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去四五年了,一天从上游下来一只栽有十几个人的大船,还没有到黄叶渡口不知怎么的就沉默了,也许是船只久了或是超载,船沉了,落水的人都往岸上泅渡,一个最会游泳的人却落在后边,因为他腰里缠着一千文钱,太重游不动,已经泅渡过去的人站在岸上大声呼唤,要他抛掉身上的钱,这样就可以快些游上岸来。保住性命,但他却摇着头不听众人劝告,终于力尽被滚滚波涛吞没了。”说完江大爷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柳宗元说道;“此人糊里糊涂,为了追求金钱反而害了自己的性命,人本来就比鸟鱼聪明,这个人为了身外之物,像鱼鸟一样落入水中这个无形大网,这类人是真正的愚蠢,愚昧,死掉了也不值得哀怜。”
这时楚二水才说道;“那天风大,等我们这些打渔的小船到那里时,那人已经没有踪影,江大爷救了一个紧抱着一块木块的游客,后听他游客讲,他也有财务,但他舍弃了,并抓住一块木板得救了。”年轻打渔人也说道;“这个人聪明,死了的那个人太愚蠢了,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一切都没有了,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你看我们这些打渔人,那个不是穷的叮当响。但我们照样快乐自由的生活,有酒喝酒,有鱼吃鱼,无鱼就喝螺狮汤。”江大爷说道;“人有一点小贪念不奇怪,但要懂分寸,不能为了钱去做违心的事,更不能为了钱连小命都不要,我讲三个小贪念让柳大人给评一下,看是好是坏。”说完江大爷回转身体从河里捧了一口水喝了才接着说道;“老一辈有这样一个说道,前三十年贪别人的妻,后三十年贪别人的银子,再三十年贪别人的死。我已经一把年纪了,又是一个人,也只能贪别人的死了,好在这半年棺材本已经赚够了。更没有别的想法了。现在每天只要能喝上两斤酒,打上几斤鱼,撑到死那天就够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柳大人被江大爷的乐观精神打动了。也大笑不止,众人笑过后,柳宗元才说道;“江大爷,您说的这三个贪念也算是贪,但也贪不上贪,这只是寻常百姓茶余饭后之说而已。也是人之常情,或许你们心中有了这三个小贪念就会使得自己努力去劳动,去创造财富,绝大多数人不就是为实现这个愿望而去奋斗一辈子。”
“听,听,柳大人说了,你们应该从今以后起早晚归努力打渔,多赚钱,年轻人娶上一房好媳妇,生几个大胖小子,年纪大了赚够钱也好和我一样快乐的在这潇水河上打渔度日。”江大爷说完。几个人都乐了,这时,江大爷对柳宗元说道;“柳大人,您的一句话,让这几个年轻人更懂得怎样去生活了,看把它们高兴的。”柳宗元笑道;“还是江大爷说的好,你说的实在。”江大爷又接着问道;“柳大人,别怪老汉我直言,听说您道永州后一直没成家,人不能一人过一辈子,得有家有子女,老了常有子女围绕身边才叫幸福,等到后三十年再贪别人的子就晚了,去争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才是硬道理。”柳大人听到江大爷如此的关怀的话,顿时心头一热,他不知该用怎么样的话来表示感谢,他转过身来,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江大爷那双长满老茧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几人坐在船上喝酒确实有点拥挤,人生就是这样,在不恰当的地方发生了恰当的事。明月下,渔火也在晃动不定,几人心情无比舒畅。同干了一碗后,楚二水为每人重新倒满了酒,大家又互相谦让的吃着菜肴,一阵过后,柳宗元放下竹筷端起碗对江大爷说道;“江大爷,祝福您身体健康,天天打大鱼,这碗酒就当是拜师酒了。”说完一干二净。他这一举动,气氛就更热闹了。楚二水他们都要敬江大爷,乐得江大爷哈哈大笑一阵后才说道;“要敬先敬柳大人,柳大人是永州百姓的好官,是个好人,机会难得,千万别错过了”他话一出口,楚二水就要和柳宗元连干三碗,在推辞不过的情况下,柳宗元与大家同干了三碗酒。等楚二水为众人倒上酒后,柳宗元才说道;“江大爷,你老人家在潇水河上打了一辈子鱼,真不容易啊。”江大爷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都是祖辈留下来的话儿,我一把年纪了过一天算一天,过一日算一日,过一年就赚了一年罗。”说完摸了摸苍白的胡须笑开了怀。
在大家放下筷子后柳宗元端起碗敬了江大爷一大口才说道;“一年中,春夏秋三个季节打的鱼还可维持生活,如果到了冬季寒冬腊月河里是否能打的到鱼呢?”一旁的楚二水接话道;“柳大人问到点子上了,冬天虽然没法打渔,但可以垂钓啊,这可是江大爷的绝活。”
江大爷是理解此时此刻坐在他身边柳宗元的一点内心思想的。他端起碗又与柳宗元干了一大碗才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看柳大人今后的名气定会超过那姜太公的,只是眼前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要慢慢来,静下心来,就像我垂钓一样,把等待看作希望,你就会在某一天一定回家乡,回到长安。来,我们祝柳大人早日回到家乡共同干了这一碗。”说完端起酒碗与柳宗元等几人一干而净。
当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的时候,柳宗元已经站在西岩山顶上了,他一目了然的看着眼前奇特秀丽的山光水色,深深的吸了一口大气。
旭日东升,烟光紫气,激射成彩,未燃尽的楚竹冒着的烟,与岸上一排排的楚竹在晨风下,微摆轻摇;远去打鱼人摇船的水声随风徐徐送进柳宗元耳中天空上,白云无隙相互追逐,已到中流,仿佛还留恋已经远去的打鱼人。柳宗元随白云放眼望去,船上的打鱼人已经开始了他们一天的辛勤劳动,此时,柳宗元心潮起伏,耳边仿佛还在回想在昨晚在西岩下与这些打鱼人他们的一番对话。他们是自己无话不谈的朋友,姜大爷更是他的知音;他们热爱生活无忧无虑,他们不会引颈长歌楚天碧,他们在默默的用辛勤的汗水去创造,去增添,去描绘永州的美。他们就和自己一样,来往不逢人,他们是我柳宗元的朋友,我又能拿什么来回报这群潇水河上的打鱼人呢?
这时出下联正和柳宗直卢遵往西岩而来,楚小龙昨天在夕阳快落西山时才到了家里。今天,天刚发亮,他就起来了,练了一阵武功后,喝上几口井水就拿上两个荞麦饼子边走边啃过了石桥来到了柳宗元愚堂前。他正要上前敲门,门开了。出来的时卢遵和柳宗直两兄弟。楚小龙连忙问道;“柳大人回来了?”卢遵道;“柳大人还没回来,这不,我和宗直正要去找他呢。”又问道;“小龙,你怎么起这么早,又是怎样知道我大哥一夜未归?”楚小龙笑道;“昨天我从东山回来在渡口听刘大叔说您同我二叔去市场买酒买菜要去香零山游玩。这一定是柳大人的主意。还听说柳大人要向我叔学习垂钓技术,说到这垂钓,这潇水河上就属于江大爷最能了,所以,我估计柳大人昨晚定是在西岩下拜师学垂钓就一夜未归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