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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藏骄》 第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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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曲《爱是你我》歌声起:

    “爱是你我,用心交织的生活。爱是你和我,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爱是你的手,把我的伤痛抚摸。爱是用我的心,倾听你的忧伤欢乐。这世界我来了,任凭风暴漩涡。正是你爱的承诺,让我看到那阳光闪烁。爱,拥抱着我,我能感觉到它的抚摸。就算生活,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内景:狼哥家,日。

    电脑室内,停止飞快推敲键盘的霍珠,抬起美目,像个花痴望着:埋头浏览她码写的长篇官场报告,专心致志的狼哥。轻启朱唇,娇喉婉转:

    “狼哥,休息会儿,你好好讲一下你如何转变的故事,让小妹从中学会找到一条捷径,和你一样找到,回归的岸,灿烂的星光,一路的方向,自由地飞翔。好吗?”

    霍珠全神贯注地聆听,看着,谈笑风生的狼哥,不时在心里引发共鸣。

    “天更高,心更阔,梦更远,人更近。原来,狼哥的心底深藏着一个远大而宏伟的抱负,一个足慰他的亲朋在天之灵、也足慰他爱着的人们苦难之心的理想,一个我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即使以卵击石而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的壮举。”

    “狼哥在对我继续说着,新天方夜谭,他过去的故事。讲述一个新的观点、关于错误的非常独到的见解:只要不是错到一败涂地,那么,错误犯得越多越好,失败来得越早越好。一个人要是四十岁之后再犯错而失败,很可能就来不及了。”

    “他在为他心目中最爱的人,不惑之年而回不了头或执迷不悟的人,心疼;也在为他和我这样的风尘小女子能承受更多更大的错误、失败和压力而焕发潜能,庆幸……”

    镜头迭叠,狼哥的眼眸映现:

    雨雪霏霏,八年前,冰雪盈城的初夜……

    画外音(下同):

    “……‘唉!为什么偏偏遇到这样的事,而不是别的事呢?’八年前的我,感叹那些年,一直没有看到那夜那样的雪:轻盈、晶莹;没有看到那夜网上的花:鲜艳、烂漫。”

    正处于青春发育期的少年独守在家,上网。

    “隔着视屏,我,忍不住吻了,比花还鲜艳、烂漫的‘林美眉’,林姐的嘴唇。在心里想像着:她就像,我从没有吻过的‘小媳妇’。”

    少年把一盒没开封的避孕套偷藏进他的卧室,书桌抽屉里。

    “多少次单相思,和她一起,坠入爱河。”

    “如神雕侠侣,我崇拜的偶像杨过和小龙女,度尽浩劫痴情在,相逢一笑任我行,不畏世俗偏见,只为一生所爱,双宿双飞……”

    深夜,坐在床头的少年难以入眠。

    “于是,当时我想:在林姐的身上,体验小媳妇的本来面目,本来应有的幸福生活。”

    “既然,我长大成人了,也就该对自己的初夜负责。为心爱并为之‘湿’身的第一个女人,有所表示。”

    雨雪晨昏又一天。寒假作业扔散一旁,少年一个人咬着烂笔头,坐在书桌台灯下,发呆;俟“睡吧,宝贝”的吹灯号响后,少年佯装上床睡觉;假寐会儿,夜猫似的两眼,在黑夜中,如星辰闪亮。竖起狼一样机警的耳朵,谛听到此起彼伏微弱的鼾声,立如鱼虾蹦跳下床,再像阵过堂风,轻吹出了家门;贼一样,推着摩托车,溜出大院后,发动,箭一般疾射至,黑幕深处;独行侠似,单身挤进网吧人堆里。深夜痴迷地上网,热切地搜寻,“林美眉”踪影;坐到天边露出鱼肚色时,赶紧飞骑穿过街巷,杀回大院。然后飞纵上楼,抢在“宝贝,醒醒”的起床号响前,如同灵猫钻进了伪装有人睡的被窝里。听着听着号子,就像听着催眠曲似,放心大胆地在做白日美梦;一觉睡到晌午。被买菜回来的管家婆,又一次敲门加请驾声,吵醒;正在做艳福美梦的少年,眼睁睁看着,人去室空、其实本就没有玉人教吹箫的床榻,凌乱不堪的枕边,发呆;看了一下赤膊裸胸下面,赶紧冲进浴室,紧锁上门,边听电脑淋浴房安装的音乐,边有洁癖似的洗冷水澡;洗完,从门缝里,探出,湿漉漉的虎头虎脑,急催当妈的送条干浴巾过来;要的东西到手后,又迫不及待地叫妈快出去。“藏什么,你是娘亲生的,浑身上下,哪点我没看过?”在妈骂骂咧咧地呵斥声里,长身玉立的少年,笑嘻嘻地,躲在浴室不出门;气走妈后,在腰间围了一条大浴巾,悄悄溜到收妆台前的少年,对镜看了半天……

