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芙、辣条这样的灵食特别之处在于加入了生命体的声音能量, 以其中包含的特殊情绪来调味。但是，即便是同一个生命体, 在不同的时候表达同样情绪的声音也会有差别。”纪扬道。
龙立地没想到纪扬这么轻易就把“技术核心”告诉他，还真是个诱惑。但他很快释然, 别说他是个有道德的商人, 就算他不是, 没有纪扬那样的天赋技巧, 也摸索不出结果来。
偏斜了一下下的心思正过来，龙立地随即了悟纪扬那么说的意思：“如果我没理解错，这意味着食材的采集很难统一，量也很难上去，从而造成食物的味道不能固定, 并且很难大批量制作？”
纪扬点头：“是这样。比如喵喵泡芙, 加入了小猫开心时的声音能量。每只小猫的叫声都不同, 一次能收集到的叫声就那么一点，就算把不同时候收集的同类型声音都混在一起，也只能保证同一个批次的泡芙口味一致。你有没有发现, 这次的泡芙和你第一次在我这里吃到的有细微差别？”
“哦——”龙立地长声道,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不过只有味觉很灵敏的人才能察觉吧，大部分人肯定感觉不出来。有人能察觉也没关系，销售前向客人做好说明就行, 可以做成一种特色。想想，每一批上架的灵食味道都独具特色，也就是说每一批都是最后一批, 客人要是哪一次没买到，就会永远错过那种味道，我估计会有人每次上架都来抢的。”
龙立地真正担心的是量：“声音能量采集起来那么麻烦，你有办法长期大量收集吗？”
那又不像种植养殖，作物种得多，收割得就多，牲畜养得多，肉就多，时间进程和数量都好把控，难道让纪扬养上几十上百只猫吗？又怎么保证这些猫常常开心地叫？需要人的声音能量时，总不至于还养人。
如果灵食不能大批量销售，他的设想就失去了大部分意义。
纪扬对此已有解决方案：“我可以把声音录下来，这样就可以反复播放，收集同样的声音能量。但如此一来，能量的特质会有折损，做出来的灵食好吃程度和对情绪的影响作用都会降低。”
龙立地听到这里放心了。他思索一阵，一拍掌道：“我们大众线和精品线一起走；大众线卖录制声音做的，数量多，价格低；精品线卖原声做的，数量少，价格高。如果你精力允许，每种灵食可以多做几个味道不同的批次，我们一批一批上，过一段时间投一次票，最受欢迎那一批的大众线产品再多多制作。”
纪扬颔首同意，虽然这样他要麻烦一些，不如录一段声音就反复用到天荒地老轻松，但更符合他这个喜欢尝试不同菜色的厨师的爱好。
他主动为自己的爱好争取空间：“也不能只做泡芙和辣条，我想我们可以隔一阵换一些食品。”
龙立地求之不得，笑道：“时不时有新品那当然好，但经典的也要保留，可以根据情况少做一点。”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需不需要我给你找一两个帮手过来？”
纪扬倒不怕有人偷师，但现在美好前景只是他们的想象，实际情况怎样还未知，起步阶段他一个人还忙得过来，于是婉拒道：“需要的时候我肯定不会跟你客气，可能就是我们出了‘经典’而你又不让我少做的时候。”
“哈哈哈哈！”龙立地放声大笑。
协商完各种细节，合作方案达成。刚开始，龙立地每周派人过来拿一次货，灵食用法术保鲜。
龙立地爽快付了定金，其他按月结算。他也答应了纪扬，在纪扬需要时，将结算的灵币换成具体的货物送过来。
谈完正事，两人都很放松，离开前，龙立地再次用朋友的口气抱怨：“你这里没上界信号真是要不得，我这次过来都没有办法提前通知你。你不是有个地方可以上网吗？以后多上几次线吧，有什么事也好商量。”
纪扬只能无奈点头。
此时，上界某座大气辉煌的仙府里，有人同样被信号问题困扰着，而且比他们更为焦虑。
“圣君从来没有离开那么久没消息过，再联系不上怎么办啊？圣君是不是出事了？”
“不要自己吓自己！圣君可能是故意的，就是因为你太烦人，圣君才连去哪里都不告诉我们。”
“我烦人吗？我只是劝圣君注意不要让人认出来，你才烦人，天天叨叨叨让圣君不要出门，现在的圣君又不一样。”
“就是你烦人！”
“你烦人！”
“你们不要吵了！希望圣君能在天赋神力苏醒前回来。”
