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轻微弹指。
一道流光没入眉心，张破立瞬间获取大量信息。
百万年前，世间灵气充沛，强者如林，圣贤亦数以万计。
海洋边境无混沌阻隔，界壁一览无遗。
界壁之上演化日月星辰，水火风雷，便有了阴晴雨雪，昼夜更替。
从上古遗迹中，人们获取只言片语：界壁之外有极乐净土，广袤无垠。
天下圣贤齐心协力，穷尽手段，历时千载，终究无法在其上留下丝毫痕迹。
此后圣贤之间，纷争四起，以求臻至无上妙境，破开界壁，逃出这方狭小天地。
“老夫侥幸胜利，灭天下圣贤，汲万千灵气，终超脱圣贤领域，修为百倍于往昔。”老者慨叹道：“却依旧无法破开那界壁。”
“真菜，你是何人，可知我张某名姓”
“吾为帝。”老者道：“既是境界，也是姓名。”
“故弄玄虚!”张破立道：“问点实际，那古城又有何来历”
“吾亲朋好友，垂垂老矣，弥留之际，被我封印到都城里。”老者答疑。
张破立故意打了个喷嚏，说道：“无聊至极。”
“直到一天，帝剑穿透界壁，降临在这片土地。”老者瞪了张破立一眼，继续说道，“我透过狭小裂缝，观外界点点繁星，真实而又美丽。”
张破立躺在地上，鼾声响起。
“我尝试拿起帝剑，却无法驾驭。”老者道：“于是便将其置于凡间，等待有缘者将其唤醒。”
鼾声依旧没有停息。
“历代剑主，有能力使用者，皆不能发挥其神异。”老者慨叹道，“数十万载等待，终成一场泡影。”
“后来如何？”张破立从梦中惊醒。
“后来吾将帝剑挂入天穹，冻万古，封圣器。”老者道，“这段古史，当从岁月中抹去。”
张破立表达抗议：“你岂能如此随心所欲”
“抗议无效!”张破立被一巴掌拍倒在地，摔了个倒栽葱，嘴啃泥。
“吾寿元将尽，便催动秘法，化身混沌，蒙蔽天机，阻亿万生灵，无法靠近。”老者道，“如今你看到的我，也只是混沌幻化而已。”
泥土异常诡异，张破立竭尽全力，才将头从土中拔起。
“混沌远观不可见，靠近才会显露真形。”老者道，“它的存在使天道有缺，世人难以到达圣境。”
“为何这般”张破立怒道，“害我等修炼如此苦逼!”
“世人身处笼中而有知，何其悲也。”老者道：“若是无知，便不再有悲!”
“这老头有病!”张破立腹诽不已。
又是一巴掌，张破立的头再度插入泥土里。
“长弓无悔，凭借史上绝无仅有的六道杀气，将帝剑首次唤醒。”老者道，“后来，我指引其修行，虽依旧无法破开界壁，却能依稀感受到它在颤栗。”
老者停顿，继续说道：“令吾有所希冀。”
张破立再度把头从泥土中拔起。
“从此以往，我容许外人来到此地。其中有缘且经过考验者，可同我共掌天雷，保守秘密。”
张破立不以为然，嗤之以鼻。
“持帝剑者，怀五道杀气。”老者道，“无论是否为长弓皇朝，无论来者是否是你。”
最终，张破立提出质疑：“破开界壁又有何意义”
老者答：“叹所见非真，叹世事非定，叹宇宙之苍茫，叹乾坤之无情。”
“一言以蔽之”张破立下令。
“天圆如张盖，地方如棋局!”
语罢，老者又是一掌。
张破立的头，再度插入泥土里。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