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汪兴才你别乱来,暴力抗法袭警是重罪,我们只是来调查取证,如果你要以身试法的话,我们也决不会退缩半步!’”
啪啪啪啪!柳云鹏被许佳惠的掌声打断。
“然后,我要警察们把枪都打开保险,围成一圈,举枪作瞄准状,前面的小喽啰们眼中已有了惧色,我相信汪兴才能掂量事情的轻重,我说只是调查取证,没说抓人已经是表明了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也决不会怕他,毕竟是老大,他立马转为笑脸称是‘误会’要手下都收起了武器,我们也放下了枪,这一场惊心动魂的对峙算是结束了。”
“要是我,可能就吓得开枪了吧。”许佳惠感叹道。
“所以做警察也不是简单的事,随机应变、处变不惊,优选处置方案是最基本的要求。”唐甜在一旁作着注解。
柳云鹏点点头,接着道:“实际上调查取证完后带不带人走这完全取决于我们,要是证据确凿无法辩驳我们肯定会带走,那时就由不得他们了,当然,我们会讲究方式方法,比如只带走外围的、基层的小喽啰,等下次做好更充足的准备再来抓大鱼。”
“后来就问到了撞车的事。他们一口否认,他们之所以底气这么足就是因为他们声称根本就没有我描述的这两辆车,我们当时也的确没有在监控或附近找到。”
“那,车呢?你找到了吗?”许佳惠好奇地问道。
“其实两辆车中只有那辆越野车还可以寻找一下,那运泥车根本没法找,什么特征都被泥糊住了,往一排运泥车里一钻真是找不出来啊,于是我们就分散开去搜查那辆越野车,他们那有一个大的汽车修理厂,摆了十几辆待修的车,但没有找到那辆车,所以就没能指控他们袭警,只能以调查群众反映的欺行霸市、打架斗殴这些带了几个喽啰回去问话。”
“就,这样了?!”许佳惠显得忿忿不平。
“当然不,车不会无缘无故消失,我们布控了附近所有的修车厂及废品回收站,终于在第三天有所发现。”
“是在哪家修厂车里藏着吧,废品回收站?不太可能吧,还能把车当废品丢?”唐甜看着许佳惠的样子就想笑,说道:“如果你是警察就是不合格的,办案一定不能用定式思维,罪犯狡猾,你要比他们更聪明才行。”
“说得没错,就是在废品回收站,我们查到了一批铁制件,外型都是不规则切割的,经过我们技术人员检验,确定为车的外壳,他们进行了除漆、切割处理,我们问其来源,回收站老板说正是从德胜乡收来的,是打电话要他去收的。所以,我们分析,外壳切开丢了,但里面的机器配件还在,要怎么处理呢?我们回到那里再次检查了那家汽车修理厂,对每辆车进行检查过后,我们发现了问题。”
“啊?是什么?其中一辆就是吗?改装了一下?”唐甜望着许佳惠摇摇头,看来她这个好友在学生时代就有的喜欢打断老师问话的习惯还是没改。
“其中有两辆suv上加装了明显不是原装配件的零件,而这零件的型号就是属于撞我的那辆越野车的,后来的调查更是出乎我们预料,有一家大脚车俱乐部是他们厂的客户,有时会有改装车的业务,我们去那个俱乐部查他们的大脚车,就发现了有一辆的内部整体结构都是那辆越野车的,至此,车算是找到了,所以他们为了撞我还是下了不少本钱与功夫的。面对明确的袭警证据,他们硬不起来了,第二次我们去了100多人,将他们连同老大、干事及喽啰共带走了30余人,算是打了一场大胜仗。”
“好!解气!让他们嚣张!”许佳惠奋笔疾书刷刷刷写着,“那老大呢?怎么判的?”
“这……所有罪名他手下扛了,他在局里待不到一天就放了,不说这了,你看行了吗?”柳云鹏问道。
“啊?这样啊,那我只能加个‘进行了相应处理’的模糊结尾了,过程倒是精彩但结果……还有没有结果也很精彩的?”
柳云鹏看向唐甜,“我也觉得不够惊险,只是场面大而已,就没有更危险的,比如枪战什么的?”唐甜也觉得这样应付她老同学似乎还不够。
“是啊,是啊,小甜甜最好了。”说着许佳惠朝唐甜脸上挨去,两个女孩笑成一团。
柳云鹏摇摇头,想想自己从警以来真正遇到过危及生命的时刻屈指可数,刚才讲的已算是一次了,至于枪战?有的警察一辈子都没有真正开过枪呢,不过,柳云鹏的确有过,只是那是两个月前刚刚结案的一起案子,现在能否公正讲述他不确定。
“小甜甜,8·12案件你知道吗?”柳云鹏问道。
“8·12案?当然知道,难道,是你经办的?”唐甜也不计较柳云鹏怎么叫自己了只对他提起这个案件感到吃惊不已。
柳云鹏默默点了点头,“那么,这个案子能讲吗?”
“嗯,这个案子的确没有对社会公开过,是因为该案犯罪手段极其残忍,作案手法又隐蔽,关键是,他对警察都下手,结案报告我只瞟了一眼,太害怕了没敢细看,真没想到是你的案子。”唐甜此时看柳云鹏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不禁在心目中对他钦佩有加。
“这件案子并不属于秘密,不公开只是因为涉及到了警务人员,还有当时案未破怕影响社会稳定;现在这案也破了,这样吧,柳队长可以讲述这个案子,佳惠,你在记录时注意将里面的人名、地名等等这些都使用化名就好。”掌管着档案的唐甜对什么能讲什么不能讲有着绝对的决定权。
“这可是第一手的内部资料,绝对劲爆,我们算是仁致义尽了啊,再不能多讲了。”唐甜对着许佳惠说道,而柳云鹏一方面美到了心里,毕竟唐甜这是把他当自己人啊,距离无形中拉近;另一方面他也在踌躇,讲出来对‘他’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