    “在俺狼哥看来,世上只有妈妈好。母亲之所以伟大,就在于她能包容做子女的一切缺点、包括罪过。在母亲面前,儿女们根本用不着遮掩其丑。”

    “‘藏什么,你是娘亲生的,浑身上下,哪点我没看过?’如果现在那些意识到自己确实太不像话的官儿,还能听得进俺娘说的这句话,从此,从心底里、行动上,把对其有再生、养育之恩的百姓当娘敬,那么,他(她)们也不是没有救了。哪怕就快要落水,或已经进了班房,我看呀,也能就像秦城县前书记章箭一样,还可迷途知返,让躯壳找回失去的灵魂和依靠的力量,自由飞翔!”

    提前释放的章箭和妻子格外细心地护侍病中老父的吃喝拉撒。父亲的有惊无险,以及自己十年心血的著作付梓,带给他的是如释重负之后的心情愉快。

    一、美丽活法

    画外音:

    “咱年轻过了,早过了风华绝代,不必和人家比了,要比,还有一比,就比子女吧。一想起我不知不觉间,能生养出这么高大英俊的儿子,我就骄傲啊快活呀谢天谢地!”

    内景:苏西坡家(字幕:八年前),日。

    少年穿着整齐、自我感觉良好后,在母亲的梳妆台上翻弄会儿,又往脸上搽了化妆水,往身上喷了些香水。

    “醒醒,妈今特意跑了几条街、几个菜市场,买了你平日最喜欢吃的野生甲鱼,给你去了只你外公托乡下亲戚养的正宗土生土长、没喂饲料的小母鸡煲汤,快过来喝!”

    边打着手机约人,边向催喊着、在等他一起吃中餐的母亲,摇手,算作打过招呼,一阵风似,走人。还是被比风还快、堵在门口的母亲,一脸近似苦苦哀求的笑,拦住。

    “儿子啊,妈给你盛好了一小碗,多少吃点、喝碗汤再走,不迟呵!哎,醒醒,听话,只要你喝碗汤,就按老规矩、一口价,按一口,一百元!”

    “嘘,好烫,烫死人了!算啦,就喝这十口,给钱,快点呀,我的个妈!”

    “哎哟,还只喝了这么点?今过年了你又长大一岁了,快成真正男子汉了,再喝点,妈再多给你几张!”

    “好啦,哥几个在等急了、要撕扯我的皮了,别婆婆妈妈了,这点小钱还数干吗?都给我,我走啦!”

    笑嘻嘻的少年,比捞到油水的耗子,还溜走得快。

    落得笑接了洗劫一空的钱夹、一人空守满桌热气腾腾饭菜的母亲,似赶看有钱也抢买不到门票的巨星专场歌舞节目,唉声叹气着,走站到面南朝阳的窗棂边,目送少年驾摩托的背影,风风火火的离去,渐驶渐远。脸上洋溢着比窗外冬日暖阳还和美的喜色,在喃喃自语:“真想不到,日子过得快,这小子也长得快、见风就长呀……”

    内景:心恋网吧,日。

    头也不回的少年,飞骑重回到,网吧电脑桌旁,上网聊天。

    一手忙不迭地指不离键盘,另手边津津有味地扒吃着:路边小餐馆、流动小商贩向网吧顾客兜售的,快餐盒饭,饮料零食。

    陶醉在“林美眉”的qq空间:视屏轻音乐、女声独唱歌曲《红梅花儿开》柔情缠绵的旋律之中。

    镜头迭叠:

    qq空间的视频画面与少年脑屏依稀记忆的童年片断交织在一起,模糊如同雾里看花、水中观月、心里遥想、梦中相会:一个古典美女(宋菊香的青春玉照)的一笑一颦,就像田野小河边一朵红梅花儿开,羞答答、静悄悄开……

