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下让范扬愣住了。
见到他脸上满是不明所以，总长接着又说：“刚才的电话，上头要我传达，卓兴的案子固然严重影响社会观感，但是，卓兴本人已经自首认罪，坦白从宽，所以得轻判不宜重罚。”
“总长，那毕竟是毒品还有人命呀！”
“我当然知道，不过……”总长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对范扬说，“很多事不能只看因果，不能只谈法律层面，还有现实层面得顾虑，这才是成熟的检察官该做的事。你或许还年轻，有些人情世故你看得不够透彻，有朝一日，你一定能明白我这番话的意思。”
*
范扬将那天的情况转述给程琳，程琳听了之后，即使心里有再多的不满，却也不好对着范扬发作。
程琳只好叹道：“说来讽刺，曾几何时，我们所心心念念，想要捍卫的正义，变得这么难……”
“难的向来就不是程序，难的向来都是人心。”范扬再度叹了口气，无奈又沮丧。
程琳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范扬，心里自然也很不舍，论压力，他所承受的比她还多。
“怎么办？从来没有那么一刻，希望自己不是担任检察官这个职务。”范扬满是讽刺地说道。
程琳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然后对范扬说：“如果你今晚不打算加班，或许我们可以去room18喝个痛快。”
难得程琳主动邀约，范扬立马就答应了。
他这几天实在憋屈到不行，正巧程琳提议去喝个痛快，那正好，他也很想好好舒缓紧绷的神经。
*
两人再度相携来到城西的room18酒吧。
值班的店经理一见到他们，立刻将两人带到他们惯常去的包厢里。
按照惯例，安置好程琳他们两人之后，店经理就发了个信息给大老板秦超。
然后，秦超又将信息原封不动地丢给梁晨。
于是，在某个偌大的会议场面里，梁晨接到一则让他快要坐不住的信息。
他真不懂，程琳为什么又和范扬跑去喝酒了？
他们两个人到底在干嘛？
还真给他喝上瘾了不成！
梁晨好不容易压住内心的疑惑，主持完当周的例会，他人才一进入自己的办公室，便立刻拨了个电话给程琳。
电话响了几声后才被接起。
“喂~我程琳。”
“你又跑去秦超的酒吧喝酒了？”
“是呀！”程琳回答得很欢快，完全没有半点愧疚。
“听说你和那个范扬一起？”梁晨问得牙龈直发酸，就差没把牙齿给咬碎。
或许是梁晨的醋意太浓，很难忽略，程琳难得解释了下：“我们最近合作一个案子，今晚是来喝酒释放压力的。”
程琳说得很义正言辞，梁晨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钻牛角尖了。
他又和程琳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刚挂了电话，梁晨又不放心，立刻发了则微信信息给秦超。
秦超倒是很快地就回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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