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对不起!”云随风忽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云大哥,小旋不介意的,你没必要道歉啊!”
云随风神sè温柔地拉过两女,“对不起,这一个月让你们担心了。没想到龙魂离体后,人类的脆弱感情又回来了。”马卡夫自觉地走到一旁坐下,反正都被你无视了一个月,不在乎再多一次。
卡娜摇摇头,轻声慢语:“云大哥,在我心你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不是不好,可总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经过这个月的相处我知道自己错了,你也是个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懂得喜怒哀乐的人。我非常高兴你让我看到你真实的另一面。”小旋跟着点点头。
马卡夫插话道:“云老大,这五天你去了哪里?出谷了吗?你不是说你现在很弱吗?”
“谁说我出谷了?我可没自杀的爱好!我在传承间看书整理心情来着,你们没发现吗?”云随风很是奇怪,两女可是进来过很多回的。
见两女一脸尴尬,云随风笑道:“看来我前些ri子很没存在感啊,不提这个了,让我检查一下各自的修行成果。”两女你推我我推你,终还是卡娜先开口依次将一月来的修行成果及问题一一讲出,云随风边听边加以指点。询问结束后最开心的是马卡夫,身体终于痊愈了,终于能开始练武了。云随风也很满意两女的进境。
小旋见他心情很好,与卡娜对视一眼后方小声道:“云大哥,你是怎么逃脱的?”说完急忙摇摇双,“不是揭你伤疤啦,只是想多了解些,这样以后才好帮你哩!”
云随风看看小旋,见她的目光有些畏缩、胆怯,心偷乐于是摆出一副悲痛yu绝的表情,吓得小旋扑进他怀里直说不想听了。云随风趁揽住小旋纤腰原地坐下,正sè道:“说说也没什么,不过小旋要紧记不能离开云大哥身边,这样才能及时安慰大哥受伤的心灵。”
小旋郑重地点头,“虽然我可以肯定你又在骗我,但我还是决定装作不知道!”
另两人忍着笑也坐了下去。
“嗯,上次说到哪了?喔,我坐在龙背上一起掉了下去。当时我被剑气余劲震昏过去,醒来后就在雾谷了,地上遍布敌人尸体,而黑龙正泡在火泉之。昏过去后的事是他告诉我的。”
“咦,那头龙还没死吗?好强大的生命力啊,娜姐你听,都那样了还能干掉追兵呢!不愧是大陆最强悍的种族。”小旋刚听完这一句就咂舌不已,卡娜嗔道:“小丫头不许打岔!”
“小旋我俩心心相印喔,我当时也是这样说的。让我想想他是怎么回答我的,真是好久远的记忆啊!”
千年前的雾谷。
“泰罗迪亚斯你还活着啊?这些追兵都你杀的?龙族真是太强悍了!这是哪里?”云随风呆望着眼前一切,还有自己身上怎会有一股怪味。
“从你晕过去到现在有天了。”
云随风惊叫:“天?”见黑龙点头,立刻站起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你怎么会泡在温泉里?现在是这么悠闲地时候吗?你实力恢复了?”
“别过来,我的生命现在全靠火泉维系,人类沾上点就会死的。那个大司堂受伤极重,有、五年别想和人动。”
云随风应声在边界处坐下,“可还有其他敌人啊!多得像蚂蚁一样!”
“哼,你以为我拼尽全力往这边飞是头脑发昏吗?”
云随风歪头想想,这头黑龙的确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将他们朝这边领。
“在我们龙族悠长的生命总会遇到些无法解释的事,只不过很少有龙会去做研究。”
云随风惨然一笑,全大陆都知道你们懒了。
“这里一年有大半时间会起浓雾,雾的元素成分异常混乱,任何生物无论实力强弱,都无法在其呆上、五分钟,过时必死。我作为黑龙一族少有的智者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加以研究!”
云随风只觉浑身乏力,都是躺下去舒服些,而且视线也刚好能仰视泰罗迪亚斯,不用劳累自己一直抬头说话,“任何实力?圣级呢?神级呢?为什么?”
“龙神来了都一样。雾的元素以一种无法分类的古怪形式存在,而且时刻都在变化,最有趣的是就算生物能屏住气息,它也会从皮肤表层进入体内,进去后这种变化依然存在,这种变化会随着量的累积在数分钟内产生质变,那时闯入者身体内部会因无法承受而崩溃。通常感觉出不妙时,死神已在招了。”
“骗人,云大哥,你说过都待了天又起过雾的,怎么没事?”小旋第一时间嘟嘴抗议:“龙也就算了,你怎么可能撑过去嘛,抗议,我要听真相!”
