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梦丝绮脸色如冰，声音透出一股股肃杀之意。
“这么说来，先前我们与阎罗太子的争斗，你都在一旁偷偷观看？”
宁小天同样眯起双眼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我魔阵子饱览群书，见过无数时代更迭，自然了解合欢教的一些秘辛。当我看到天空中的金色乌云时，我便猜测有人练成了那套旷世玄功，可惜我赶去时你们早已结束。不过我在宫殿之外邂逅你二人后，便确定了梦仙子的真实身份，就是下一届的合欢教圣女。”
魔阵子答道。
“不可能，师父说过，就算是其他门派掌门，对我宗门功法也不甚了解。你到底是谁？逍遥阁的门人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梦丝绮冷冷质问。
“呵呵，我就是魔阵子，逍遥阁之人。不过……也是一个历尽沧桑的灵魂。”
魔阵子收敛笑意，眼中绽放一抹奇光。
“知晓五大魔门秘辛，那六大正道的秘密你也通晓了？”
宁小天突然出声问道。
“不是老夫自负，紫元大陆上至万年沧桑，下到宗门兴败，老夫不敢说面面俱到，但至少都有所耳闻，若是从前，世人还要敬称我一声‘天机先生’！”
魔阵子头微微扬起，双眸难掩自负之色。
“孙公玄！你是孙公玄！”
宁小天突然睁开双眼，厉喝一声。
魔阵子身体立时一颤，缓缓转过头，吃惊地望着宁小天：“你……你如何知道老夫的名讳？”
“果真是你！”
宁小天深吸了口气，看着眼前的老狐狸第一次失态，他摇头道：“没想到传说中的瞒天藏身之术是真的，若非亲眼所见，我还当那是一条谣传！”
“看来莫老弟真不简单啊，连老夫的瞒天藏身之术都清楚！”
魔阵子笑着说道，眼中却闪烁着森然寒意。
“小天，孙公玄到底是什么人？”
梦丝绮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
“嘿嘿，小妖女，我们眼前这位魔阵子其实是千年前的邪修孙公玄，年纪差不多有三千岁了。虽然当下没有多少人知道‘天机先生’的名号，不过千年前，他在修真界可是有‘洞晓天机’的美誉。若不是我曾拜读过一本《孙公玄奇录》，恐怕还真不知道呢！”
宁小天不住打量魔阵子，心中唏嘘不定。《孙公玄奇录》不是孙公玄所著，但却是根据他收集的见闻而成，不仅有修真界各种奇闻异志，还包括孙公玄本人的一些零星记载。
孙公玄虽然修为普普通通，但他的过往充满神秘色彩。传闻孙公玄和宁小天一样，天赋极差，也是因缘际会走上修真之路。他后来游历山川，写下不少奇闻异志，被后世记载成册。
不过孙公玄因为资质问题，境界始终难以突破，他原本早该寿元耗尽而亡，但似乎活了数千年之久。每一个时代都有关于他的零星传闻，传说他的绵延寿元和一本奇门之法——瞒天藏身之术有关。
“啧啧，我还真是小瞧了莫老弟，难得有人认出我的真身。”
听到宁小天跟梦丝绮低声嘀咕，孙公玄哈哈一笑，旋即收敛笑意，肃然道：“莫老弟，我看你一路走来，手段性格十分对老夫的脾气。这样吧，老夫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立下血誓，永远不得将我的消息传出去，还有放弃与我争夺这次试炼，我可以饶你一命！”
“呵呵，多谢前辈，相除兵戈之争自然最好。那我身后这位梦仙子……是否可以？”
宁小天神情不置可否。
“哼，你可以走，此女对我至关重要，必须留下！”
孙公玄冷眼微眯，透出一道灼热之光。
“修炼了五欲衍道灵的少女，万年难寻，日后必成九幽之身，她对我来说有极大的用处。即便是这次试炼通过的奖励，都无法取代这位魔门圣女的重要性，所以莫老弟，在活命和美人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孙公玄说完，梦丝绮的脸色微微发白，转头看着宁小天，眼中充满忐忑之色。
“孙前辈的提议确实不错，似乎小子没得选择，只能将梦仙子拱手相让了！”
宁小天微微一笑，看了眼身后的梦丝绮。
“你！”
闻言，梦丝绮面容凄楚，美眸水雾浮现，凝出一抹倔强的湿润，娇躯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心中自言道：“梦丝绮，你为何要悲伤，他与你非亲非故，这样做不是理所应当么，难道你还真以为他会待你如宝？你只是他眼中的妖女，永远不如傅霓裳那般高贵。”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莫老弟明白取舍之道就好。你放心，我孙公玄说到做到，现在你可立下血誓，我一定放你离开！”
孙公玄点了点头，对宁小天的选择并不意外。
“不过前辈……晚辈有一个疑问！”
宁小天再次转过头，双眸湛湛发光，望着孙公玄道，突然冷笑道：“前辈既然已经存活数千年，我想就算是一只乌龟也修炼成精了。前辈的实力应该远不止半步玄宫，想要杀死我两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为何要跟我俩说这么多，似乎……似乎不是在叹息过往，而是……想要让我们陷入绝望之地……”
“哼……”
孙公玄面罩寒霜，眯起双眼道：“小子，我给你机会，不代表老夫脾气好，可以胡乱揣测。凭老夫的实力，想要杀你们两人易如反掌……”
“那何必客气，不如现在就动手！”
宁小天突然冷哼一声，手中长剑直指孙公玄，血甲魔尸也浮现而出，朝着孙公玄吼啸连连。
梦丝绮倔强的神情微微一变，这才发现宁小天虽然脸色冷厉，但紧紧抓着她的手掌已经冷汗淋淋，那模样像是陷入绝境的赌徒，宁小天在赌，赌孙公玄一定有什么猫腻，不敢对他们随便出手。
“宁小天！”
梦丝绮芳心骤然一乱，看着宁小天的背影，这一幕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一个同样高大的男子挡在少女身前，面对必死无疑的局面不退一步。
曾经的悲惨画面与眼前宽阔的背影交织在一起，梦丝绮却不再痛苦，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幸福之感，晶亮双眸如痴如醉望着宁小天的侧脸，红唇流露一抹纯真笑意，开心的像个孩子。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