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小凉亭的三人,看到安稳坐着的陆付彦。
陆夏缈上前,端起一叠糕点回到冰儿的身边,牵起她的手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知道缈是想让自己与陆付彦独处,唐钰宸待她们走后,坐到了他的身侧,并不言语。
陆付彦也不去多说什么,只恨这眼前杯中的是淡茶,而不是烈酒。
“为什么要遣散徒弟?”唐钰宸随意地问着,手里托起一只被斟上茶的白瓷杯,细抿一口,很是清口,甚是好闻。
转头,看了唐钰宸一眼,陆付彦嘴角挤出一个微笑,而后仰头饮尽杯中的凉茶。
“既然是缈的选择,你又何苦执着。”唐钰宸是第一次用这样的立场劝他,并不是为其他,自己和缈都接受了这样的现状。
听他说着,陆付彦回眸,正视着唐钰宸,“如若是你看着长大的亲妹,在她本该享尽宠爱的时候,却被一个负心人辜负至此,你会怎想?”
“我若当真负她,自当舍弃冰儿,远离你们,何必这一遭一遭的来回奔波。”
皱眉,“这种种,谁的过错?”
“是我,我知道。但是,你这么折腾,能改变什么?”
陆付彦手松开了紧紧抓在手心的瓷杯,眼神看向了远处水漾的湖面,呼吸开始变得浅缓。
“你遣散徒弟,还有其他的原因吗?是因为双良吗?”唐钰宸无法忘记那天,陆付彦看见双良的那个惊愕的表情。
视线还是停留在远处,“这天下,如此之大,我寻他几载,并无任何音讯。回头看,他却在眼前。”
“你与他有何过往,为何要寻他?”
“萍水相逢,却兴趣相投。”陆付彦给自己再斟满茶,期间眼神偷瞄着唐钰宸,发现他依旧不舍弃地看着自己。“就是这样。”
“真的?”
“是。”
“那你为何要苦苦寻他?”
陆付彦回头,“突然消失的人,我自然得寻。”
“执着如你。”唐钰宸放松了口气,以为是其他的事情,“突然消失?可能知道真相,你又会给我一刀了。”
眼神挑他一眼,陆付彦嘴角开始有了笑意,“是被你拐跑了吧。”
唐钰宸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个我也不否认。”
转过身,正对着唐钰宸,一脸的无奈,“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什么?这辈子尽被你坑了。”
双手平摊放在他的面前,一副随你处置的表情。可是小眼神一直在瞄着他的手,生怕他再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刀。
当然有注意到他的神情,陆付彦故意放下一只手去吸引他,转瞬都发觉自己幼稚了,又把手拿上桌,“你哪里好了吗?”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伤口那块儿,抬头看着他,“差不多了。”突然想起来,“之前你给我的那一刀,没有下药,为什么要让他们刀上带毒?”
陆付彦伸出右手,递到他的眼前,在唐钰宸的注视下,径直从袖中飞出一把刀,他纤指旋转,已经反手握住了刀柄,而刀刃已经放在了他光洁的脖子上,“因为你没有反击的能力。”
唐钰宸感受到了脖颈间的冰凉,分毫不敢妄动。
此时,他在意的并不是唐钰宸,而是径直落在他身后的小影,以及他抵在自己背后的那把剑。陆付彦挪开了放在唐钰宸脖子上的断刃,放下手臂,将其收回去。
“陆付彦,如果你英年早逝,一定还是因为对我的这些毫无想法的举措。”
陆付彦已然转头,看着终于出现在日光下的小影,他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回头,仰着的视线正好对上那对没有感情的双眸,然后落上他的面颊,肆意地观赏着他难得见光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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