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站在刚才瑞夕消失的位置,抬头望着远处天空中越来越小的两个人影,他苦涩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魅雨辰。“这就是你想要的么,她再次离开你了,相信了她记忆中不存在的这个男人。”
千面走到床前,看着魅雨辰。魅雨辰缓缓睁开眼,“她是被强行带走的,并不是她所愿。刚才虽然我昏迷,可大脑还是有意识的,对话大体都听到了。”魅雨辰坐起身,一双漆黑的瞳孔时而闪过血色显得有些诡异,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殷红的薄唇微微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说话间,千面左侧的空气中缓缓出现一个虚影,接着凝实,看的出是一个女子的身材,片刻后走出一个女子,穿着紫色纱裙,正是牧秋语。
牧秋语愤恨地瞪了一眼千面,“你为什么要给那个贱人吃下情人散!辰哥哥如今都这样了!”
“住口!你没资格这么说她,这一切都是我的意思。如今,我已经没有任何欠你的了,该还的都还了!你还来这做什么?”魅雨辰冷冷的说,声音如寒冬里走出的野兽。
牧秋语欲言又止,本想开口的话刹那被卡在喉咙里,一句都说不出来。只是双眸含水,忧伤地看着魅雨辰。是啊,魅雨辰将那颗心都还给了自己,确实没有任何欠自己的东西了,可是,除了这个,真的没有欠的了吗?她为他做了这么多,快一千年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白璃落走了,怎么办。”千面见气氛诡异,赶忙开口缓和。
“去把她带回来,但是,不要伤害他们。她吃了情人散,需要解药,不能就这么走了。”魅雨辰虚弱的开口,开始剧烈的咳嗽。
情人散,只要一方服用,便可消除所有痛苦的记忆,而这些痛苦的记忆,只是发生在所爱的人身上的,一切不想记起的与之有关的所有痛苦记忆,只留非常重要的,甜蜜的部分,而留下的这部分记忆,只有心中所爱的那个人,经历的某些幸福的记忆。当服下解药,记忆便会顷刻间恢复。魅雨辰让千面给璃落服用了情人散,本是想试探出璃落心中所爱的人到底是谁,他有些不确定,而后来让他惊喜的是,璃落只记得与他有关的甜蜜回忆,那么,就证明了,她心里只有魅雨辰一个人。可是他却已经时日无多,所以索性就没有给她服用解药,想留她在身边度过这屈指可数的短暂而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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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了一段时间,瑞夕灵力枯竭,再也坚持不住,从高空瞬间坠落,在坠落之前,他刹那飞快地用羽翼包裹住璃落,跌落在地上的时候用尽全身的力气一个翻身,用自己的身体做垫背,重重地跌在地上,他吐出一大口鲜血,昏死过去。
白色的羽翼无力的铺开在两侧,露出了里面毫发无伤的璃落,正捂着嘴痴痴看着他。璃落慌忙摇着瑞夕,“瑞夕,瑞夕!”但是地上的男子依旧闭着眼没有知觉。她心口有难忍的剧痛传来,直觉告诉她,这个叫瑞夕的男人,她认识,而且是个非常重要的人,或许是亲人。她有点手足无措地惊呼,却是毫无思绪。
空中飞来一个骑着雪兽的女子,一身紫色纱裙在阳光下晃动,璃落睁开眼,在阳光下,那纱裙有些刺眼,她用手挡在额头,定定看着半空中的女子。
“哼,辰哥哥为你付出了一切代价,却换来你的又一次背叛,真是可笑。挣脱那颗蛊虫控制的心,只为和你短暂的在一起一月,真是不值!”牧秋语厌恶地看着璃落,愤恨地开口。
“魅雨辰,他怎么了?什么蛊虫控制的心,什么一个月?你。你在说什么?”璃落慌乱地退后几步,抓着胸口,只觉得呼吸困难,为什么她听到这些话会觉得如此恐慌,甚至不想听到这女人接下来的解释。她似乎,潜意识中排斥这些真相。
“别装傻了,你的记忆只是部分被隔离,并不是被消除,你心里不知道么?”牧秋语的声音咄咄逼人。
又继续道,“要不,我带你回去好好回忆一下吧,辰哥哥让我过来带你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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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你以后就叫乔灵了,这是你的本名,对内你依然可以保留自己的小名,但世人只知道乔辛国有个公主,叫乔灵,记住了吗?”乔月慈爱地抚摸着璃落的头,笑意盈盈地说。
“嗯,记得了。可是母后另一个公主也叫乔灵啊?那我们不是重名了?”璃落仰起头,不解地问,心中十分纠结。虽然这些天,从师父白烨和女皇乔月那里逐渐接受了一个真相:她是十几年前走丢的乔辛皇室公主,但是回想起来还是难以消化,这角色的转变,一个1八岁的少女,是很难一下子消化掉的。而且她不解的是,她在皇宫呆了这么多天,知道了皇宫里也有一位公主,也叫乔灵,可母后却并未向她解释过其身份。
乔月眸光复杂地看了眼前方,追忆之色溢于言表。“当时你走丢后,为了稳定朝局,所以抱养了个老百姓家的女孩,装成你的身份,所以她用了你的名字。如今你已经回来,这名字她肯定是不能再用了,甚至连身份,她也要还给你。但是…”乔月说到这,微微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愧疚,低着头思索了一番,继续说,“但是,毕竟这么多年,她也帮了皇族,没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朕决定赐她为郡主,所有待遇和正统郡主无异,名字改为乔歌,落落,你看如何?”乔月的语气更像是征询璃落的意见。
璃落微微张大嘴,原来她不是真的公主,只是一个替身,她有些怜悯,“母后,她太可怜了,你们这算不算是抛弃了她。不过,好像也没办法啊,母后的决定似乎也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落落当然没有意见,只是尽量去弥补吧,不然我心中都有愧疚呢。”璃落微微一笑,一张肤光胜雪的娇艳脸庞,荡漾着纯真和善良。
乔月满意地点点头,拉过璃落,轻轻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以后母后称你为灵儿,好吗?”见璃落点头,又想起了什么,补充说,“对了,乔歌跟你年龄一般大,以后你们可以作个伴。”
三日后,璃落在皇宫后花园见到了这个叫乔歌的女孩,一身紫色纱裙,肌肤胜雪,五官清丽,身材娇小,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却如幽香拂面,让人见了颇有好感。
璃落兴冲冲地飞奔过去,挥着手朝乔歌打招呼,“乔歌,你是乔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