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华语轩的卧室里,传过来一阵阵的笑声:
“你小时很帅哟!也很可爱。”
“现在不帅了吗?”
“现在,是一口帅锅,哈哈哈哈”
…………
“妈妈说,叫你后天住院,做详细检查,准备做手术,你准备好了吗?”茹雪问。
“茹雪,我本来不想做手术。我这脚,就是不好看一点,不影响走路。但是为了你有一个让人羡慕的帅老公,我只好豁出去了呀?”
“能治当然要去呀?儿子生出来,当然是想看见一个帅帅的爸爸呀!”
“我去看脚了,谁来照顾你和孩子呢?”华语轩捏了捏茹雪的小鼻子。
“我呀,你就别操心了。你会照顾吗?再说,妈妈说你的脚最多一个月后就能走路,三个月就痊愈了。而宝宝呢?还要六个多月才能生出来呢?”茹雪笑了,沉默了一会儿,她说:“语轩,其实依你当时的经济条件,你是可以把腿治好的,你是故意这样的。因为你想让你的父母为此内疚,是吗?”
华语轩愣愣地看着李茹雪,过了好久,才恨恨地说:“我怨恨他们。”
“你有什么可怨恨的,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可是他们依然生活的阳光而幸福。语轩,你想多了,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可是,你的父母是爱你的。”
星期一,华芷柔陪华语轩去检查,和医生商定手术日期。李茹雪照常上班。
一上班,林志远就让秘书张宁来叫李茹雪去董事长办公室。当然又收获了大家各种眼光。李茹雪硬着头皮到董事长办公室,说:“林董事长,您以后有什么事,能不能给我打电话,或者到我家里去说,不要再在公司叫我了,会引起很多误会的。”
林志远一愣,语气严肃地说:“李茹雪,今天我叫你来,是想对你说两件事。一是你不论用什么借口,一周之类辞了工作,在家安心养胎;二是一个月后,轩儿的腿就可以下地行走了,你们就搬到我给你们买的别墅去住。现在,我还要奉劝你一句,不要仗着轩儿喜欢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董事长,我没有为所欲为。而且,我也不想辞职,至于搬家的事,云晖答应就行。”
“我现在是来通知你。这两件事,必须做到,如果语轩不同意,你要负责说服他。”
“董事长,你不能这样强行干涉我们的生活。如果您这样的话,云晖知道了会回到我们以前住的房子的。”
“是吗?你这是在威胁我罗。别忘了,你现在除了是我孙子的妈,什么也不是。”
“不,我还是云晖的妻子。”
“云晖?我的儿子叫华语轩,他的户口现在还在我这儿,你以为你们的婚姻合法吗?按我说的做,我会让你好好地做我林家的儿媳妇。”
“啊,您说什么?我和云晖是合法夫妻,我们有结婚证的,怎么会这样?”李茹雪觉得一切都在慢慢变化。
她浑浑噩噩地回到了以前的小公寓,想打电话给白云晖,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更何况,云晖马上就要做手术了,她也不想让他分心。心想还是等他做了手术再说吧。
她按照林志远的要求,辞掉了工作,回家安心养胎,过起了少奶奶的生活。事情太多,太复杂了,她也实在是没有心情工作,还是等一切平静下来再说吧!
三天后,华语轩做完检查,要做手术。那天,两家人都到了医院,看着他进手术室。
华语轩说:“又不是什么大手术,不需要都来的,你们做你们自己的事吧!有看护就行了呀!”
“孩子,没有请看护。”林志远说。
“啊,那不行,茹雪这样了,怎么能照顾我呢?还是请个看护好。”语轩担心地说。
“儿子,爸爸准备亲自来照顾你,行吗?”林志远早就没有了在公司时的严厉,宛如一位慈祥的父亲,正在宠溺年幼不懂事的儿子。
“啊,不行。爸爸,公司的事那么多,你怎么走得开呢?”语轩有点感动了。
“走得开,公司还有你万叔叔他们呢?可我儿子,只有这一个爸爸呀。爸爸怕以后没有机会啰。所以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一下了。”林志远笑着说。
“爸爸。”华语轩不由得流泪了。“您不需要这样的。”
“需要,爸爸要好好地陪陪我儿子。”林志远说道,“我怕爸爸老了,病了,儿子不来照顾我呀。”
华语轩咬了咬嘴唇,沉默了。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林志远和华芷柔轮流照顾儿子,同时还要照顾媳妇,忙得不亦乐乎。
一天,华芷柔亲身做好了饭,送给林志远父子俩听吃。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父子俩的声音。
“语轩,你慢点。让爸爸扶着你。”
到门口一看,就看见林志远扶着林语轩,正在做走路的康复训练,一个坚持要自己慢慢练习,一个非要扶着儿子走。不知道怎么回事,华芷柔的眼前出现的是语轩10个月大的时候,学走路,林志远怕孩子摔跤,要牵着儿子的手,儿子甩开父亲的手,要自己学着走,走着走着,孩子摔倒了,爬起来又走,一次又一次,就是不要父亲扶……想到这儿,华芷柔的眼眶湿润了,两个画面在华芷柔的眼前重叠交映。
“芷柔,怎么不进来?”
“妈妈,你怎么哭了。”
华芷柔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快来吃饭吧!”
一出病房,林志远问道:“怎么又哭啦?”
“没什么,想到语轩小时候学走路。场面和今天好相似呀!那时,你可能还没有去做亲子鉴定吧!”
“芷柔,你对这事还耿耿于怀吗?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为什么就不给我一个机会呢?”林志远有点心酸。“芷柔,要是我们一家人,能永远在一起,那该是多么幸福呀!”
“是吗?孩子也不会失踪,他的腿也不会……我真的对不起孩子。本来想一辈子好好爱他,没想到……我没有做到,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让孩子受苦了!”华芷柔禁不住又啜泣起来。
“是呀,我何尝不是呢?一辈子不知道在干什么?赚了这么多的钱,有什么用,儿子他都不愿意认我,不想见我。他隐名改姓,自己一个人结婚生子,根本不需要我的钱。没有我们在身边,他活得更自在。”林志远长叹一声,“当我知道他是我的亲身儿子时,我曾经发誓:一定要让你和儿子过上幸福的生活,一定要一辈子守候在你们身边。终究,我既没有守住自己的妻子,也没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林志远也很动情了。“芷柔,你的心可是真硬呀?一次机会也没有给我呀!”
“机会,哪里是没有给你,我何时又给过语轩机会,何时又给过自己机会呢?”华芷柔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