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望舒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痛，房间里厚重的窗帘拉开了一半，暖暖的阳光透着玻璃穿进来，照的房间既暖又亮。
望舒半眯着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意识仍有些迟钝，昨日她记得被姜别离带回了他的公寓，至于后面具体发生什么一点都不清楚了。
她坐起身来，手臂处的宽松引得她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竟是穿着一条白色的男款衬衫。乔望舒面颊染上粉红色，抓着被子来回翻滚了几下。
出房门的时候，闻见一缕缕粥香，姜别离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
“早上好！”乔望舒扯着衬衫有些局促，面上摆出一副自然轻松的模样。
姜别离嘴角带着浅笑，望向乔望舒的时候眼神有些莫名的情绪在闪动。
女孩儿一头黑色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自己的衬衫穿在她的身上只能遮到臀部，露出两条又长又白的腿，姜别离突然想到昨天替她换衣服时的美景，竟有些喉咙发干。
“不早了，你要是再睡下去就可以直接吃午饭了。”
乔望舒看见姜别离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面上的红晕越发明显：“我的衣服呢？”
姜别离笑着把她拉到自己身旁，人还未在沙发上坐定唇就压过去了。
“头还痛吗？”姜别离有些暗哑的声音在望舒耳边响起。
“有点。”
“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
蜂蜜是之前乔望舒留在这里的，她担心姜别离每次喝完酒头疼，替他备了蜂蜜嘱咐他喝了酒就喝一些蜂蜜水，姜别离还没用过倒是被自己先喝了。
她回忆昨晚的事，只能记起一些零星的片段，但这些片段倒是足够让她脸红的了，她刚才就发现姜别离嘴唇上有伤口，不用问就知道是自己的杰作，难不成自己醉酒之后变身女色狼了？
乔望舒接过姜别离递过来的蜂蜜水，一口一口浅啜着，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哥，你昨天怎么知道我在那儿的，还专门来接我？”
哪怕她昨天喝醉，也知道姜别离心情不好，昨天来接自己的时候脸色阴沉的不像话。
乔望舒喝着水，眼神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姜别离。
“听说的。”淡淡的一句话，面上也依旧是一脸风轻云淡。
听说的？听谁说？乔望舒低头，两片睫毛在洁白的脸上投下两处阴影。
姜别离送乔望舒回学校的路上，望舒给方瑾萱打了个电话过去。
昨天她把瑾萱一个人扔在这里，按着瑾萱的性子早该一大早就打电话给自己，把自己从前到后、从内到外骂个遍，但竟是一个上午没收到她的信息。虽是生日聚会但却是龙蛇混杂，她一个女生还是喝了酒的，望舒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铃声响了三遍才被对方接起。
“瑾萱，你现在在哪里？”
一阵哭声从电话那头传来，说话的声音有些悲切：“望舒，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你别哭，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乔望舒的声音过分急迫，姜别离看向她焦急的神情便知发生了些什么：“去哪儿？”
“酒店，回酒店。”
乔望舒声音平静，但细听之下竟是微微颤抖，姜别离抓住了望舒紧握着的手，未说一个字。
车子开到酒店门口，乔望舒把姜别离留在了车子里面自己进去。
酒店522房间。
方瑾萱来开房门的时候，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头发凌乱着，脖颈之处满是暧昧的红痕，乔望舒不是生活在象牙塔里的纯白公主，这房间之前发生了什么她自是明白。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的味道，方瑾萱宛如失去灵魂的洋娃娃，见了乔望舒也没说话，一个人坐在宽大凌乱的双人床上，双手抱膝，头埋于两臂之前，略显瘦削的双肩微微颤抖着。
昨天她还是肆意的笑着，今天却是这副模样，乔望舒走近方瑾萱，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背，望舒的唇颤抖着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良久，望舒双手环抱住方瑾萱，浅浅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瑾萱，这是怎么回事？”
话说的平淡，只是眼泪却是从眼眶缓缓流出。
方瑾萱抬起头，双眸通红，眼泪还存留在眼眶中，眼神有些呆滞看向房间一处，说话的声音有些沙沙的。
“我不知道，我喝醉了，是黎清言送我到这里的，她把我安排在这里之后我就睡了，可是，可是……”
瑾萱捂脸，眼泪从她的指缝中流出，说话的声音哽咽着：“我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感觉有人压在我身上，他在扒我衣服，一件一件，我脑子都是混的完全记不清楚，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看见那个男人系着领带，扔给我一张支票。”
乔望舒看向床头柜，那上面摆放着一张支票，签名一栏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段景尧三个大字。望舒抓紧支票，眼神似是平淡但却隐忍。
她重新抱住方瑾萱，双手紧紧环抱住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安慰放到现在来说显得太虚伪也太苍白。
方瑾萱抓着她的衣角，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处，眼神里满是空洞的滋味。
许久她推来了乔望舒，有些苍白的面容对着乔望舒：“昨天你去哪里了？”
乔望舒想抓住瑾萱的手但被她躲开了，她知道她终是怪罪自己了。
如果不是她，瑾萱也不会认识黎清言，亦不会来参加这次派对；要是昨天自己不突然离开剩她一个人亦或是昨天离开的时候把她一道带走，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乔望舒想解释想安慰最后从嘴里吐出的仍旧是苍白到无力的三个字：“对不起。”
乔望舒打电话给姜别离让他送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瑾萱在浴室里洗澡，从里面传来水流哗哗的声音还夹杂着压抑的哭声。
乔望舒坐在地板上，后背靠着墙壁，睁着眼睛，眼泪从眼眶中滑落。
姜别离走近替她擦去了眼泪：“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若非她，方瑾萱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又怎么会遇上那个混蛋！乔望舒苦笑，她最好的朋友在煎熬，她又怎么配得到心灵救赎呢？
乔望舒的嘴唇毫无血色，她望着姜别离，明明是极为平淡的语气却生生听出了尖锐和凌厉：“你不是说叫简川来接她吗？”
“望舒，我……”
“哥，你先走吧，我想和瑾萱单独呆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