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墙上挂钟有节奏地跳动着，4:52。又按亮手机看了看，时间2015年8月13日，4:52，天气晴，温度25c°，空气质量中度污染。
直盯着手机屏幕有两分钟，墨非紧绷的脸色才缓缓舒展开。
他回来了。
但心里总是有些担忧地球世界的时间会跟西游世界同步，他在西游世界待了近十五年，如果时间同步，地球早就已经物是人非。
幸好这情况不会出现，他所花费的时间只是穿越两界星河通道的四小时。
“本系统跟你说过多少遍，西游世界跟地球世界的时间无不干扰。”系统认为这家伙完全精神过度紧张。
“人就是这毛病。”
墨非淡淡一笑。
然后伸手慢慢握拢拳头，感觉力量还不足在西游世界的几千分之一。
他运用“神印术”封印了绝大部分仙力，没办法，这是回地球的条件，地球世界不允许有达到或者超越散仙的存在，最大阀值是200点。
而神印术是门极为精密的仙术，他只是初成，非常粗疏，用第三卷封印术封印时与这个阀值的偏差极大，只剩82点。
系统把数据显示了出来。
“就剩这么点了，而且你必须要知道，不论在地球世界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解开封印，否则瞬间就会被排斥到乱空间，永世不得超生了。”
明白，墨非点头。
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在窗台前向外面望，一道目光，是漫自十八万里长风冗长目光没入了城市的濛濛霓虹里，有些呆滞，就像久游未归的旅人。
他将这份只属于自己的寡默安放到了内心深处，咧着嘴慵懒一笑，准备去敲穆青衣的门。但又想既然已经等了将近十五年才回来，也不差这片刻之间，还是让她继续睡吧，就收回手走下了楼。
天濛濛亮。
路上有清洁工人扫地，沙沙地声音，扬起一大片灰尘。
小区外的早餐铺子也都开了，炉子底下风机的声音呼呼响着，火焰通红，炸油条的拿着大筷子在油锅里翻动油条。
墨非想给穆青衣带早餐回去，但扫了一眼就过去，这家早餐铺用的油不行，他知道底细。
他家里以前干米线店的时候，经常到江城大农批市场进货，附近的早餐铺也到那里进米面油，用什么东西心里都有数。
这附近就栓马街那里有家老店的油好，到农村买油菜籽自己榨的。
他准备往那里去，沿公路一直走过了几个街口，快到时候听到句“我-日-你妈，你敢走试试”，声音从一条光线昏暗的小巷里传出来，带着县区口音。
往里面一瞧，就见一个约二十岁的瘦高青年，正在跟一个年纪稍小的人拉扯。
这年纪稍小的背着双肩包，脸色有几处黑麻点，油腻腻的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模样看起来生涩而懦弱，瘦高青年拉扯他的背包也不敢反抗，他在哭，同时用正处于变声期有些嘶哑的声音在喊。
“你让我走啊，在这儿我要饿死渴死。”
“我-日-你妈！”
瘦高青年抬脚踹在麻脸小伙的后背，他手里还拎了个啤酒瓶，啪的摔碎在麻脸小伙的脚下，把麻脸小伙吓得一愣。
“你敢走你试试——”
“我……”
“別把老子惹怒了。”
瘦高青年的凶恶态度把麻脸小伙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再说话，但他似乎也极不愿意跟瘦高青年回去，杵在那儿不肯走。
这两道身影在昏暗的小巷里延伸，麻脸小伙的抽泣声，为这幅底色黑白的画面增添了一丝感觉不太好的色彩。
墨非也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但心想怕是社会青年霸凌高中生的，既然遇上，就不妨去帮帮忙。他走过去拉住瘦高青年，问他是干什么的。
“我教训我兄弟关你什么事？你闲得蛋-疼啊管这么多。”瘦高青年横道，身上一身酒气，那张牙舞爪的态度跟疯狗似得。
“你兄弟？你比他大，不能让着他点。”
“滚蛋——”
瘦高青年伸手推搡墨非，他身高估计要有195cm，又有七八分酒意，故而根本没把墨非放在眼里。
“再不滚蛋，老子连你一块打。”
“你……这是喝酒喝太多了，我是来劝架的，既然你们是兄弟，那有什么事不能和和气气解决？大早上就在街上动手。”
“我说你他妈烦不烦？”
瘦高青年提高了声音分贝，把墨非推搡到小巷的墙壁上，揪住衣襟，用极为凶横的目光逼视着他，似乎是在说你他妈要再不滚蛋，老子就干-死你。
不过这种凶横，在墨非看来就像蚂蚁的口器，他把瘦高青年的手掸开，笑道：“你也别吓唬我，这没用。不过那小伙既然不愿意跟你走，你也别强求人家。小伙儿，我刚听见你说饿是吧？请你吃早饭。”
你找死——
瘦高青年似乎被墨非的态度激怒了，挥拳就冲他抡过去。
你妹-的，给脸不要！墨非已经谦和之极跟他赔笑脸了，还不知道轻重，那就来吧。他抬脚正面劈在瘦高青年脸上，使瘦高青年一种很不可思议的姿势摔在地上，而他的脚还踩在瘦高青年的脸。
非常用力，使他的五官几乎变形，侧脸硌在柏油路破碎的石块上。
“我都说了来劝架，非要动手是吧？”
“是吧——”
“年轻轻轻不学好，觉得自己很牛-逼是吧？没人制得住你？”
墨非说一句，脚就往下踩一下，直把瘦高青年的脸踩得完全贴在地上，皮肤被石子划破了几道血口。
虽然仙力封印到了82点，但他脚下也足有三千斤以上的力道，这是没太使劲，真使劲能把瘦高青年颅骨碾碎。
“觉得自己牛-逼，起来跟我打。”墨非冷声道，随即抬脚把瘦高青年踹到了小巷的墙壁上。
他刚从花果山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身的野性与戾气，说实话这时候一念之间他就有可能就宰了瘦高青年。
想想练了十五年武的老处-男有多暴躁吧？
没事则已，一旦有点事那就是炸弹，他冷冷地看着在地上喘息的瘦高青年，等着他起来。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