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你过的好吗?
一旁埋头吃肉的温情在抬头的那一瞬间,手里的筷子掉到了桌子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看着进门的人,她整个人都不可抑制的僵住了。
怎么会是他?
她死死的盯着进门的人,心里涌起了漫天的恐慌和怨恨。
司彧?
居然是他?
他怎么会和南漠认识?
而且,还是他的好兄弟!
在他们分开的很多年里,她都在想以后见面会是怎样一种场景。
可能彼此家庭事业双丰收,见面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尴尬,一笑泯恩仇。
可能两个人都过得不算如意,相互讽刺一番之后,再也没有了交集。
而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在见面了,再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可是,她没有想到他们再见面居然是在这种场景之下。
她是他兄弟的挂名妻子,而他,是她名义丈夫的兄弟!
她现在除了尴尬之外,想不到其他的东西了,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而司彧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同时对上了温情怨恨而恐慌的眼睛。
他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手中的手机被狠狠地捏住,差点变形,他整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
特别是当他看到温情的怨恨时,他的心,更是疼的不得了。
温情看着他眼里的愧疚,疼痛,思念,还有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此刻的她只想冷冷的笑出声来。
既然做出了那种事,现在又何必假惺惺的愧疚?
原本的尴尬被怒气取代,她知道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也知道所有的人都想知道她的反应为何如此激烈?
她尴尬的挤出了一个笑,冲着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刚才手抽筋了。”
南漠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他岂会不知道她手抽没抽筋?
但碍于还有其他人在,也就没有揭穿她,一脸关心的拉起她的手,“痛不痛?要不要我帮你揉一揉?”
温情觉得现在她一点都不想被南漠碰,哪怕只是碰一下手,可是,又只能咬牙忍住,摇了摇头。
一旁的卫倾久和萧君意是多聪明的人哪,还能看不出来他们之间的不对劲?
但既然南漠给了台阶下,他们也只能顺着了,卫倾久接过了话茬,“嫂子,抽筋得多吃香蕉。”
温情心里暗道,他们还真的以为自己真的是手抽筋了?
她当然知道抽筋要多吃香蕉,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可不可以别提出来说!
她点点头,很有礼貌的道了谢,“好,谢谢了!”
萧君意则是对站在门口还处于呆楞状态的司彧说,“阿彧,快过来见过我们的嫂子。”
嫂子这两个字咬的格外的重,像是在提醒着司彧什么。
司彧尴尬的笑了笑,把自己无处安放的手放进了口袋里,以最潇洒的姿势走了过来。
看着潇洒,实则僵硬。
“嫂子好!”
他坐了下来,看着对面埋头苦吃的温情,有些苦涩的开口。
温情在听到他喊嫂子的那一瞬间,鼻尖涌起了一股酸涩,她将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攥住,恨不得把面前的盘子狠狠地丢在他的脸上!
他居然有脸进来?
她想起那些黑暗的时光里,她一个人努力奋战的凄凉,她一个人在风雨中奔波的夜晚,她就抑制不住心里的怨恨。
而他,现在居然还敢叫自己嫂子,他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现在恨不得掐死他!
她咽下了嘴里的汤,明明是最适宜入口的温度,却烫的她皱起了眉头,好半晌,她才淡淡的嗯了一声。
她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看其他人是否吃的好不好,也没有精力去看身旁的南漠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她现在只想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待着。
因为这事,温情一顿饭都没怎么吃,直到后来她是真的受不了包间里的气氛了,她才和南漠打了招呼,出了包间。
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面的人,眼里是满满的怨恨,眼睛很红,看起来就像是来自地狱里的恶魔一般猩红。
她把一大捧水捧在掌心里,使劲的扑在自己脸上,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司彧!
司彧!
多么美好的名字啊,可他的人,却脏的不行!
许久之后,她才从卫生间走出来,一侧头就看见了靠在墙上的男人。
温情的脚步顿了顿,垂在身旁的小手紧紧的握了起来,眼底尽是怨恨。
而男人也感觉到了,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抬起步子,想要靠近温情。
温情在他靠近的时候,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撇过脸去,不想看他。
“小情,我”司彧的声音极其沙哑,他痛苦的看着眼前的人儿的抗拒,心里就像插进了一把刀子,鲜血淋漓。
“我是你嫂子!”
温情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脸上是满满的不屑与厌恶,而她的声音更是冷冰冰的,带着一种强烈的排斥感。
“我”
司彧的心痛的更狠了,她居然那这句话来搪塞他?
她,是有多讨厌他?
她,是有多厌恶他?
要这样来刺激他,她明明知道这样说自己只会痛苦不堪,可她还要这样说话!
“你有事就说,没事我就先进去了,我老公还等着我!”温情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只想赶紧逃离他,她甚至还见了南漠老公。
她现在就是故意在刺激他,故意的拿南漠来当挡箭牌。
果然,司彧一下就弱了下去,闪到了一旁,脸色苍白如纸。
温情眯了他一眼,抬脚就要走,突然,司彧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低低的问,“小情,你过得好吗?”
温情本来是想说“我过得好着呢”,但她心里的怨怒叫嚣着发泄,叫嚣着报复,不断的叫嚣着,说话自然也有些不善了。
“你有什么资格问出这句话?”
说完挣开了他的手,径直走进了包间。
身后的司彧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无力的靠在墙上,脸上是最凄厉的绝望。
早该知道的,司彧,她就是这样的人啊!
你若伤她一分,她必还你一生。
早该知道的啊!
那,又何必抱着可怜的期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