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伴着家里钟表“嗒嗒”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电话那头的人到底讲了多少话,关璇只是拿着手机愣愣站在客厅中央。
周围一切仿佛都静止了,没有任何情感,没有任何温度。
一幅幅,一卷卷,无数个恩爱镜头从关璇头脑里如放电影一样闪过。不知你是否有过这样的感觉,晚上睡觉时,做了一个唯美之梦,你陶醉在这样的梦境里无法自拔,说得夸张一些,甚至夜晚放声大笑,第二天醒来,一切只是,也永远只是个梦,不切实际的梦,多想找回那样的感觉,可唯有难过流泪后继续生活,不过你会遗忘的,会坚强的。但在关璇身上,这份爱是她于今日不肯放下的感觉,这样的诺言是她于今日不肯遗忘的梦,曾经以为是永远,却在现实面前毫无脸面可言。
难过时的互相鼓励,高兴时的互相分享,形影不离,形单影只,最终只成陌路两人……
关璇不知自已哭了多久,从最开始的强忍泪水到最后的号啕大哭,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是无依无靠的,从来没有她所想的所谓的坚强,可笑,可笑……
一夜就此过去,以至于关璇不知道她何时停止哭泣,甚至嘴里还残留着苦涩的味道。
第二天早晨,关璇看着镜子中的自已,头发杂乱,双眼红肿,柳眉紧蹙,“呵呵,关璇,你怎么会还放不下,你怎么这么不理智,”自嘲道。
可是工作……不管关璇擦多少粉,强让自己大笑,却还是看得出她这副狼狈的模样。以前,自己本没有任何可执念的,从来只是冷漠对人,如今……却只能怪自己愚蠢。
到了公司地下停车场,从坐电梯开始,不少人对关璇议论纷纷,又一路走到办公室,人们更是指指点点。
“关经理……您,能不能把墨镜摘下来啊,这样对公司风气影响很大,”苏珊弱弱地说。
“……嗯,你,你先,先……”,关璇一边懊恼,一边支吾着应付苏珊。
“还有关经理,公司在十点要召开分段季度总结会议,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您是先摘墨镜还是我先,先……”苏珊询问道。
“……可以,不用你先了,我一会儿就去”,关璇回答道。
没有办法,关璇也只有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又适当擦了擦粉,努力让自己忘记昨晚的事。
“要结婚了,结婚……”,会议上,关璇精神恍惚,想打起精神工作,可又独自伤怀。
“关璇,关璇,你应该调整自我状态,不要借助工作和别人谈情说爱,你的工作进度已经慢了很多,完全没有你刚进公司的热情上进的态度,真认为当上总经理可以无法无天,”季度组长并看不惯关璇以往高傲的态度,可碍于工作职能和工作职位,也只能忍着,借此,他又说,“关璇,考虑到你来自中国,又毕业于a市,所以……”,他推了推面前的电脑给关璇,“这个项目,《关于发掘a市传统艺术特点的具体意向和措施》就由你去到a市跟进,以你的工作能力,我知道肯定可以办好……嗯,给你半年的时间,必须交出此项目。”
在场人无人不觉得这帮他们出了一口气,平时关璇总下发给他们高难度的工作,根本不考虑他们的感受,但站在关璇的立场,这是作为一个员工基本的任务,也是提升自已的重要方式。更何况这个项目是难倒了很多人,领会其精神不说,单是其艺术特色就很复杂。
可很多人又觉得并无可能性,关璇一向负责古欧艺术,基本不会答应此项目,而且又无此方面的经验。
但却不曾想到,甚至连关璇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答应:“可以,我会在半年之后交给你这个项目,并会向你报道成功,”这不仅仅因为那是自己痛苦之地,也会迎来最爱之人和另一最爱之人的婚礼。
会是最爱吗,可能是曾经最爱罢了。
因为自己的一时走神,却像平时一样接受任务,那样自信地接受任务,那样痛苦地接受任务。
伴着周围不少人的旁观和嘲笑,关璇走出会议室,“也许,这是天意吧,可能,我真的需要结束了,真的需要,”关璇这样想,踉跄却又坚定走回办公室。
“苏珊……帮我订一张后天去中国的机票,我要去处理一些事务,大概需要半个月,然后再帮我准备有关中国传统艺术的资料和学习方法的资料,最后,准备a市的传统艺术的所有资料,要详细,但要突出重点。”
“……啊,好啊,关经理,刚刚季总来了,说想请您去讨论一下,d两集团艺术合作情况……”
“昨天不嫌丢人啊,和他说半年以后再谈,这本就是不着急的事,我们的进度早已超前,”关璇整理着自己的东西,“还有啊,千万不要提我去中国这件事,就说我去意大利度假了。”
“哦,我会的”,苏珊很不明白,这样好的人才为何总进不了关璇之眼。
“今天下午我要请假,去医院拿药,不要放任何人进我的办公室,懂?”关璇依然想起那天中午的季童的“人身攻击”。
“哦”,得罪关璇的,将永远得罪关璇。
经过上午和昨夜的一系列的轮番精神轰炸,关璇在领完药后准备回家休息,医生却说“相比起上次,你的病情稳定很多,保持这样,学会放松……”,此时,关璇忽想到季童,有他在旁边,这两天倒是轻松不少。
“约翰,我认为我需要更多的药,这两天总是想到某些恶心的东西”,关璇一本正经。
“不,不需要,保持这样很不错,就这样,下次见吧。”约翰也一本正经。
回到家之后,关璇躺在沙发上,进入梦乡,有人一直告诉她,总该回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