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是一份责任,也是一份守候,如果其中一个人累了,厌了,心离开了,那么这个家也不再完整,家中最灵动的精灵也会熄灭对这份爱的纯真,只留下一道深入骨血的伤疤,无法愈合,因为亲手刺下它的,是自己的父亲。
“张鹏,你给我把她带出去,就算我们离婚了,你也不能如此来羞辱我。”断断续续的话语夹杂着浓浓的鼻音从门里传出。
轻若正准备开门的手顿住了,刚刚的声音是妈妈的声音,轻若满脸的不可置信与悲痛‘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为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只听门里又传出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哎呦!今天怎么在家呀!以往不都不在家吗?哼~我倒忘了,现在这栋房子指不定是谁的呢……”
轻若强忍着满眼泪水,摔门而进。门被大大的敞开,整个楼道恍若都可以听到这一声甩门的声音,夹杂着一个十六岁女孩的伤心与愤怒。
房内的空气就在这一刻凝结,三个人呆愣的看着甩门而入的轻若,董琳脸上的泪字还未干,眼睛肿红,左脸由于放疗被仪器灼伤的伤疤比以往更加肿大,本就瘦弱的身体如今就像风中柳絮摇摇欲坠,却依旧紧紧握住双拳不让自己倒下。轻若看着这单薄的身影,心痛的泪水止不住的留下,滴在了她白色的衬衫上,浸湿她心中的微凉。
张鹏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女儿,满脸的不知所措与惊然。董琳惊慌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语气急切:“小若…”而那个陌生女人原本的愕然慢慢平复露出不屑,慢悠悠的走到轻若身边拉起她的手提着尖细嗓门插嘴道:“这不就是老张的小公主吗?既然都已经知道了那么以后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老张已经和你妈离婚了,你的抚养权在老张手里,所以我以后就是你的后妈了。你放心,我会把你当亲生女儿对待的。”董琳看见别的女人拉着自己女儿手的那一刻瘫坐在椅子上,原本纤细秀美的手指也因常年的操劳别的粗糙臃肿的手捂住自己哭泣的声音。轻若狠狠甩开那女人的手,一巴掌扇了上去,嘴角强忍着怒火说道:“这一巴掌是替我母亲打的,打你破坏人家家庭。”随即又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也是替你自己打得,打你竟没有自知之明敢来羞辱我母亲。”
就在此时,楼道里出现一抹修长的身影,在看见轻若扇的那一巴掌双手不由得紧握。
在轻若准备再扇时,被一把强有力的手制止住,那双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大手,曾经给了她半个年华温暖的手,现在却抓着自己,轻若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双手的主人——她的父亲。
泪水不断在眼眶里打转。轻若一把甩开张鹏的手,嘴角颤抖却坚定的说道:“放开我,脏——”张鹏原本还有一丝愧疚,在这一个字之下消失得荡然无从,满眼的愤怒看着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轻若对视着一字一动地说道:“从今天起,我不再有父亲。”说完拉着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董琳向门外走去。
楼道的那抹身影快速地躲藏在角落,看着那抹悲伤而绝决的身影消失不见。
只听身后那个女人喊道:“小蹄子,我告诉你,就算你不认我也是你的后妈,你有本事就不要再回来。”声音悠悠扬扬的在楼道里回荡,黑暗中的那抹身影紧握的双拳最终放下,悄然离开,只留一分淡漠,书包上的羽毛铃铛在空中飘摇着,飘摇着,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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