!你若是担心我的安危,就快回居溪找我爹来。否则晚了,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咚…咚…咚…”沉闷的声音伴随震动愈发剧烈。
这般声势深深震撼着姜枫,他深知这不是好兆头,若真如凌天所说有丧命之险,那么眼下情势已是危急万分,不由耽误,他拉起二鱼立马奔跑起来:“他说得对。快与我们一起走。”
待二鱼从震撼之中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被姜枫拉着跑出二十丈远,他看到相距凌天身后甚远的密林好似因起雾一般而变得黑压压一片,其中冲出一只庞然大物,那竟是如山峰雄壮的巨大豕兽。
姜枫等人回首看去皆是看得呆了。
不少人看到豕兽的可怕獠牙,也不再顾及那些死狼,转身就要逃命。
豕兽怒吼一声,眼中嗜血红芒大盛,朝着众人冲撞而来。
这时雷炎朝前一步,指着豕兽大声道:“各位莫慌,且细细看这巨豕。”
众人看去,那兽眸之中插着一柄矛,半干而粘稠的污黑血迹侵染大半豕兽皮毛。
“看来是有人猎过它,想必它现在只是强弩之末,豕肉乃是上好祭品,若是我们能合力将其猎杀,共分一杯羹,岂不快哉?”
姜枫忍不住出言喊道:“这雷炎不要命,你们也跟着不要命吗?你们比群狼如何啊?若是有些自知之明就别跟着去送死!刚才有人好心相劝,无一人相信,此时你们再不信我,就便是跟着陪葬了。”姜枫说罢不再犹豫,带着身旁的人疾驰而去。
巨豕狂奔而来,其身后根本不是什么雾,而是数不尽的兽禽,那潮水汹涌之势,震得天塌地动。
凌天被兽潮吞没之际,爬到几具狼尸之下。二鱼收回目光,在心中祈求他平安无事,亦开始拼命奔逃。
——
众人溃逃,雷炎对其一阵叫骂。将已经裹好的两只狼尸交给雷阳,自己扛上一只后,便也迅速离去。
被留在原地的雷阳大惊失色,极不情愿地背上那一大包累赘,逃得十分艰难。
在雷阳身后还有几人因为太过深入,被巨豕追得如丧家之犬般落魄,其中两人较为倒霉已沦为巨豕蹄下的死尸,巨豕用獠牙把尸体顶起,只见其身后的虎豹蛇鹰等许些禽兽在一个瞬间就把尸体撕得骨肉分离。
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幕被凌天看得清楚,看来溪林中的所有禽兽皆是聚集在南边森林的深处。他能认出兽潮中的大部分禽兽,这些禽兽多会互相猎食,可眼下它们却能相安无事聚集在一起,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何,况且更诡异的是这数不尽的鸟兽似乎都是跟随着巨豕,巨豕停,它们亦停。
凌天一愣,瞧见兽潮从狼尸旁经过时完全不为所动,似乎是以人为目标。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它们如此,想之无果,他也不再犹豫,立即用黑寒木箭支刨开狼腹,扒出内脏。缩着身子钻入狼腹后,又扯来其他狼尸,将自己遮盖严实。
“呼…呼…”片刻,待兽潮过去,凌天费力钻出,如此没被踩死也算万幸,只是被踩的七荤八素让他一时间喘不上气。
多余的喘息声传进耳中,凌天当即屏息,手握箭支转过身,一只青皮水牛目泛黑光盯着他。
说是水牛,其实不然,此兽青皮褐毛,虽与水牛相像,但更为强壮,其头上的角亦比水牛大出不知多少倍。
凌天从未见过这种异兽,亦不知其习性,那漆黑眼眸让他不由胆寒。
青牛低哼一声蹬足跃出,巨角寒芒冽冽有如锋利金刃直撞而来。
本就手脚无力,再加上被兽潮踩踏过后痛如骨碎难以伸展四肢,就只能坐以待毙。
“咻”
凭空出现一缕金光,亦如利箭穿石裂云,仅在凌天眨眼间就把青牛从头到尾贯穿。
——
落在雷阳身后的人亦是纷纷将其赶超,他们皆是让雷阳丢下累赘以逃命要紧,见雷阳不为所动,他们就不再多言。
雷阳跑得满头大汗,最后一人狂奔离去,他便落到最后。听闻巨豕声息已近,尽管筋疲力尽,还是咬牙加快步伐,亦不敢停歇,不敢回望。
他脑子一转,朝着树丛密集的地方钻去。
巨豕的速度随着它撞断几棵树后越发减慢,见雷阳马上就要逃脱,它忽是抬脚一震,震得雷阳失足跌倒在地。
雷阳爬起来继续迈动脚步,但其身后的死狼落下一只,他居然不顾性命又回去扛起死狼。巨豕已至,被撞断的树倒地将雷阳身后封死,雷阳被巨豕模样吓得不轻,倒坐在地亦无力再挣扎。
巨豕高举前蹄方要踩下,一人从其后跳出,将那眼中之矛倏然拔出,瞬间鲜血飞溅,巨豕痛哼不止,轰然倒地。
雷阳瞧这“熟人”腾空翻身落到自己身旁,正想出言感谢,只听起怒喝道:“若想活命就把东西丢了拼命往居溪跑,不要回头!”
