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席曲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玩玩闹闹的,她不喜欢将自己的悲伤呈现给别人,她一个人承受便好。
后来的慕容阜也用了自己的一生告诉她,没事,你哭,我给你怀抱,我替你担着。
其实自从席曲从前在慕容阜面前哭过后,也依赖了他不少。
席曲对于慕容阜将自己送回房间的事情心存感激,但她不知里面有的更是浅浅的爱意。
“慕容阜,昨天谢谢你啦。太累了,容易睡着。”
“没事,以后你放心睡,你睡了,我就抱你回去。”
慕容阜没有抬头,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对她一生的承诺,似乎在说今日要吃些什么如此平常。
席曲不敢想歪,虽然这很能让她想歪。
“嗯,那我以后就放心睡。”
“你过来,这里有碗糖水,你喝了她吧。”
席曲乖乖地听话,把他桌面上一碗棕色的液体喝了下去,瞬间整个人都暖了,舒服了许多,喝完才发现这是红糖姜水。他怎么会准备这些东西,席曲有些疑惑。
“记得多穿些保暖的衣服,毕竟你月事来了身子会不舒服。”
席曲瞬间脸都红透了。
虽然席曲在另外一个世界可以大大方方地跟其他男性朋友说起大姨妈,甚至告诉他们相关知识,但是现在毕竟自己也有些“入乡随俗”,而且平常慕容阜在自己眼中就是一个又高冷有闷骚的直男,怎么会跟自己说这些。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他会知道!
席曲直勾勾地看着他,她需要他来解释一下。
“别这样看我,杏儿告诉我的。”
“那个臭丫头,看我回去怎么好好收拾你。”
正在打扫屋子的杏儿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好吧,杏儿这次是背锅的。反正怎么说慕容阜也是她的主人,背个锅也没什么。
而事实上,慕容阜是自己发现的。
今天早上慕容阜不放心,去书房经过席曲房间时,忍不住进去她的房间看了一眼。慕容阜并没有意识到女孩子的闺房男的不可以乱进这个规矩。
而慕容阜起床时还是很早,席曲还在熟睡中,而且杏儿也深知席曲的起床时间,也没有在旁伺候。
慕容阜便很顺利地进入到席曲的房间,并毫无阻碍地站在席曲的床边。
还想多看她几眼的时候,突然发现床单红了一片。
慕容阜瞬间就紧张起来,以为是什么刺客,伤害了面前的女孩,结果发现席曲呼吸均匀,嘴角还留着口水,才发现那是月事问题。
慕容阜立刻红了耳朵,生平第一次撞见这种事情,幸好席曲还没有醒,不然就尴尬了,算了,让她睡吧,反正醒来以后让人洗床单便好。
慕容阜帮席曲盖好被踢开的被子就匆匆忙忙地离开这个让人尴尬的场面。
然而,血流成河。席曲醒来后发现一大滩的血迹,想死的心都有了。来了这个世界,这副身体虽然不会姨妈疼,没有了从前自己最讨厌的,但是还是逃不过命运,每月几次的侧漏还是如期而至,不过席曲也从没有反省过自己的睡姿。
早起一气就不舒服,幸好这副身体没有痛到四分五裂的感觉,但也还是整个人烦烦躁躁的。
最后却被一碗突如其来的红糖姜水冲去。
不是暖胃,而是暖心。
“我听说女孩来月事的时候心情会不好,容易胡思乱想,你这几天就好好看书,弹弹琴,别想些不开心的事情。不开心的话就跟我说,别憋着。”我的怀抱随时为你准备着。
“嗯。”
“听说吃甜品可以让心情好些,我命人中午准备了一些,但别吃太多,小心要洗床单。”
席曲一听,都快要尴尬死了,难道他知道今天自己弄脏床单的事?这样的话就太丢脸了。
“中午午膳之后,你在书房里面的太妃椅睡一下吧,盖张被子。”慕容阜不愿她离开自己视线,怕她又会乱想,自己看着,放心一点。
“嗯。”
他再没有说话。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席曲也已经不再想继续这个令空气都变得尴尬的话题。
快点结束吧。
“慕容阜,你别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处理你的公务吧。”
“我本来就很安静。”
不得不说,的确如此。
“那您继续,您继续。”
“嗯,听你的。”
其实,他说的都不是随便听说的。他今日特地请问了别人,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来了解月事到底为何物。
有什么症状,该怎么做,他也问得一清二楚了,简直能说比一个女人还懂,为了席曲,他也算是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吃完午膳后,席曲也乖乖地听了慕容阜的话,在太妃椅上睡午觉。能不听话吗,任务那么简单,卷好身上的被子,窝好就行了。席曲心想,那么高难度的任务也只有我能完成了。
午膳后,慕容阜也没有立刻扎堆公务,他拿出琴来弹了几首安神的曲子给席曲听,希望她能好好入睡。
慕容阜早上恶补知识的时候,也知道这个时候的席曲心情会有所烦躁,听些音乐会更好舒缓心情。
席曲现在卷得像条虫子一样,慕容阜有种拿条绳子将她捆起来,抬到自己床上慢慢享用的冲动。慕容阜慢慢地弹着,让席曲惊讶的是,慕容阜竟然能将自己以前弹过的甜蜜蜜弹了出来,而且完全一样,一个音调也没有差错。
“你怎么会弹这个啊?”
