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车轿内饰极为讲究,夫妇二人坐在轿中面无色言无语。富察保仁端坐于正中闭睛养神,姜瑜则侧坐于左。
看着紧闭双眼的夫君,她心中却感慨良多“自己虽是系出名门顺理成章做了富察保仁的正房夫人,育有一子,在府中可算得上如鱼得水顺心遂意,富察家亦尊重礼遇于她。可夫君这份礼遇实则是敬爱更多宠爱近无啊。不是她贪得无厌,这天下哪个女人想要的不是夫君的宠爱疼惜?富察保仁平日公事繁忙,家中又妻妾几房,故这种二人出行的机遇更是少之又少”姜瑜想着想着心中竟有些许酸楚,于是她轻掀轿窗帘向外打量着,姜轻轻开口试图打破这安静的氛围“保仁,我嫁于你已也有些年月了,仔细想来这真还是头次去纳兰府拜访家姐。也不知纳兰府与咱们富察府有无差距,不晓得咱们带的薄礼能否入敬懿姐姐的眼。”
“你还说…你啊你” 富察保仁缓缓睁开双眼,“平日让你多多来往家人、亲姊、姑婆姨婶,你偏不听呐。富察家女眷先不提,就说你母家那些亲、堂姊妹,哪位不是身居要职大人的正位夫人?细细处来都是日后可用之资源。” 保仁稍有不悦却又不便深说深叹了一口气“哎,妇人之见,成日里净是衣衫首饰,玉器宝石,完全的闺阁大小姐之姿哪有一点大家夫人的样子?社交礼仪为正妻之道你以后多学学吧。”姜瑜有些不悦,可夫君说的在理,她亦不愿还嘴辩驳,于是二人各望窗外,就这样一路到了纳兰府。
“吁…吁… …”富察家的高头马车停在纳兰府的门前,富察保仁扶着夫人下了马车。
“进去通报,按察司右使富察保仁携夫人前来探望纳兰富察氏。”
“是老爷,奴才这就去通报。”
姜瑜望着纳兰府门又四周环视一番“保仁,说到底这纳兰府还真不若咱们富察府气派呢,当今圣上不是相当器重纳兰老爷的么?怎未酌情……”姜瑜眼角眉梢中略带微嘲之意可语未毕,富察保仁脸色大变“放肆!”周围的下人都被喝住,倏地低下头。
富察保仁意识到自己声音过于高亢,压抑下调门沉沉道“你这乃是头发长见识短!!!富察府门匾仅为礼部所制,可这门匾题字乃是当今圣上御笔亲书!何为不如富察府气派?这岂是可以互作比较的!一派胡言!此等忤逆之言语休要再说!” 这一怒惊住了一旁的姜瑜,平时夫君顶多只是教导劝诫口吻,再大之事从未如此语重,她自己也知道方才自己无知僭越了,呆楞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