雷阳被其满身污血以及眼中的似有似无的金焰吓到,于是也默默照其所说卸下累赘翻过大树拼命奔逃。
巨豕翻身起来,看见凌天身下包裹着的兽皮,当即大怒朝天一声咆哮,眼如渗血十分可怖。其身后的平静兽潮变得狂躁不安,又是一声似嚎似啸的巨响,兽潮皆如狂风席卷而出。那虎豹鹰隼首当其冲。
凌天暗道“糟糕”,转身先一步对着众人奔逃的方向全力疾驰。
——
二鱼等人瞧不见兽潮之后,一一停下来在溪边休息,惊雷嚎声从身后传来,他们不得不再次开始逃命。
片刻,身后林中又四处响起绝望惨叫之声,那声音尖厉到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什…”
许些人看到这说话之人仅瞬间就被撕碎,高高抛起的尸首被无数鹰隼在空中分而食之,骨头连同肉渣掉在溪中。
众人被这一幕惊得腿脚发软,面色全无。
“额…”
二鱼眼泪一串串流下,假如自己跟着兄长好好习武,那亦不会轻易任其宰割。一只黑豹向他扑来,他心中已是屈服,闭上了眼。
破风之声惊掠响起,忽听闻熟悉的喊声:“二鱼,快朝左边闪开!”
二鱼大喜,急向溪流中央滚去,再度起身时,那只黑豹已被凌天掷向兽群。
“快走!”凌天催促众人。
只见他们哀怨四起:“我跑不动了!”
“我也是!”
“这跑也得死,不跑也得死,那还不如一死了之。”
凌天一脚踢翻说最后一句话的二鱼,便又喊道:“有力气且会使弓的,天上的交给你们!地面的我能拖一阵是一阵!你们边射边退,待退出百步之后溪水及胸,就潜水游逃,回到邑上务必先将此事告知众人!”
凌天将弓与箭袋丢给二鱼,二鱼会意拉弓就射,几次张弓不见射下一只,仅有的三支黑寒木也是眨眼间就没了。
凌天简直是气得吐血,破口大骂:
“蠢猪,你给我省着点!”
姜枫看不下去伸手夺过弓箭,手起弦落之间,一只接一只的猛禽就被射下。
二鱼直呼厉害,即动手寻回箭支,看见血顺水流,他灵机一动让凌天把打死的猛兽挑到身后。
凌天虽不解其意,倒也顺手就挑去几只。
二鱼抽出短刃划开兽腹,鲜血侵染溪水,如此重复数次,整条溪亦红去大半。
凌天凭着对眼前猛兽的熟悉,故能轻易寻出破绽,从而十分省力将之击杀。虽说已杀去十数只,但兽群反而越聚越多,使他力不从心。
在此之前兽尸可以拖延一些猛兽,可眼下兽尸才扔出就在转眼间被分食而光,如此凌天面对的压力也就更为巨大。一个不慎,好几只就趁时窜到身后,还好是身后之人迅速将其击杀,才没有给他造成威胁。
雷炎不愿留下与众人多做不自量力的反抗,于是想借着众人的掩护悄悄叫上雷阳一同先走。不道雷阳偏偏在此时不听他话,无意与他同走。如此他冷哼一声独自离去。
不想行出没多远,前方森林中又是跳出一只从未见过的赤色异兽。雷炎一看,急忙又往回跑。
赤兽踏水而行,众人皆惊,姜枫回首一看,却是大喜:“有救了!这是我们姜家的灵猊骥!”