    (背景音乐、歌声轻扬,恋母的情结);

    qq空间的视频画面与少年青梅竹马的倩影还有影视丽人融合在一起,模糊又清晰:一张又一张浓妆淡抹的绝色小美人(小熊猫、小女同学、韦小宝的七个女人……)笑靥,宛如田野小河边一朵又朵红梅花儿,争芳吐艳……

    (背景音乐、歌声淡去,淡不去的是一个叛逆而多情的男孩和很多女孩的故事。情到断肠何所求。生而淡然,死而淡然,梦里寻梦一种美丽的活法)。

    内景:心恋网吧,日。

    媚眼如风,出手如闪电。一位二八妙龄、打扮时髦的小靓妹——“空空妙手门”的玉观音,眼风撩起,一个痴迷上网的瘦小男青年——“追星族”、正追看艳星人体艺术写真集的粉丝,上世纪七十年代小学生背书包似斜拖挂到了屁股的皮背袋。

    “二指禅”一出手,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擒获,笑藏了小青年皮背袋里的钱包。

    乘胜追击,一路滔滔,顺手又突击收八月,牵捉了七、八头“肥羊”。胸部更显峰峦叠嶂的小靓妹,若无其事地在溜之大吉。

    蒙在鼓里的另几只“肥羊”们还在迷上劲舞团网络游戏,正在网恋、搂抱一团、翩翩起舞。

    看在眼里,一位衣着破旧,送快餐盒饭的老妇——“孤寡门”的老妈子,急忙放下手头活,快步上前,悄声提醒小青年等人。

    老妇的前脚移走开,有只手顺手牵羊、悄提走了她送饭的篮子。

    闻讯惊慌着,急起直追的小青年等人,在网吧门口追赶上、团团围住了小靓妹。

    “穿紫裙的小妹子,站住!”

    “哎呀,真看不出,年纪轻轻,人长得漂漂亮亮,衣穿得体体面面,却干着这不要脸的事!”

    “少跟她废话啰嗦,她不快吐出来偷扒的东西,马上报警,扭送到派出所!”

    “……”

    七嘴八舌地在吆喝着,向小靓妹讨要回,失去的钱物。

    仗着人多势众,面对花枝招展的小靓妹,动了歪念头的小青年,笑得很狂野:“小妞,要哥的钱,也容易呀。谈个价,也得体现点爱心,付出点劳动,叫哥高‘性’吧?”

    众皆哄笑,拍手叫好。

    二、网底龙蛇

    外景:心恋网吧门口,日。

    “哥指点你一条财路,既然出来混,偷偷摸摸,还不如,大大方方,开放一点……”

    边说着,小青年边动手动脚起来。

    开始,肆无忌惮地触摸,小靓妹的脸蛋、耳廓、肩头……

    往外退逃的小靓妹,就像一株新鲜菜或盐汁叶,被起哄的公羊群,咩咩欢叫着,逼困在了网吧门里面。

    小靓妹哎哟着,眼泪汪汪,叫喊起来:“凭什诬赖我,偷了你的钱呀!青天白日,调戏、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耍流氓啊!来人啊,救命呀!”

    与描写黑社会的影视剧,坑蒙拐骗、偷扒打斗的场面,如出一辙:小靓妹的同伴,在旁把风的三个人高马大的溜子——“打流族”的打手,赶紧“哗”地迅猛冲过来,接应有麻烦的小靓妹,品字形围住了正“性”致勃勃、张牙舞爪挺开心的小青年。

    “就是他,血口喷人,污人清白,欺人太甚呵!把我的裙子撕破了,乳罩都扯断了,呜呜!”

    益发似伤心抽泣的小靓妹,葱指点着小青年的鼻梁儿,声泪俱下,喊冤叫屈。

    “光天法日,大庭广众之下,你小子胆敢耍流氓!?”