卡娜顺将小旋扯了过去,这小丫头不在自己身边就没人管得了,一记爆栗敲下饶是控制了力道,小旋还是痛得捂头赖进小姐怀里不肯出来了。
云随风轻叹,干嘛拉走啊,你来这边不就行了,左拥右抱与两空空的反差可是极其巨大的。没办法,云随风双比划一下,“雾谷雾元素的xing质变化极快,上一秒是火元素,下一秒就可能是水元素、风元素、暗元素之类,再强悍的生物身体内部也是脆弱的,哪经得起这种折腾,等发现不妥时,基本上已是五痨伤离死不远了。至于我是怎么躲过的,真是不想回忆起啊!好了,我要接着往下说,不许再打岔,任何不解说完再问!”
人齐齐点头,卡娜抱着小旋等待着答案。
“泰罗迪亚斯,你吹龙吧?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两个准死人应该是第一个变成尸体的!”云随风咧嘴不信。
“朋友,请耐心听完。我最后发现雾是由谷两口泉水水脉进行互换时产生的,冷变热,热变冷,相隔时间越长,雾的浓度、元素的暴烈程度越高。正常来说一项研究搞清原委后我就会变得没兴趣继续,不过我是火龙一族,这里的火泉与产生它的地下熔河大陆上着实不多见,我就把这里改造成了我们夫妇的渡假小窝。”
云随风惨然一笑:“你还真是头有情调的龙!可这些与我们不死没什么关联吧?”
“喔,你的急燥脾气与火龙们差不多,我很喜欢。朋友,我在某次泡火泉时发现火泉会散发纯正的火元素,雾起时不变的火元素会与时刻变化的元素互斗,这样在火泉范围内会形成一个隔离带,因此对于火龙来说只要在雾起时不出火泉就不会有丧命之忧。”
云随风回身指指,追兵们就是这么死的?
“我们运气很不错,他们追来时正碰上罕见的浓雾,不到两分钟就全去地狱了!”
云随风拽过一具尸体细看,窍流血一副惊骇至极的表情,剖开肚子,里面果然全烂了,当下搔搔头,问道:“那我呢?我可不是火龙,进不了火泉躲避,怎么活下来的。”
“这个,小朋友,当时事情紧急,我也没办法可想,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将你含在了口,没想到真的有用。”
呃,难怪一身古怪气息,云随风摸摸伯朗留给他的护符,或许冥冥自有天意吧,“不介意的话我就叫你泰罗了,你原来就想带我们逃到这里吧!?”
“名字只是称呼而已,何况我就要死了。我的确想把你们带到这来,有地下熔河的无限火之力相助,他们人数再多也绝不会是我们火龙的对。可惜,若早点遇上你们就好了。”
云随风道:“那现在怎么办?我是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的,可敌人迟早还会找来,那时不见得会有今次的好运了。”
“‘朋友’,你知道这两个字对龙族意昧着什么吗?小人类,你是我认可的朋友,一起经历过死战的朋友。如今我的血流光了,**其实已经死亡,是火泉保住了我的灵魂之火。我不会劝你逃走的,因为那是对你的侮辱。不过我的朋友,我问你,你能在一天之内达到超越我的境界吗?”
云随风茫然摇头,这怎么可能,至少要有修个一二百年吧。
“所以,我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龙族偶尔会与认可的人类以契约的方式协同作战,但我快死了,垂死的龙与快死的人签什么都无法改变现状,因此只剩下融合这条路了。”
云随风大奇,融合?没听血老大说过,龙族最强的契约不是生命共享吗?
黑龙将头伏下,“融合是龙族禁术!是完全放弃自身存在的最高等契约,龙魂会在你身体内进入永恒的睡眠直至你死亡,而你将获得我生前所拥有的一切。是的,你与我融合后就不再是人,是半个龙族,我们的实力会成倍增加,但这禁术只有在双方都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才能成功,所以别人强迫不了,也没龙族会发疯,以自己成全他人。不过现在我泰罗迪亚斯发誓愿将一切交托给我的朋友云随风,来吧,请接受我的龙魂!”
云随风怒道:“你们怎么都这样!我拒绝!泰罗,我可以去找你的同族,强大的龙族能摧毁一切敌人。”
“这点我不否认。不过我的朋友,你确信以你现在的状况能安全走出这里吗?或是我能拖到援兵赶来?”
云随风用力狠狠地扇自己几个耳光,无力地道:“就算是全盛状态也是五五之数。”
“那就接受我的建议吧!”