破溪如瀑,赤猊身上又燃起烈火。一线红影穿行水火,水汽蒸腾。水雾之中它纵身一跃跳入兽群,数十只飞禽走兽即被烧的焦黑。
兽群被这异兽之威震慑住,不再前行。
凌天招呼众人快快离开。火光中燃起希望亦如柳暗花明令众人精神一振,皆是有了力气争相奔逃。
待众人先行离开,凌天折身反转找到十余支箭后,亦才动身跟上。马上就要追上众人,不料这下身一软,就跪倒在溪中。
二鱼姜枫闻声而来,刚至其身前,那赤猊就是在他们眼中窜入林中消失不见。二人大呼不妙便是一边催促凌天快快起来一边拾起散落的箭。
“姜枫,这赤兽不是你们所养吗?怎又跑了?”
“我哪知道,它已消失十多年,哪知那么巧就刚好遇上。”
凌天大叹一声,此时透过血红溪水,他看见自己眼中的金焰连同浑身力劲在慢慢消失。
不是金光入体,也没有这般神力可敌百兽,倘若金光带来的力量消失,那便只有一死。
想到这里凌天忽觉浑身一热,提上长矛冲着兽潮而去,他抽出短刃用力划开手腕,忍痛挥手将血洒开。
“我留下拖延一阵,你们快走!”
血与水溅落又溅起,迷离黑影竟是硬生生挡下黑压压的兽潮。
庞然大物冲散无尽的禽兽,巨豕已至。它不顾一切高挥獠牙顶撞冲来。
姜枫拉开弓弦,对着巨豕的独眼接连射箭,可无一命中。他双手抖动不停,将最后一箭搭上弓箭。
凌天衣物被兽鸟撕得粉碎,他身上条条血迹令禽兽更加癫狂。他用矛柄敲碎鹰首,不料被猛虎扑到一口咬住肩膀,眼看就要沦为食物,他奋力一顶,翻身逃脱,巨豕已至身前举蹄就是把他踩住。
凌天口涌鲜血被溪水浸入口鼻,几近昏迷。
姜枫就待此时,深深吸气,箭即离弦没入巨豕眼中。
巨豕双眼皆瞎,怒无可怒,它放声嚎叫肆意挥动獠牙,扫开大片禽兽。
这令人身心发麻的叫声倒也让凌天清醒不少。他手撑长矛站起来对着二人吼道:“快…走!”
痛如粉身碎骨,又是一口血涌出。
他横起长矛东倒西歪,待得稳住身形,瞧准时机,便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掷出长矛。
长矛贯入豕兽口中,巨豕应身倒地,那些猛禽恶兽竟然因此齐齐出声,似在哀嚎。
凌天意识模糊转身看着二鱼:“走…!”
二人红了眼,心中难受不已。
其眼神转向姜枫,姜枫会意,立即拽起二鱼不再停留。
只道一声巨响,此时林中竟又冲出一只豕兽,那漆黑獠牙将凌天破腹而过。
凌天眼神涣散,生机尽无。巨豕高高抛起尸体,张口吞下。
(by:树下日月)
ps:
说一下狻猊,其状如狮,日行五百里,是灵兽。文中设定除普通兽禽外,还有灵兽,妖兽,凶兽等。详细会在后面写出。
(狮子是在汉代作为西域的贡礼进入华夏,而有关狻猊的记载最早出现在西周,也就是说狻猊出现早于狮子。但明朝之前,狻猊一直是代指狮子,明朝之后狻猊的形象朝着龙形态变化,就是所谓的龙生九子之一。龙生九子一说很早就有,直到明代才出现各种详细说法。如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等。再者我国传统文化中,九表至高无上,是虚数也是贵数,这样来理解龙生九子的话,意思也就是龙子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