    救驾大汉其中一位,捉飞鸡似,一把揪住小青年的头发,气汹汹地喝道:“你他妈的活腻啦!凭空血口喷人不说,胆子不小呀,还敢调戏我还没正式过门的老婆啊,存心找打!”

    不由分说,另只手掌,左右开弓,扇给了小青年两耳刮子,清脆响亮。

    “臭小子,你把我猫哥的老婆当坐台小姐呀,摸呀。就算是小姐,摸一摸,一担米。何况是良家小女子,不是出来卖的货色。他妈的,老子问你:你刚摸了几下呀,快说!”

    “嗬嗬,还弄坏了她一身的名牌长裙内衣,该怎么补偿她的衣装、**和精神损失?”

    “还有,怎样照顾在外混也算有头有脸的大哥我的面子呀?你说!”

    貌似义愤填膺的大汉,又掴给了小青年一巴掌。

    “哎哟,痛,痛死我了!”

    顿时口红脸肿的小青年,双手奋力,却掰不开,那大溜子的一根手指,疼得哭丧张脸,面如土色地求饶,只差就地下跪了。

    “大哥,猫爷,算小弟错啦,认错人,做错事啦,你放我一马,行不?”

    又是一巴掌,接着拳打脚踢。

    大汉不用多说的回答,肯定是:不行。

    “我的钱包真被偷了,现袋里真的没钱了,打死我,也拿不出一个银毫了。我给大哥大嫂赔罪、下跪,请饶恕我有眼无珠……”

    旁边一左一右的跟班,乐了。

    吹胡子瞪眼睛,肆无忌惮地动起手脚来,更乐了。

    你一拳,我一脚,上一肘击,下一膝顶,练打活靶子的沙袋似,骂骂咧咧,却笑灿张脸,越打越开心。

    也许,人世间:喊冤叫屈,可怜;欺人凌物,可乐。

    跟着小青年讨要钱的另几个失主,见势不妙,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走人。一个比一个腿脚麻利,溜之乎也。

    “打呀,往死里打!这小子欠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太不是个东西!”

    “今不让你小子多出点血,你不会知道怎样做人,明白事理。你占人便宜了,弄坏人的高档衣服了,羞辱人的面子尊严了,你他妈的就只说声对不起就行了?你只会口里痛呀,老子非揍你个半身不遂、半死不活!”

    这边,看小青年挨揍的人,倒是越来越多,帮忙喊打、接着打了。

    当然,也有好心人相劝:“小伙子,快点认赔钱吧。别再硬拗,你小个子拗不过他们五大三粗的。唉,这样打下去,真的会打出人命。”

    “哎呀,不得了啊,饭篮子,我的饭篮子,丢掉了!”

    那边,老妇跺脚,呼天喊地,急哭起来,一声比一声凄厉。

    “哪位跟我老太婆开玩笑喽,行行好,别再为难我了。我给你作揖,放过我吧!”

    “天啊!哪些个没良心的人,欺负我这无依无靠的老太婆,把我一天赚不上十元钱的饭篮子,偷走了哟!偷走的盒饭,叫我这一天赚的几个零钱,赔不起呀!”

    “哪位心好的叔叔,阿姨,快告诉我喽!”

    网吧内,人气爆棚,但根本无人理会老妇。

    人们的性趣、热情,都在看热闹、凑热闹去了。

    “死老婆子,就你多嘴惹是非!这都打乱成一锅粥啦!”

    十分富态、一脸横肉的“电”老板,挺气愤的奔走了过来,在厉斥道:“死老婆子,你会死呀,还在这嚎嘶!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

    画外音:

    “女老板——‘人皮灯笼社’的三流杀手,有钱就送‘电’一样充足的笑脸、没钱就断‘电’一样短缺的情面,这条街上最红火的“电”家掌门人,人人皆知她:笑里藏刀、专宰未成年人或童心未泯人的零花钱。”

    “但未必知她:如此欺老凌贫。”

    “好几个,钱都未付就跑了,我这损失找谁赔呀!?不做好事的死老太婆,甭在我这里再来卖快餐了,出去,听见没有!?滚呀,死老婆子,要死,死外边去,少挡我财路,快滚出去!”

