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上这支步摇啊,我听说妹妹你心仪许久,结果殿下当时候说要给我惊喜,结果他就把这支步摇送我了。若当时我知道妹妹你喜欢,我定不会收下。”蒲苓抱歉地说着,还欲把簪子拔下递给蒲青。
“姐姐,别,这是阿阜送你的,而且这种步摇我还有许多,你别在意。”
“那也是,妹妹拥有全天下,怎么会稀罕我这支殿下赠予我的步摇呢。不过我倒是很稀罕的,毕竟这代表殿下对我的情意。想必,殿下送给妹妹的礼物肯定不少啊。这种簪子一定有很多。”
“的确。姐姐要吗,我这里还有些簪子很漂亮,姐姐可以选几支,我送你。”
“妹妹,不用。我都不是喜欢过多打扮的人,这步摇,我只是喜欢它背后的情意。”
蒲青口上虽说如此,可内心实在介意得很。这支簪子,自己虽在意,但她更在意的是那份情。她的内心苦涩不堪,惊喜?她何时见过慕容阜会是如此多情之人,何时感受过他的温情。
还有她进宫作什么,假惺惺地来道歉,不过是向自己示威吗。再得宠又如何,她才是慕容阜的妻子,她才是这天下之主。
可惜,蒲青以为在这场爱情游戏里,她有足够的筹码,却不料自己连对手都认错。
“姐姐,你这几日就在宫中陪陪我吧,府上有鹊叶和隐儿照看着阿阜。”
“这我恐怕不行,殿下一日见不着我便冷着脸,而且鹊叶和隐儿哪能照顾多少,殿下都不喜她们贴身照顾着。”
“是吗?我还以为他习惯隐儿的贴身服侍呢。”
“殿下太挑剔了,有时候也像个小孩子似的,还是要我伺候着,隐儿只不过是帮我的忙。”
蒲苓太懂女人心了,她知道哪里是蒲青的痛处,所以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较起真来,比明面的厮杀更可怕。
果然,蒲青慢慢地变了脸色。
“阿阜真的需要你好好照顾着,不过过一段时间等初春一到,到时候等阿阜入宫,姐姐你就会舒心多了。”
“但愿如此吧,希望殿下能早些入宫,他的小孩子脾气真的受不了。”
蒲苓已经掌握了气死她的本领,一直往痛处里戳。
……
“妹妹,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可不能让殿下找不到我。”
“好。姐姐慢走。”
“妹妹,你放心,我会把殿下照顾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此时的蒲苓有些学到了席曲的狡猾,临走还要给她暴击。
蒲苓走后,蒲青脸色全黑。她不能做些什么,慕容府被保护得太好,自己根本无从下手。而且府上的探子,也不能用了,明明说步摇慕容阜送给了席曲,为何如今在蒲苓头上。
她不知,探子那次以后便被发现处死,而如今与她联系的信息都是精心作假。
蒲苓离宫后,来到慕容府暗中换下一顶轿子,回去那个秘密地方。
那里处于郊外,慕容阜和霍驰都派了人在附近保护着她。虽住处有些简陋,但也算是衣食不缺,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他陪着,一切便都是幸福的模样。
而今日,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今日进宫,蒲苓没有带米茶,而是慕容阜派了一名未见过的侍女来跟随,想必也是可以保护自己的。而这位侍女在蒲苓到达小屋后也立即离开了。
那支步摇她让人转交给慕容阜。
希望他们两人的爱情也能早日开花结果。
小屋里
“小姐,霍将军说他今晚早些回来。”
米茶帮蒲苓把身上的雪拍走,拿来干净的衣服换上。
“今天我来做晚饭吧。”
“是。小姐我帮你打下手吧。”
也许这段时光会成为她余生爱情的模样。失而复得,粗茶淡饭,却拥有彼此。经历了,才觉得能伸手拥抱对方便已是幸福,何必在意更多。
偶尔,他早归,便从身后拥着她,与她洗手作羹汤。
偶尔,他晚归,便亲吻坐在门前拿着灯笼等他回家的她,与她共坐门前数星星。
此生得一人,足矣。
而慕容阜也对此在府上做好一切的安排,反正府上的下人几乎都属于自己人,场面容易掌控,最主要的就是外面的舆论。
慕容阜已经派手下的人做事,给一条女尸蒙上蒲苓模样的人皮面具。将蒲苓院子里的人都遣走,平日不允许进出,只有席曲在里面偶尔进出减少怀疑。过几日,待时机成熟便向外宣布死亡的消息,将尸体入棺埋葬。年后,便以慕容阜的名义声称寻到蒲苓的双胞胎妹妹蒲茜,后再请赐婚霍将军。其实只要蒲苓再嫁的不是慕容阜,蒲青那处就不会再有所疑心。
而慕容阜在与席曲出门前,在她手系上了一条手链,一条普通的红绳上串了几颗雕琢过的水晶,还有一个玲珑剔透的玉石铃铛,摇起来声音很是清脆悦耳。
席曲多年后记起,那是初恋的声音。
“等一下集市里人多,我拉着你,一定不能松手。走丢了,记得在原地等我,不要离开。摇动铃铛,我便会沿着声音来寻你。”
“嗯。不过怎么这有些像奶茶啊?它也是一条铃铛挂在颈项上。”
“你现在才发现你跟那条蠢狗很像吗?”
“哼!”