云随风奋然站起,高喝:“不,还有一条路,同生共死,绝不独活!”
“我真高兴在漫长生命的尽头还能遇上你这样有情有义的人类,不过你忘了小jing灵们和你说过的话吗?还记得你的朋友们交托给你的心愿吗?”
小云,不要蓄意求死,而放弃任何生的可能。
小云,我与塔的心愿就拜托你了。
小云,我的梦想你要替我延续下去。
小云,依格兄弟的遗物帮我送回给他们的父母。
云随风以头撞地,生平第一次号啕痛哭,在一头巨龙的面前。
“朋友,龙族不惧死亡,何况融合后我的力量在你的意志下还有会撕碎仇人的躯体,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吗?起来,我也有事要交托于你!”
云随风抹去眼泪,哽咽地道:“泰罗,我发誓必将完成你们的心愿!”
“我相信。孩子,保住始龙族的孩子!具体情况融合后你自会知道!”黑龙见他还有些犹豫,不禁语声转厉:“朋友,下一次火泉水脉变换位置时就是我的死期,你想让我死得毫无价值吗?想让我带着无尽的怨恨进入长眠吗?”
云随风掏出贴身短剑,划破腕同样厉声怒吼:“我云随风以我血发下誓咒:此生将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朋友们的遗愿,将不惜一切代价去消灭仇敌至死方休,如违此誓,五雷轰之,天火焚之,永世不得超生。”
“东方的血誓吗?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再拖时间,对着我坐下,不管看到什么,感觉到什么都不要恐惧,排斥。”
云随风点点头,带着满腔恨意坐下。
“所以从那时起我就是复仇使者了。”云随风停止回忆,轻叹:“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融合了龙魂龙力的我,将敌人与泰罗的尸身全移至远方,用黑龙族的拼命禁咒-黑炎焚世作出同归于尽的假像后,就返回雾谷养伤。那杖蛋我也用附近亚龙兽的换进泰罗腹。”
“有用吗?”人齐问。
“有用!天后,他们的残灰残骨都不见了,连兵器都没留下,绝对不会是魔兽干的。”
小旋觉着有些想不通,问道:“云大哥没去看吗?”
云随风摇头道:“我刚与龙魂融合,有许多问题急需解决,敌方强者众多,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既然选择了生,就不能死得毫无价值。”
卡娜接着问道:“那他们没找你吗?”云随风耸耸肩道:“就像血所说的,我太弱,他们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何况泰罗要真是用了黑炎焚世,我肯定是第一个化为飞灰的,连点渣也不会留下。”马卡夫关心另一事,插嘴问道:“始龙族是什么?我从没听说过啊。”
“这是龙族的秘密。能告诉你的只有一点点,他们是极稀少的种族,外表与人类无异,但平均素质、实力强过人类百倍千倍,跟龙族有极其密切的关系。”说完向卡娜眨眨眼,后者明白他是在提醒自己完全融合龙魂后不要乱讲。
“那云大哥,你一千多年都在做什么?事情办完了吧?”小旋拉开马卡夫急急发问。
“一件也没办成!”云随风语气至为遗憾。
“什么?”人齐声惊叫,融合龙魂的云随风有多强,他们可是亲眼见过的,一件也没办成,这怎么可能?
云随风神sè坦然地点头加以确认。
“云大哥快说啊!为什么?一千年呢!”小旋最是心急。
“急什么,饿了,先吃点东西。”
一说到吃,小旋立时一肚子苦水,“云大哥有别的吗?水果都吃到反胃啦!”
云随风闻言乐了,点着小旋眉心打趣:“小丫头不是说吃肉脸上会长小痘痘的吗?”
“偶尔吃一顿无所谓啦!再说现在又不是早上!”小旋是想肉想疯了,边说边流口水。云随风笑笑竖起指,“有两种肉让你选。第一,等猛猛想起来看我们时,宰了吃虎肉,大补;第二,明天把送水果的猴子扣下吃猴脑,超补。”
“坏大哥,去死!”
他的提议自不会有人当真,算了,还是吃水果好了。
马卡夫照例喝他的饭后酒,晃晃酒壶道:“云老大,酒是你酿的吗?”
“当然不是,以前想喝酒都是设法从人类世界偷。后来青猿头子来挑战我,被我狠揍了后,就主动留下当我的修行沙包。其实他是个修行狂,胜过我之前绝不会走,于是就在山那边住了下来。青猿是群居xing的魔兽,就这样他的猿子猿孙没过多久便都搬过来了。我见它们挺有灵xing的,没事做时就开始逼它们学人类种植、酿酒,结果还真学会了,造就了一山的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