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又和潘建恩继续谈了些事，然后才亲自送潘建恩到电梯门前，才刚帮潘叔叔摁下电梯按钮，她的手机立刻响了起来。
潘建恩见她有电话要接，便直接将程琳给赶回去了。
程琳也不多逗留，她向潘建恩挥手道别，立刻转身进入办公室里去。
回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里，程琳才放心地和范扬讲电话。
“你那边进行得如何了？”
“还算顺利吧，我是想问你，初审开庭的那天，你要过来旁听吗？”
“好啊，当然好，我正想打电话给你问这件事呢，没想到你就先说了。”
“不错嘛，这证明咱两的默契越来越好了。”
“别贫了。我问你，你那边后来没有再收到什么压力吗？”
“……不好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总长居然对我睁只眼闭只眼，连我把卷宗送上去请他过目，他竟然半句话也没说。想当初，还说不得重判，这回，我直接提出20年的有期徒刑，总长居然一个字都没说，真是怪了……”
程琳听闻，眉头微微蹙起，她提醒范扬：“我觉得事出有妖，你还是多当心点好。20年的重刑，你们总长居然会一声不吭，这能不令人起疑么？”
程琳的善意提醒，正好也是范扬心里的疑惑。
只不过，案子侦查终结在即，他就算心里有疑惑，总长没有出面说过半句话，他也就当这件事上报过了。
程琳的话，无疑又再范扬的心里，投下一颗石子，引起阵阵涟漪。
*
时间很快来到检方询问卓兴的那一天。
卓兴在律师的陪同下，依约前来检察官的办公室。
侦讯在会议室里举行，范扬和卓兴面对面坐着，律师则坐在卓兴的身边。
范扬摊开手里的卷宗，按下录像机开关，开始做案情的讯问。
没想到，问到关键点的时候，卓兴通通以“忘记了”“不清楚”“不确定”来搪塞。
讯问到后来，连向来脾气理性温和的范扬，都差点忍不住要动怒了。
“我再问你一次，三天三夜的派对里，毒品到底是谁去买的？”
“不知道。我只管付钱买单，具体是谁去接洽药头买的，我实在不知道呀！”卓兴喊冤，细小的眼睛还不忘飘向身边的高律师。
高律师大概也感觉到卓兴暗中递来的暗号，对范扬说：“范检座，这个问题我的委托人已经据实禀告，你是不是该换下一题了？再说，未定罪前的无罪推定，范检座该不会忘了这个原则吧。”
范扬一噎，便不再执着于这一题。
确实，在任何人被判定有罪之前，都必须以无罪的身份去对待，即便是他明明知道卓兴满口谎言，仍然拿他莫可奈何！
范扬迅速地做了个笔记，接着询问：“案发之后，为什么没有直接打电话叫救护车，反而是你们开车送潘小卉去急诊室？是不是企图想隐瞒在酒店套房内开毒趴的事实？”
卓兴一听，当下随即否认，并且按照事前高律师给他的标准答案，答道：“我当时在房间里，是朋友阿成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大家决定自行开车送人去医院急诊室比较快，然后就送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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