“拿着这把小刀防身。若出事了,立刻拿出来。有什么事我担着,只要你不要受伤。”
“嗯。”
慕容阜将一把银色小刀递给了席曲,让她贴身藏着。
“好吧,出门吧。记得要牵住我的手。”
慕容阜拉着席曲的小手两人只身出门了。不过席曲不知两人身旁早已布满保护的人。
“你也记得哦,不要把我弄丢。”
我们小手拉大手,一起郊游,今天别想太多。
今日似乎天公作美,没有下雪,地上的积雪也被人清了许多。
在人潮涌动的街道上,一个白衣男子紧紧地牵着一个白纱蒙面的女子,男子面容让人心动,气场却让人不敢接近,他用不一样的柔情牵住身旁动似精灵女子的手,她手上的铃铛清脆之声让整个街道更显温情。
“慕容阜,我想吃冰糖葫芦。”
“大的那支,我要大的那支。”
慕容阜也由着她,她肯定吃不完,不过她今日开心就好。
慕容阜从小贩手上接过冰糖葫芦,把竹签下尖利之处给折了下来,再递给席曲。
席曲一路上走走吃吃的,慕容阜也陪着她,偶尔接过她的投食,吃上一两块。他从前没有试过那么放松地逛过一次集市。小的时候,每次出行身旁的人毕恭毕敬,随身跟随着,根本就不让他这样逛街道,他也早早地没有了这个心思。现在看来,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慕容阜,我要打包。”
“嗯。你喜欢就好。”
“我要一打桂花糕,还要这个,那个也要一些,”
他给钱,他拿着。慕容阜随着她,只要她不松开自己的手。
“慕容阜,你快看,这些簪子哪一支漂亮啊?这支还是这支?”席曲认真地挑选着。
“都要了吧。”
“这样不太好吧,有些败家,好吧,你的提议挺好的,都要。”
慕容阜就要这样宠着她,宠到她不能离开自己,别人也受不了。
“慕容阜,快看,好多花花卖啊。”
“嗯,你喜欢哪一支?”
“哎呀,我有选择恐惧症,我挑不下手,你来吧,你来选。”
慕容阜看了一会,拿起了一束鲜红色的花朵,放入了席曲的怀中。
“喜欢吗?”
“嗯,喜欢。”
“嗯,我也喜欢。”
那刻,席曲一袭白衣,抱住鲜艳的花朵,白纱遮不住的笑靥,迷住了慕容阜的双眼。
“慕容阜,我想吃饭了。我饿,我要去最好吃的茶楼里吃大餐。”
“嗯,在前面有一间徐州楼,里面的饭菜挺好的,我带你去吧。”
“嗯嗯!”
席曲拉着慕容阜的手向前快步走。
“慢点,路滑。”
“不要不要不要。”
慕容阜有些生气,拉停了她,低声斥道,“注意安全,你想摔倒吗?”
“是啦,快走嘛。”
慕容阜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由着她,唯有安全,他必须管着。
慕容阜早就让人订了一间别致的包厢。其实他在这个地方的酒家都订了,而且都是最高级的包厢,不过他只是挑席曲说饿时最近的那一间罢了。谁敢拂了摄政王的意思。
就这样,慕容阜一只手拉着席曲,一只手拿满刚刚席曲的“胜利品”进去了那间酒家。
店家的老板小心翼翼地递上菜单给慕容阜看,结果没有想到的是,慕容阜看都不看就递给了席曲。
而席曲也是习惯地接了过去,兴奋地看着,只是吓坏了旁边服侍的人儿。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慕容阜,你觉得是这个好还是那个好?”
“都要吧。”
“吃不完啊”
“还有你吃不完的时候吗?”
“切。倒是没有。”
等席曲点好菜,将菜谱交给慕容阜看,他看都没看就递给了老板。
“就这些,上菜快点。”
“是。”
老板立刻走出去,吓死他了,怎么这位摄政王跟平常看起来完全变了个人,不过跟自己说话的气场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么恐怖。他隔壁那位姑娘真是有福气。
菜很快就全部端了上来。
吃了一会儿,突然有人走进来在慕容阜耳边说了几句话。
“隐儿,你先吃,我有些政务要处理,很快回来,你不要离开。”
“嗯。”
慕容阜临走前,派了两人看守包厢,让人不要进去打扰她。
慕容阜走了以后,席曲吃了一会儿就停下筷子了,她有些不习惯一个人吃饭了。平常都是慕容阜或是蒲苓陪她吃饭,现在自己一个人有些不是滋味,于是她觉得等慕容阜回来再吃。
席曲推开碗筷,趴在桌上,无聊地玩着手指。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半个时辰过去了,虽然无聊,席曲也不觉得困,心里在胡思乱想的。
怎么那么久啊,不是说很快的吗。平常慕容阜也会让自己等一会儿,但是每次都不会太久。
席曲觉得有些肚子饿,刚刚自己没有吃多少,但是席曲看着这些,也没有什么胃口。
席曲越想越觉得委屈,自己越来越依赖慕容阜了,不过在这个世界里,她能依赖的也只有他。他是不是把自己丢下了?
时间又过了许久,慕容阜还是没有回来,菜已经凉了好久,席曲看着窗外已经下起了小雪,她很讨厌现在的感觉,自己好像被别人丢弃的小狗。
慕容阜,你不要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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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一直在香港,明日回家。回家以后文的质量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