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张桌,一根笔,一本书,一滴滴汗水,一次次皱眉,轻若还是没能解开这道数学题,她嘴里依旧念念叨叨着各种数学公式:“不是吗?怎么会……”边想边用笔敲着自己的下巴。
门外传来李芸的娇笑声:“老张,我把我儿子接过来了,小尘,快叫叔叔好。”
张鹏看着比自己还高的杜尘,眼里满满的慈笑,拍了拍杜尘的肩膀说道:“小尘,快进来坐,以后就把这当成自己的家,不要客气。”
说完的张鹏,赶紧来敲了敲轻若的房门,对轻若说道:“小若,你李姨的儿子小尘来了,他是三月的,比你大一个月,以后他就是你的哥哥了,快出来见见你哥哥,带你哥哥去他的房间。”
轻若听着外面的声音,笔,早已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地上。“哥哥,是哥哥……”
轻若没有出声,静静的坐在书桌旁,看着卧室的门,久久的未动一下。
张鹏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对杜尘笑了笑说道:“我这个女儿不懂事,今天可能太累了,休息了,等她起来,叔叔再让她来见你,你先坐,叔叔正给你做午饭呢,等一会儿就好。”
杜尘只是点儿了点头,没有说话,目光却从未离开过那扇房门,我们,居然,现在,已经,在同一屋檐下了。
李芸咳嗽了几声,杜尘回过神来,眉头微蹙,小心的扶着李芸,进了卧室。
世界好像恢复了平静却又好像预示着什么,让人心慌。
第二天一早,轻若就早早起床了。
刚开房门就看见,也在开房门的杜尘,目光在空中相遇,又默契的匆匆掠过,相对无言,各自走向各自的领域。
没有交集,没有交流,只有沉默,无声的沉默。
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而张鹏和李芸不在家的情况也越来越多,而杜尘也想变了一个人似的,几个月来一句话都没说过,这个家安静的没有一丝别的声音,除了笔起笔落的声音,开门关门的声音,再没有任何声音,静的发寒,心凉。
轻若,每天翻开笔记本都会看见一行醒目的字,不是数学题就是物理题的讲解,很详细,一步步都有注解,连她的疑问点,都批注概念及课本页数。
这字几乎和她写的一模一样,但只有她知道他左手写的字有稍稍向左倾,只是一点点。
每当这时,轻若都会望着对面紧闭的那扇房门,安静的看一会儿,就一会儿。
你有见过海边沙地上的海螺吗?
听说它可以承载时间,只要一只就能承载整个世纪。
这个传说它很美也很凉薄,因为没有人能改变时间:
相传,这天,身为天地平衡者的时间一个人走在沙滩边,就犹如他一个人
走过原始社会的恐龙时代;
走过商周灭亡,封分制的奴隶社会;
走过魏,蜀,吴三足鼎立的大变革时期;
走过秦始皇的万里长城,
唐太宗的鼎胜江山,
武则天的女皇荣耀,
清朝末年的残垣断壁。
他记得鸦片战争的屈辱;
记得军阀混战;
记得南京大屠杀;
记得新中国成立的那一天
……
但是他只能匆匆而过,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却改变不了什么,
也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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