    “……”

    哭嚷半天,被女老板的话气噎得哭不出声的老妇,浑身发抖,浊泪止不住地双流。

    一片打人的混乱,一浪高一浪的起哄中。冷眼,看了一眼,不为其所动的少年拟重又低伏网上际,似有感应地惊讶抬见,可怜巴巴的老妇,在涕泗横流。

    皱眉头的少年,恻隐心动而走近,孤立无援的老妇。问询并掏钱,一张“老人头”无声打发走,千恩万谢的老妇,身高1八0以上、如鹤立鸡群的少年,仰喝完,手中半瓶矿泉水,排众上前。

    丁字步立在:围观众人的前面,大打出手的三溜子身旁。

    “三个打一个,而且打一个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的小个子,这算什么英雄好汉!?”

    双臂抱胸,站出来说话的少年,冷笑。

    三、快刀浪子

    画外音(下同):

    “呵呵,哪里钻出来的小鳖,哥们的事,由得你插嘴、逞角色是么!?想出风头,好呀!老子连你一起打,打扁你又怎样?欠揍的小东西!”

    外景:心恋网吧门口,日。

    为首的大溜子,阴鸷着眼,歪了歪脖子。

    话音未落,抬起一脚,踹向少年的胸膛。

    “腿法漂亮,看得出,是一个在街道挂牌开的场馆交了学费、练过些时日跆拳道的黑带。看来在外打流,尤其当大哥,没有点看家本事还真不行。”

    “如今春笋般冒出来的武林门馆,不认品德、资质只认钱的收授门徒,算是为那些小时候没有正规训练过的保安、城管和流氓们一视同仁地提供了继续教育和称兄道弟的机会。”

    早有防范的少年,闪躲同时,不事张扬的一个简单弹腿,还敬了一招。抬不过膝的一脚,踢在大溜子金鸡独立的另条腿膝盖,动作很轻,但力道不轻。

    痛得飞腿落地的大溜子,抱着伤腿跳蹦了大半个圈,成了独立“惊”鸡。

    “小鳖,你还蛮拽哟,还敢还手?”

    两个跟班,一左一右,同上,偷袭。

    左边可能是练摔跤的,张手如箕,把少年当鱼虾捕捞;右边看来是练西洋拳的,滑步上前,就是左勾拳、右勾拳,出拳凌厉但线条紊乱。

    “即使放个固定靶子,这样打捞,只怕也是寻风捕影,扑个空。”

    看出对方招式、功底的少年,心底冷笑着,返迎上去,一手一个,把两个跟班当草包,横摔出丈外。

    “功夫小子!哇,截拳道,李小龙的截拳道!”

    有人看得入迷上瘾,忘情地惊呼、雀跃、喝彩起来。

    但,很快抬臂哭泣起来。

    脱口而出、欢叫的一个九龄童,被恼羞成怒的大溜子,结结实实地打了一耳光。

    “你大人没告诉你,在外面,多看少说、祸从口出么!?”一位上年纪的大婶,责怪地牵拉着哭鼻涕的手,赶紧退后。“记住,隔远些,观看,莫出声!”

    揉腕耸肩,杀气腾腾但小心翼翼的大溜子,步步逼近少年。在五步内立定,突地,“嗨”的一声暴喝,腿出如闪电,正踢、侧喘、连环飞腿似暴风骤雨。

    近旁一个边上网边回望的顾客,见势不妙,仓皇赶紧逃跑。屁股刚离开的座位,一把红木靠椅,被踢飞,空中折断、散架、粉碎,散落一地木块、纸屑。

    “如今这市面上出售的物品的质量,低劣且掺假。但,这大溜子的跆拳道功夫,倒是货真价实。”

    “换上一般群众,只怕早被他打得满地爬滚找牙了。可惜,强中自有强中手。他遇上的不是一般群众,更不是小胆百姓。而是一个还算是武林中人吧,只拿过几届全国少年组摔跤、散打冠军的俺,狼哥。”

    “嘿嘿,也只能怪现江湖打流的人,大都见少识寡,忘了道上祖训,警戒的‘四不欺’:一是老人不可欺;二是妇女不可欺;三是小孩不可欺;四是残疾不可欺。殊不知这可是道上祖辈血的教训,用血换来的至理格言。并非胜之不武,而是武之不胜。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一旦真遇上这四种人中的练家子,动起武来必败无疑。而且输得很惨,轻则脸面扫地,重则伤筋断骨、落个三病二痛的宿痼甚至魂断黄泉。”

