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通天眼
嘉宝转身道：“余晖，小川，这是我的电话。凡事小心，稍后见。”
说完便消失在人群。
潘妖自讨没趣，也悻悻地走了，临走时还抛下一个藐视苍生的眼神。
余晖和王小川不甘示弱地竖起小拇指。
时间过得很快，在羡慕声、哄笑声、惊讶声中，队伍在不断缩短。
“小川，加油啊！一定会成功的！”余晖紧张地握紧拳头。
“嗯！”王小川转身走进了传送阵。
看着王小川的身影徐徐上升，余晖想起了他们相识的那个暑假。
“觉醒指数62，觉醒概率60。异术系。”
再普通不过的成绩，台下一片沉默。
只有两个少年的欢呼声，一个在浮空岛上，一个在广场人群中。
“该你了余晖！你一定能行的！”王小川兴奋地满脸通红。
余晖握紧手杖，走进了小传送阵。
从空中向下看去，广场上密集的人群已经散去了不少。
穿着红t恤的王小川成了人群中一粒小小的红点。
那个红点一直在奋力挥手。
余晖心中一阵温暖，决心更加坚定。
看到通天眼的一刻，余晖立刻被震撼了。
他一直以为“通天眼”是代号，原来真的是一只眼睛。
在一个长宽高均超过10米的立方体玻璃容器中，漂浮着一颗巨大的眼球。这颗眼球具有一红一蓝两个瞳孔，体积跟一个成年人差不多，还拖着乱糟糟的血管和神经系统，显然是某种生物的一部分。难以想象它的本体有多么巨大。
虽然脱离了本体，但它还活着，甚至还有自己的意识。它感应到有人来了，愉快地眨了眨眼，灵巧地游动起来。
“第19895名考生，”它的瞳孔转了一下，“幸好我很喜欢这份工作，不然肯定告你们用巨额工作量虐待我，啦啦啦！”
余晖向两位教授致意。
冷长书看着余晖，眼光很快落在余晖的手杖上，那个古旧、磨损的手杖。
他沉吟了一下，很快地与阎罗交换了一个眼神。
一直烦躁不耐的阎罗也注意到了手杖，脸色沉静下来。
“通天眼不是地球生物，它的飞船在大气外破损，坠毁到地球上。只剩下一只完整眼球和一部分残留的脑组织。
由于激烈的排异反应，我们无法把它的残体移植到地球生物体上。
最后只能让脑组织附生在它自己的眼球上，在培养液中生存，靠改造后的眼外肌运动。”冷长书介绍道。往常自己不会讲这么多话，这次是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那个手杖吧。
阎罗接着说道：“通天眼能够一眼看出人类的觉醒资质，正因为有了它，以前执行多年的考试制度简化了，考生不再需要50轮资质测试和30场实战考试了。只要通过通天眼的检测，指数、概率双资质达到60就可以录取。达不到的可以再参加实战考试，用实战得分弥补资质不足。总分数越高，将来可以接到的学院发布的除魔任务等级就越高，收益就越大。”
冷长书看了余晖一眼，道：“明白的话就可以开始了。”
余晖转身向通天眼走去。
这个巨大的外星生物体兴奋地挥舞着小触手，仔细打量余晖。
“来吧来吧！我可是异术系的教授，快来加入吧，我很喜欢你的手杖哦！”
它的瞳孔光芒大盛，余晖顿时意识尽失，堕入了无边幽暗，只有红蓝两束光照射着自己。
身体似乎变得透明，仿佛每一颗细胞都纤毫毕现。
这种感觉轻盈，空灵，舒适……
啪！
一切瞬间恢复正常，余晖眼睛一时适应不了突然的光明，使劲眨了几下。
“这……”通天眼一改之前播报的语气，有些犹豫不定。
“怎么回事？”冷长书问道。
“觉醒指数45，觉醒概率30。如想继续挑战，请参加实战考试。”
余晖愣在了原地，许久才默默地走进传送阵。
王小川一把搂住余晖的肩膀，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我感受到三股强大、混乱的灵力，一股来自他的手杖，另外两股在他体内争斗不休，其中光是手杖的灵力就可以让指数超过90。但不知道为什么检测到的分数很低。”通天眼的声音从培养液中传出来，带着咕嘟咕嘟的声音。
“你看清那‘手杖’了？”冷长书沉默片刻，向阎罗问道。
“没错，那是一只古龙角。”阎罗答道，“当年那个人，也有一只古龙角。”
“唔，怪不得，”通天眼若有所思，“龙是地球上古时代的的顶级生物，古龙更是群龙之祖，龙中之龙，延续数万年的寿命，拥有翻天覆海的力量。只可惜早已灭绝了。只是，那少年看似平平无奇，怎么会有这等奇物？”
“默默无闻的少年，残破的古龙角，深不可测的灵力，分数却极低……”冷长书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这少年必被人设下了封印，锁住所有力量。在这封印之下，还能达到觉醒指数45，觉醒概率30，已经是超然于众人。换作他人，可能分数直接为0。”
阎罗神情肃然：“能得到古龙角，又有如此强大的封印在身……这少年，莫非是那个人的传人？”
“可是，为什么要将这强大的灵力封印起来？”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嘀嘀嘀！
余晖的手机闪烁起来，一条信息出现在屏幕：
实战考试将于明晚24:00在九燕山古墓群开始——天师学院招生办。
王小川和余晖相视一眼：“余晖，我跟你一起去！”
“实战考试肯定是要舞刀弄枪的，你没有任何功法，去了怕有危险，既然已经通过通天眼检测，还是不要去了。我保证，一定在实战考试中多得分，把分数补起来！”余晖坚定地说。
“那也不行，双拳难敌四手，多个人帮忙总会好一些！你救过我，我一定要帮你！”王小川也很坚定，“我打架也很厉害的！”
余晖感激地看着王小川。
长这么大他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也是最靠谱的朋友。
“觉醒指数52，觉醒资质50。因持有保送卡，可以直接录取。”通天眼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先前持有保送卡的人无不是各门各派的精英，这还是头一次听到资质平平的人持有保送卡呢。
到底是像嘉宝说的，“本身没有什么资质却使用其他手段争夺保送名额”，还是“本门派为了保存实力，刻意选送一名普通弟子”呢？
两人好奇地回头看去。
原来是先前排在两人后面身着黑色中山装，手持布幡的少年。
这少年身材高大，面容坚毅，在人群中一直沉默不语，想不到竟然持有保送卡。
而他也没有使用保送卡的特权提前登上浮空岛。
想来也是因为知道自己资质平平，刻意排在队伍后面，等大部分人都散去了再去参加检测吧。
可是，为什么不直接使用保送卡直接跳过检测环节呢？
少年此刻脸红通通的，步履沉重地走了过来。
两个拖着行李的小童还在原地等他。这两个小童穿着青绿色的袍子，年纪不过七八岁，白嫩嫩胖乎乎的，眼睛乌溜溜的。
见少年心情沉重，小童赶紧拖着行李迎上去，三人一道离开了。
唉，同病相怜。
余晖心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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