……
毕岭烨在屋里等得好奇又不耐烦，纪扬终于把人送走回来了。
“有好事？这么高兴。”毕岭烨看着纪扬脸上的笑容问。
纪扬左脚跳一下，右脚跳一下，蹦到毕岭烨面前，眼睛亮亮的跟他分享喜悦：“我签了个大合同！以后卖灵食，除了交两成到公账上，剩下的钱比我的工资还多，有可能还会翻倍！”
“为什么要交两成到公账上？”
“我这也算占了工作的便利啊。不到这里来工作，不因为工作认识龙立地，就不会有这个挣钱机会，而且我还蹭了腕龙粪种菜。”虽然他不会挪用公款，也不会耽误正经工作。
纪扬说着将一小堆灵币倒在桌子上，展示道：“看，订金！”
精致的眉峰压了压，毕岭烨莫名不太爽：“做来自己吃就好了，你一个人要做那么多食物太辛苦了，需要钱告诉我，我有。”
纪扬看着他笑得开心：“你有这个心我就很高兴了，真的！”
纪扬是真的感动，他还记得毕岭烨用的通讯法器和他那款一样廉价。
毕岭烨摸不出储物袋，无法证明自己，气！
一口气正堵着，纪扬突然指着他喊：“你的头发着火了！”
意欲救火的动作只持续了半秒，纪扬想起来他烧不坏，语气立刻变成了惋惜：“可惜在头上，不方便架锅做饭。”
红发上的火焰腾得更高了。
“先借我点灵币。”毕岭烨闷闷开口。
前脚说完要给对方钱花，后脚就朝同一个人要钱，毕岭烨第一次体会这样的抑郁。他自我安慰，这只是暂时的，重要的是先好好吸收化用灵气，把法力练起来，才能真正让纪扬用到他的钱。
“尽管拿。”纪扬连毕岭烨要用灵币做什么都不问。
两人坐在廊下聊天，等毕岭烨头顶的火熄灭。
说到闻跃的事，纪扬心念一动，问身边的友人：“你想过自己上辈子是什么样吗？”
上界依然有仙人陨落，有新生命降生，仙人们同凡人一样，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最初从哪里来，最终要到哪里去，因此也有轮回的说法，只是无从得知是否在其他地方还有一个轮回署，是否天道其实是更高层次的生命。
闻跃这一世过得不太好，但当他看到过去的轮回里那些不平凡的自己，他重新拥有了信心和无限期待。纪扬想，会不会现在的毕岭烨也希望自己其实是个强大的人。
毕岭烨却没想那么多，奇怪道：“想那些做什么？”
“你曾经肯定非常厉害，以后也会非常厉害！”纪扬偷偷把“上辈子”换成了“曾经”。
因为他见过，因为他知道。
这种小孩子间鼓励式的说法把毕岭烨逗笑了，他敷衍地回应：“嗯，我过去很厉害，我以后……”
“……也会很厉害。”
他声音低下去，随意的态度不自觉地收起来。那双装着他的眼睛那么清透，那么坚定，好像在这一刻，他就是对方的信仰。
恍然间，着火的仿佛不是他的头发，而是他的心。
有那么一刻，毕岭烨很想立刻告诉眼前这个人，刚才他的态度不认真，但他的回答是真的。不说上辈子，只说这一世，纪扬猜的对，他曾经很厉害，以后也会很厉害。
“啊，火灭了。”纪扬的提醒打断了他的冲动。
算了，说那些有什么用？自己现在太不厉害。
毕岭烨勤快起来，图也不画了，书也不看了，也不守着纪扬等吃的了，大部分时间都摆好灵币，认真修炼。
纪扬也不能闲着，持续跟踪植树项目，不时为下属们提供工作或修炼上的指导，剩下的个人时间都用在了灵食制作上。
“仙植助手”非常给力，即便比不上“促生灵泉”能让植物品质上几个台阶，缩短作物生长进程的效果也不赖。按比例稀释后往菜园里一浇，满园的灵谷蔬菜肉眼可见地快速生长。
两天后，纪扬的房前屋后已大变样。油菜、萝卜、小白菜一片青翠，番茄藤上挂满指肚大的小果子，池塘铺满玉盘般的荷叶，粉荷已露尖尖角。这还是他省着使用仙植助手的结果。
受到重点照顾的灵麦、灵豆则呈现喜人的金黄色，麦穗沉沉，豆荚饱满，随时可以收获。另外还有一大片红得鲜艳，一看就辛味十足的辣椒。
这些都是做泡芙和辣条要用的。有了它们，做出来的灵食将更合仙人们的口味，纪扬也可以省下一些购买凡间食材的本地货币。
接下来就该收集声音能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啊哈，啊哈哈，入v前五章不能用防盗_(:3ゝ∠)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