    不听老辈言,吃亏在眼前。先还略施小技,已令对手吃不消的少年,打着打着,不知不觉间,进入了竞技状态。条件反射似地接招、拆招、还招,加大了打击的力度。三下五除二,少林俗家弟子似,硬打硬拼,掌出如刀,刀刀斫得皮开肉绽血溅,干净利落地摆平了,张牙舞爪的溜子。

    并没有影视剧里那么多花拳绣腿,惹人眼花缭乱。也就只有那么混打激战约三、五分钟,三条壮汉都捂着快断裂的胳膊或腰腿,痛得脸如土色,冷汗直冒,咧歪着嘴,作不出声。

    少年犀利如剑的目光,无言地威慑着,对他直放电、抛媚眼的小靓妹。不为之所动,心里在冷笑连连:“这时在江湖上还算小有名气的狼哥,身边从不少漂亮的小美眉,且童子功已练到相当火候。偶尔,走火入魔,也要看对象,至少看场合吧。”

    浪费表情的小靓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如数上交了“劳动成果”。却用火辣辣、直勾勾的目光,在勾引着,少年但很有男人味的小弟弟的魂。

    少年故意不多看她一眼,但心里乐开了花。

    “牛皮不是吹的,狼哥当时心中有数、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和这小靓妹有戏呀!嘻嘻,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对少年英俊、英武过人的狼哥崇拜得完全五体投地的小靓妹,不会如此温良贤淑地呆若木鸡。早会扑翅扑向狼哥我的怀里。”

    “在江湖混的大小美女呀,一般只认势力和力量。只想有顶得住江湖风险的大哥,有力的手臂,呵护自己柔弱的娇躯。这样的大哥,老少、美丑、新旧,无所谓。更况且,与她年纪、长相、梦想如此般配的狼哥哩。哈哈!男人啊,讨女人喜欢,仅有点本事、斯斯文文围着女人转还不行,还得坏;光坏、厚颜无耻逼着女人跟也不行,仍得有点本事……”

    的确如此。一眼、一心看上少年的小靓妹,“空空妙手门”的玉观音,在放电疲软了,犹低头吮指正思忖:偷香窍玉,如何偷取,一生的至宝,最大的斩获……

    这时,闻讯而至的几名警察走过来了。

    少年对呆在原地的小靓妹及同伴,低声骂道:“哥几个不服气么,找个时间,划上道道,醒哥我奉陪到底!现条子来啦,你她妈的还不识相、还不快滚蛋,散啦!?”

    此刻,如同惊弓之鸟的小靓妹,忘不了,多看了少年几眼,在把他的模样尽可能铭记在心。还忘不了,多握了下他的手掌心,抛了一个又一个很暧昧的媚眼。

    溜闪到网吧门对面马路上了,还在依依不舍地驻足,再看了少年深深的一眼,小靓妹这才嘤歌艳舞着,摆臂扭胯,吻别。看上去,一样还是花季少女的芳心,比偷扒到白花花银子更“性”奋地摇摆、飘逝了。

    为首的老警官一眼盯住,把钱物轻移、统塞到女老板手里,原地不动的少年,厉声喝道:“小子,又是你在闹事!?”

    嘿嘿一笑,少年若无其事地,弹却留印在身上的鞋底灰尘,拍了拍老警官的肩膀:“像吗?干部,要找乱砣、捣蛋的,请去问老板娘,好不好?”

    转身吹着口哨,少年大摇大摆地顾自上网去了。

    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视屏上的字幕。仿佛听见视屏上、那个正与他网带传情的年轻女人甜美的画外音:“雪狼,你是狼?”

