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立世,高祖年间,以礼法并重,并衬以道家思想治国,到了后来的太宗年间道家思想更加兴盛,甚者改过了儒,礼,法,在某种程度上道教已然成了国教,另一个道家思想在唐朝很大的原因,太宗发现道家先祖老子也是姓作李氏,这也是奉为本家的很大原因。
三峰在六科的学习上是分开教授,但在道家思想上却是合并一起学习。
今日灵虚和司命的人大清早都被各山峰上的长老们提早了一时辰的时间都带去了望首,桥上的云雾还未散去,左右两山的学生每一个都是顿倦的模样,时不时地打着哈欠。
走在人群里的许尘两人也是昏昏沉沉地走着,听得王符困倦地苦笑道:“昨夜就睡了三个时辰,现在又提早了一个时辰,实在困得不行。”
“我见你昨晚很早就熄了灯,怎的才睡了这么些时间?”
王符无奈摆手:“哎,还不是家里的那只老猫,大半夜叫醒了我,我想着以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感情它是饿了想吃剩下的饭菜,打不开那边的灶台锅盖!”此时想想也很气。
“这么神奇?”许尘不禁笑出声来,“兄弟,你这是捡到了宝,那只老猫必然不一般。”
“我能看不出它非同一般?”王符伸出几根手指来,讪讪一笑道,“每餐吃的比我还多,还会吃夜宵!睡得又比我长?!还有一点,你知不知道?”
“什么?”
“你看着那只老猫体型是不是很壮?”
许尘细细一想,后点点头赞同,“恩,这么粗的身躯,估摸着在猫里面算是胖的了。”
王符神色急转,哼声道:“昨儿个我给洗了澡,却是发觉……这猫就是个虚胖!”
这老猫就是毛发多的缘故才体型大,淋水一沾湿,那副小身板就完整地出现在了王符眼前。
“明明就是虚胖的猫,怎么就这么能吃?”王符心中暗暗埋怨道。
旭日升起,左右两峰的学生都已经一道聚集在了一地硕大宽敞的草坪上,另外望首上的学生也是早先一步来到了这里。
王符和许尘先和徐子聿林湘两女打了声招呼,而后各自坐在了指定的一处地方。
九月初的太阳有时还是很热,又等得实在有些无聊空闲,一些学生心情开始变得焦躁,忍不住有些抱怨起来。
“这老师倒是门面大得很,让我们等的这么久。”三座山峰的学生都各自冷声抱怨道。
诺大的草坪里,除了学生,也就只有一个穿着简素补丁的破旧衣裳,手里还拿着芦苇叶编织成扫帚的瘦庾老头,佝偻着身体,清理着学生们进来时路上的灰尘。
望首的一个男子坐的位子太靠后,那老头扫起的灰尘不时吹到了他的鼻子里,心情本就焦躁,现在又被这这么一搅,蹙眉,语气也是变得很差:“喂,臭老头,现在你扫个什么?”
老头依旧我行我素地扫着,似是没有听到那男孩的声音。
只是这草坪上的风似乎大了一丝。
男子顿时怒火中烧起来,“老头,耳背?”欲站起身,想要教训一番这老头时,然而仅是在一瞬间,男子突然间发觉心神颤然一震,脑袋里传来猛烈的响声,脑袋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
男子神色急剧变得苍白,站立起的身躯变得十分软弱,两只手都在微颤着,瞳眸瞪得极大,眼里布满了恐惧。
当看向了身前那位还在扫着垃圾的老头,神色变得非常难堪。
身边他的朋友急忙扶住了他,关切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男子休整了好一会儿,才是收回了心神,“没,没事。”
“刚才发生了什么?”身边的几个朋友都疑惑刚才发生了什么,疑惑道。
站正了身子,颤颤巍巍地走到了那扫地老头的面前,揖礼致歉道:“方才是学生失礼了,先生。”
扫地老头还是弯着身子,独自一人扫着脚下的灰尘。
众声寂寂,全部学生都停止了讨论,各自安静坐着,都很是乖巧地等候起来。
等待那位先生把灰尘打扫干净。
大隐隐于市,大隐隐于常人。
衣衫褴褛的老头放下了编帚,簸箕颠起了垃圾,接近五分钟的时间,老人才停下了动作,这时候才是缓缓向着众人走了过来,脏兮兮的手掌在衣袖上擦了擦,一块灰黑的印记点在了黑色补丁上。
所有人都像是屏住了呼吸,眼前的这个外表就是与乞丐的老头一样的人,先前每每走过的步伐,皆是钉着一道平淡却又猛烈的气息,就像清酒里掺杂了一杯浓烈的白酒。
老人的面色削瘦,脸上布满了深深的老年斑,第一眼便是感觉无力的样子,像是被抽去了生机的一棵树,只是再看这位老者的眼睛,却又是一道盎然的奇异感。
这双眼睛太过深,深到令人看不清到底是睁着,是眯着,还是闭着。
无论是外面,还是内层,都像是一层幻影。
王符仔细再看,竟是发觉眼前的这位老人像是变幻了样貌,且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老年?中年还是青年?甚者,或是少年?!
转瞬一逝,王符惊恐地闭上了眼睛,不再对视着眼前这位老人,仅是一眼,身后竟然已经被冷汗浸湿!
道家思想在诸子百家里便是最为玄幻、神秘的教法,眼前的这位老人却是比这道家思想更为玄妙,或许,他本就是一个玄妙之人。王符曾经听师傅讲过,将道法修炼到极致的人,即使境界处于三境之列,实力依旧能够媲美九境强者。
庄周梦蝶入圣人,所入的圣并非境界,而是思想,只是,这思想的境界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却是比那九境还强,不过这些讲述得如此玄奥的东西,谁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见到了这位老人,王符却是有些相信这所谓的道法成圣之理。
老者以右指点做脚下的草坪化成一圈,瞬时一块天然的蒲团出现在了眼前,老子颤巍巍地坐下,还有些脏的手捋了捋下巴上的白胡子,笑笑道:“我这好久没打扫了,所以想着打扫干净再开课,谁曾想你们这些小家伙来的如此准时。”
众人面色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此时的气氛颇为沉重,先前那莽撞的男子这时候更是大气不敢呼出来,生怕又得遭受刚才的那番罪。
老人看着凝重的圈子,不禁淡笑道:“我这课程本就晦涩难懂,这倒好,我还没讲什么,你们就这么安静?那我要是讲了,怕是得石沉海底咯。”
秋风的声音很重,重到每个人都能够听得见。
老人很尴尬,尴尬到脏脏的老脸也是红了红,一转刚才的笑脸,哼声道:
“都给我笑起来,不笑的,该课程期末评分就是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