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与老人》 第6章 1.5

    “二点子…二点子…，快点儿！就等你啦！”

    “知道啦！这就好了，再等五分钟就好啦！”

    只见一个小男孩趴在一把有靠背的木制椅子上，下面坐着大概二十公分高的一个小板凳，略显稚嫩的手里捏着一个铅笔头，笔头上的橡皮已经没有了，不过还有固定橡皮的铁圈，这个铁圈皱巴巴的应该是被牙咬过，正说着，小男孩果然一下子就把铅笔头衔在了嘴里，同时眼睛一会儿看看前面不远的地方，一会儿又看看下面用手按着的作业本，准确地说是作业本的反面，来来回回大概有三四遍，然后又立刻从嘴里拿出那个铅笔头，趴在椅子上忙活起来，这个时候外面又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喊道：“不管你了！我们现在就要走了！”

    小男孩这次没有任何回应，就跟没听见一样。小男孩继续忙活着，大概又过了七八分钟的样子，小男孩成一百二十度角心满意足地向上伸展着手臂，然后，突然喊了一声“银银，走啦”，“噌”的一下，一只白色的狮子狗（中国很多地方对一类嘴短、毛长的小型宠物犬的通称，血统较为混杂，与西施犬（英文名：shihtzu）的外形最为相近）应声从小男孩的正前方不远处站起来，朝屋外的院子里跑去；与此同时，小男孩也麻利地放下手中的铅笔头，紧随其后，跑了出去；留在身后的是一个二十公分高的小板凳、一把木制椅子和放在上面的一个还在来回滚动着的铅笔头，对了，还有放在铅笔头旁边的，反着放的作业本，只见上面画着一只正趴在地上睡觉的小狗，奇怪的是小狗的舌头还伸在外面有半指来长。

    小男孩边跑边跳地往院子一角的一辆破旧的人力三轮车那里跑去，三轮车上面站着一只正朝着小男孩方向摇头晃脑、张着嘴、伸着红舌头不停地哈着气、四只脚来回动着的小狗，最关键的是身子后面的尾巴在拼了命地摇晃着，很明显就是刚才先跑出去的那只，小男孩的脸上这个时候也跟开了花似的微笑着，三轮车上小狗的眼神也跟着小男孩位置的变化而变化着，正当小男孩走到跟前的时候，小狗赶忙掉头，然后一用力，前脚趴在了三轮车前面的横梁上，后腿还在不耐烦地挪动着，毛茸茸的尾巴摇得更要命了，小男孩“不慌不忙”地两只手握住车把，坐上了三轮车的架驶座，小狗仍是张着嘴、伸着舌头，虽然它前腿正趴在三轮车前面的横梁上，但从前面看过去，依然能够看到它身后那晃个不停的着急的尾巴；就在这时，一个手掌从上方突然落在小狗欢快的、毛茸茸的小脑瓜上，然后快速地乱摸了一把就又立刻缩回去了，小狗对这只手的突然出现毫不在意，只是瞪着两个兴奋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前面，唯一的反应是当刚才的那只手缩回去之后，立刻晃了晃上半身，特别是脑袋，晃的时候格外用力，之后，小狗全身上下，特别是头部明显又胖了一圈，而且精神、威武了许多；刚才的手缩回去没多久，三轮车就轻快地开动了，出了大门，往右边一拐，就是一望无际的田野；飞驰在小道上，清凉的风夹杂着各式各样农作物叶子的味道，迎面吹在小男孩的脸上，吹到正伸在哈着气的嘴外面的红舌头上；小道的两旁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各式各样的野草，其中格外醒目的是总伸着长脖子的狗尾巴草；不时地，小男孩还会向似乎站着两个人的远处的田野挥挥手，同时使劲儿喊一声“喂……”，这时趴在后面横梁上的“小狮子”也会从嘴里发出“唔唔……汪”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渐渐地这辆破旧的三轮车越来越远……慢慢地，所有的这一切包括这条小路和无际的田野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在一片黑暗中，意识逐渐清晰，老人慢慢地睁开眼睛，原来又是吃过午饭，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老人又闭上了眼睛，想要回味一下刚才那个梦，谁知刚闭上，就听到水的声音，将头微微一侧，慢慢地看过去，老人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暖暖的微笑，原来上周那个小鬼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而且好像还正忙活着什么事情，估计是在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