    嗓音开始变粗的少年的画外音:“我不是狼,不过是狼的影子。”

    狼哥的画外音:“多少回梦里,网上,‘林美眉’偶尔的‘回眸’一瞥。足以使我局促不安,我越想讨她喜欢,越是笨拙。就像,一个江湖快刀浪子,向往着,长刀所向,向江湖武林中人,或风月场所尤物,发泄体内积压的充沛精力。然而,面对与之大不同,而心仪爱慕的可人儿时,却比只小绵羊还老实巴交,连咩都不会多咩几声。”

    四、穿越重世

    画外音:

    “也许,以前看的书呀影视里,把人物刻画得过于公式化和简单化。一目了然,正反人物,好人坏蛋。但,现实生活中,完全不是这样呀。任何一个人的脸上,并没有写着正反、好坏的标记。很多的人们,普通的一张脸上,普遍流露着,基本相似又微妙、相识却陌生的神态。”

    “总之,是给人一种时好时坏、似正似邪、似是而非、扑朔迷离而捉摸不定的感觉。给人留下一个片面而不完整的印象。”

    内景:狼哥家,夜。

    主卧室内,听得着迷的霍珠,在刮目相看狼哥,感慨万千。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俺看着坐到床上、面对面、手牵手的狼哥,怎么看也感觉他不像,采花大盗和杀人狂魔。”

    “也许,正义凛然的面孔下隐着叵测居心,穷凶极恶的外表处藏着本善的心。至少,俺深有感触的是:自己和面前的狼哥,玩世不恭、放浪形骸的外表,肯定都给那些一本正经的人反感与坏印象。但,都还藏有本善的心。”

    “不然,身价亿万、拥有足可以安逸快活一辈子、几辈子钱的狼哥,不会心甘情愿放弃常人梦寐以求的个人大富大贵,铤而走险,去冒对他根本没必要也没任何好处的风险。就像红色经典故事里出身豪门的地下党员,才有的那么大的胸襟,那么大的风险……”

    望着霍珠那双水汪汪、火辣辣的漂亮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笑看自己,像个初恋中少女的狼哥,面上一红,有点害羞又陶醉地扑哧一笑。

    “拜托,别这样色迷迷地看我!那时,我的确是单纯而痴情。看不出吧,如今花花公子的狼哥,曾经一度对初恋情人,情有独钟,一往情深。”

    看得出,狼哥现还流露出一片真感情。

    但霍珠没有说出来。她打心眼里,嫉妒狼哥说起的那个林美眉。同时,在渴望得到这样的真情。

    “这时,俺和狼哥说起过的空空妙手门的玉观音小靓妹的想法,与以前读过书里小凤仙、赵四小姐的想法,与如今网络之上穿越做暴君的寝奴、囚奴、贪官或总裁的完美情妇的想法,没有区别。女人的内心世界,无一不渴望有个家,想像汪洋中的一叶扁舟可以依靠的温馨的港湾。”

    霍珠还是无言的面对:沉湎于往日恋情的狼哥。

    “还是初恋最难忘啊。当时,我沉迷上网,其实是深坠情网。”

    “人生最美的岁月,就是恋爱的季节。恋爱最美的季节,就是初恋的时候。”

    恋爱中的男女,出口成诗,都是浪漫而激情的诗人。

    “女孩子喜欢听心仪的男孩唱赞美诗。但,绝对不喜欢听男孩当着自己的面,唱别的女孩子的赞美诗。”霍珠格格傻笑着嘟哝:“嗯,狼哥,听你这一说,还真的有点宝……有点像是宝玉哥哥再世哟。”

    没听出她的嘲讽,或是不想被打断思绪,满脸陶醉的狼哥在继续说。

    “那种想法和感觉,真好!”

    “很想,将我的一往情深,融入,她的原创小说,电脑设计成,影视连续剧。”

    “很想,珠联璧合,用爱情的名义和力量,呕心沥血,创收的辛勤劳动成果,人生挖掘到的第一桶金,诠释并证明,人生幸福的首义:自有能力,在有生之年,有所作为,拥有并与心爱的女人分享,生活的快乐。”

    “很想……”

    在狼哥的“很想、很想”中,霍珠很不想反胃吐出胆汁来,或心酸流出眼泪来。

    “很想如诗云:人生感意气,功名谁复论?万般皆下品,唯有致用高。锋芒磨砺出,香自苦寒来。待到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霍珠挤牙膏似勉强挤出丁点笑,一笑倾“诚”。

    “很想,只想,资助,曾经一起玩耍的家园和伙伴,及其他相同命运的人们,振作精神,用不同的生存方式,创造共同的社会财富,人类福祉,真正幸福快乐起来!”