“你弹过,我聪明。”你的事我都会一一上心。
“弹得竟然比我还好,我不服。”
“事实就这样,你不服也不行。”
“哼,我唱得肯定比你好。”
“你喜欢就好,比较事实跟理想是两回事。”
席曲也不服,哼唱了起来。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席曲哼着,慕容阜为她弹琴助唱。
不过很快地,慢慢地也没有了声音,歌声里带上了些许沉睡的鼻音。
慕容阜轻声一笑,能那么快入睡的也只有猪和自己喜欢的人了。
席曲睡着以后,慕容阜自己弹了一会儿也停了,开始了处理公务的下午。
下午席曲熟睡之时,该来的人也终究要来了。
鹊叶已经收拾好自己的细软,带着蒲青的吩咐进府了,说白了便是来监视慕容阜身边之人的一举一动。
鹊叶其实早上就进府了,只是一直在自己的房间收拾着,当然慕容阜也知道她进府之事,也早有人通报了,只是慕容阜不愿见她,也命人让她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至于鹊叶所住地方,待遇自然不会是差的,自己一间房间,但是住的却是全府最偏僻之处,远离慕容阜与席曲住的院子,也不近蒲苓所居住的地方,可以说是,就算慕容阜住的院子里着火了,鹊叶也未必知道。而这个居所也代表了鹊叶的地位,全府人都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不能得罪,也不能随意地泄露事情。
而且对于席曲,更是一个大的对比,同样是女帝身边服侍的人,一个被自己主子宠上天,而且王妃也待她如妹妹,一个连自己主子都不能立刻见不上的人。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不过也自然不能亏待这个“主”,为了“公平对待”,慕容阜也特地遣派了一位侍女柒儿给鹊叶,负责帮忙。
当然了柒儿也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忠心于慕容阜。用来防着鹊叶,有必要时,阻止危险事情的发生。既然你派人来了,我也不得不防着。
而鹊叶与如今的席曲也不太熟,醒来后,席曲接触较多的也是鹊竹,鹊竹比较好相处,而且醒来后也是鹊竹对自己多加照顾,但是鹊叶却比较严肃凌厉,不好相处。不过毕竟当时候也三人皆是女帝的贴身侍女,都是朝夕相处的,也算是关系好。
早上鹊叶也已经收拾好细软,柒儿也带着她熟悉了慕容府。午膳过后,鹊叶就一直站在书房门口等待召见,但是却也一直等不到消息,慕容阜一直在无心推脱着。反正我是主,我想见就见,我不见你也奈我不何。
然后鹊叶就在外面一直站着,而慕容阜在里面耐心地哄着席曲入睡。
当琴声响起时,还有些细小的谈话声时,同样也是站在门口的小厮阿殊已经知道她可有一阵子不能见上自家主子。每日这个时候,若响起琴音,便是自家主子在哄隐儿姑娘睡觉的时候。自己也曾经撞见过一次这样的场面,只能说画面太美好,自己可不敢多看,性命还是要的。而且隐儿姑娘也是特别能睡的人,有时候能一睡便到黄昏时刻,不过有时候又像疯了一样到处乱跑,自家主子管都管不住。所以这次这位空降的鹊叶姑娘可能要站很长时间了。
不过自己为什么有一种错觉,像是钟无艳与夏迎春的故事反转了,钟无艳在宫里迷惑着君王,夏迎春在外拼了命去打仗。嗯,肯定是错觉。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席曲因为身子不舒服,今日一直沉睡着,屋外的鹊叶有些等得不耐烦了,她必须从明日开始执行陛下交给自己的任务,而今日也必须见一见这位摄政王。而且,陛下也让自己必须跟隐儿谈一谈,试探一下。
“阿殊,有劳你进去再帮我通传一声。”
“鹊叶姑娘,恕我无能,这个时候殿下不喜有人打扰。”
“但是陛下要要求,也让我今日必须与殿下见上一面,请你帮我通传一下。”
阿殊也是硬着头皮的试了一下。因为这个时候屋里头安安静静的,很明显隐儿姑娘是还没有醒的征象啊,若等一下殿下发起怒来,自己可怎么办。唉,两边都不能得罪,做个小厮真不容易。
阿殊轻轻地推开书房的门,尽量不要发出较大的声音。
蹑手蹑脚地走到慕容阜的面前,小声地说,“殿下,鹊叶求见,在屋外等候多时,说要完成陛下给她的任务,我是否传她进来。”
慕容阜眉头一皱,那么快就等不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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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去看了电影版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除了主角的颜值,所有都看得我好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