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潘小卉准时按着上班的点，到传播公司待命。
所谓的传播公司说穿了，就是连经纪公司都称不上，那些隐藏在社会角落深处的小型私人工作室。
为了掩人耳目，特别用“传播公司”这样的花名，里头的妹子，统称“传播妹”。
潘小卉一踏进公司里，就见到他们站长眉飞色舞地对着话筒讲电话，那哈腰鞠躬的态度，好像电话那头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座位上，三三两两坐着百般无聊的传播妹，有的人低头在翻看八卦杂志，有的人正在修指甲，还有人正在玩手游，各做各的事，互不干扰。
大家都在等案子接。
站长的电话才刚结束，传播妹们纷纷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站长，彼此倒是颇有几分默契。
潘小卉也不例外，希望刚才那通电话能带来好case。
最近奶奶住院有些大的花销，好case意味着钱多多，而她，此刻最需要的就是钱。
站长的目光扫过室内一轮，然后说道：“卓哥在w酒店办派对，需要几个妹去助兴，有谁要接？”
听到这话，有人不屑地“嗤！”了一声，还有人直接扭头装作没听见，继续和身旁的人聊天。
有案就接，有活就干，向来正是潘小卉的原则。
她举起手来，环顾四周，却意外发现其他人竟然兴趣缺缺。
难道……她们都不缺钱？
另一个传播妹也举了手，搞了半天只有她们两人愿意接案，站长的脸色显然有点难看，面子挂不住。
他提高音量又说：“卓哥的场子出场费高，你们没人要接吗？”
游说了半天，勉强才又有个妹加入，总算凑出三个人。
潘小卉跟着其他两人还有站长，一起坐上车，前往酒店。
下车后，她忍不住抬头一看，为这奢华又充满时尚感的五星级酒店，赞叹不已。
“走了。”身旁的女孩推了她手肘一下，然后问道，“瞧你好奇的，先前没来过卓哥的场子吗？”
潘小卉摇摇头，低头抚了抚身上的短裙：“没有，今天是第一次。”
对方“喔~”了一声，面色了然，接着提醒了句：“那你自己悠着点，卓哥的场子有点特别，不好说，等下你自己看了就知道。”
*
上了最高楼层的总统套房，潘小卉再度为那奢华高端的质感给折服。
这酒店一看就知道费用肯定要逼近五位数，何况还是顶层的总统套房，听说一晚要价六位数，还不见得订得到。
谁知道，一推开套房大门，里头的空气非常糟糕，混合着某种说不出又让人很不舒服的气味。
潘小卉忍不住微微蹙起眉头，很快地，她强压下不舒服的感觉，跟着其他人去和派对主人打声招呼。
房间里，还有别站叫来的传播妹，整个房间里，除了震耳欲聋的电音，满室烟雾弥漫之外，就是一票陌生的男人，还有一票彼此不相识的传播妹。
潘小卉总算有些明白刚才同伴给她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有点不太适应这种场子，可是，又不能临时退出。
一旦半途退出，她就拿不到出场费了。
卓哥的出场费给得很大方，一个小时五千元，算了下，只要她待满十个小时，就有五万块入袋。
潘小卉咽了咽口水，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加油，不再退缩。
她却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的最后，她不但待超过十个小时，还永远也回不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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