    “……”

    主卧室如同电教室。室内,流光溢彩,继续在回放,让狼哥难忘的岁月,片断。

    狼哥刻制的影碟光盘《秦城江月》。镜头迭叠:古道长亭,小桥流水,池塘倒影,瑞雪纷飞;雨雪霏霏中,一位三十出头、衣着单薄的男子,在似闲庭信步;淹没鞋面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很不规则的脚印。

    家庭影院音响里,流响,一个男人带磁性的画外音。

    “作为小朋友喊顺口的黄叔或群哥,我是看着‘小媳妇’,‘大丈夫’等,一天天长大的。如同看着,以后相识的‘林美眉’,女大十八变,越来越令我,刮目相看。”

    “看他们网上发表的励志小说,他们之间的新三侠五义传奇,带给我不一样的视角,一样的武侠,不一样的思考。”

    “此刻,网名‘雪狼’,十五岁的‘大丈夫’苏醒:在冰雪盈城的初夜。用电子邮件,寄发出他这份‘特别的爱’时,年少的心灵,莫名其妙地,激情飞扬,澎湃成,课外书中,才有的爱情经典歌曲。”

    嗓音开始变粗的少年,吉他弹唱起他自己作词谱曲的插曲,忧郁而甜蜜的情歌,《年少的迷离》。

    “冰雪盈城的初夜,最冷枝头绽放的心花,飘舞迎风,洒向天上人间,留下的是,温和与甜蜜。是长久而深刻,撩人心魄的一团迷离,年少的迷离……”

    偷看凄凉一笑的狼哥,不觉展颜,粲然一笑的霍珠在聚精会神地听,那个男人的画外音。

    “苏醒的歌曲,一如‘林美眉’的小说:这面人生之旅的镜子。照见,刻骨铭心的初恋,风华正茂的当年,激情燃烧的岁月,一起开拓的未来;照见,至今唯一的爱,心仪专一的情结。”

    “我对生长于斯的国企的情结,如同初恋。如同八年前我写的一部仍未写完的小说《生命如帆》,想像的心影:年轻的她,酥肩玉臂与芳香的鲜花,交相辉映。迟暮的她,依然美丽、多愁善感的眼睛,使闪烁的烛光,更明亮。”

    “原以为,此情可待成追忆。令我惭愧,但更欣慰的是:‘八0’后的胸襟与胆识,笔参造化的醒世恒言,竟使我有相见恨晚之叹。”

    “让一度困顿风尘,不知何去何从的我。看到:生命的时空,何其辽阔深远,斑斓多彩;感悟:生命的真义,何其简单快乐,始于知行。”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让我追悔莫及,踏错的一步,枉费的多少年华。亦让我抬头看路,不再错下去,重蹈迷宫幻境。更让我从无聊或无奈的围城,毅然决然走出来。”

    “为了现实的自需要,为了梦中的橄榄树,笔剑走龙蛇,咫尺行万里,流血流汗不流泪,低调低迷不低头。压抑不住而奔放的激情,流浪,流浪远方……”

    插曲《隐形的翅膀》的歌声起: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给我希望。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隐形的翅膀,让梦恒久比天长。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像。”

    镜头锁定:

    在电脑视屏上,不停推敲文字,昼夜爬格子,技艺生疏至娴熟,被香烟熏黄的手指尖。接着是,嗓音开始变粗的少年的画外音。

    “影视里,那个叫黄群的中年男人,网络上简单弄快乐的写手,绰号‘江城醉客’的版主,他是我父亲的铁哥。也是我的读者和编辑,我师父,我叔,我大哥,我最敬重但不赞同的一位现代修真大侠。”

    “虽与我父亲同在公门,可在我的影视作品中,我描写的江湖、另类武侠传奇里,他们不是同道。我父亲入的是‘花酒牌门’,但他则是‘书剑空门’。不过,在我看来,都是空想社会主义者。”

    “于是,我展开隐形的翅膀,通过穿越重世的方式,让他们梦想的另一种人生,依托此信念的生命,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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