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危险的信号,我正想着要不要拿出来还是继续装傻充愣的时候,他已经站到我的面前,并将脸慢慢靠近我。
“干,干什么?”我将头往后仰去,一手护住了脖子,生怕他会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朝我的脖子咬去。
“放心,我不是吸血鬼,不会咬你脖子的。”
声音危险又魅惑,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一般,我不由愣神了几秒钟。
在我愣神的时候,祁承凌已经把我放在口袋的那只手拿出来,并将手的符拿走了。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有些东西不是你该碰的。”说着伸出了舌头在我耳朵轻轻地舔舐了一下。
凉凉的,痒痒的感觉让我回过了神,我像是受到惊吓的仓鼠一般,连连后退,却忘记了身后还有个骨灰盒,脚下一绊,跌坐到了地。
而那骨灰盒,也因为我这么一摔,盖子被摔开了,里面的骨灰洒落了一地。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十个大嘴巴子。
完了,把人家的骨灰给撒的满地都是,这对任何一个死者来说都是大不敬的,更何况这骨灰的主人现在还在我的面前。
照理说着封闭式的房间里不可能有风的,可偏偏在这样的一个房间,这样的一个情况下,突然无故起风,还没等我疑惑,地的骨灰被吹的更散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阵风,似乎还夹杂着丝丝的呜咽声,像鬼片经常会出现的那种,让我背后一阵的发凉。
老天,不带这么玩我的吧,我在心里哀嚎着,根本不敢去看祁承凌的表情。
“本来是想让你出去买些日用回来,既然你把骨灰盒给撞翻了,那等你把这里清理干净了再说吧。”
祁承凌的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喜怒,听他的样子,是打算让我再这常住了?
不过管他怎么想的呢,只要我能出去,到时找到二姨,她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我立刻站了起来,现在别说清理骨灰了,是让我抱着这个盒子睡觉我也是愿意的。
“祁,祁先生。”这还是我第一次开口叫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叫祁先生较合适些,“您放心,我保证认认真真地把这些骨灰清理的干干净净,一粒不差地装回盒子去。”
我对着他笑的谄媚,生怕他看出我心里的小九九,连忙开始把地的骨灰一点点地捧回了骨灰盒里。
当我再次抬头的时候,祁承凌又不见了。
不过不见了也好,总让他这样阴阴的看着,我的心脏怕是承受不了多久。
几乎在我收拾完的同时,门咔哒一声,自己开了。
我把骨灰盒放到了梳妆台,抑制住心里的激动,走到门边,向外看去,外面跟我来的时候一样依旧没有变化。
我下了楼梯,祁承凌坐在沙发,正盯着手的那张符,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然我有些怪,为什么他一个鬼会不怕符咒,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快出去。
“祁先生?我都收拾好了。”我走到他身边说道。
“嗯。”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走吧。”
他起身,往门外走去。
“啊?”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傻了,他这是也要跟我一起出门的意思吗?
“怎么?不想出去了?”他转头直直地盯着我。
“想!”我想也不想,一口回道。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跟着跟着吧,都说鬼怕阳气,到时专门往大商场人多的地方去,我不信找不到办法跟二姨联系。
我连忙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他在,这次,我并没有再在原地绕,也没有再看到那些恐怖的坟包。
很快我们走到了路口,天边还有些许的光亮,我想现在应该是傍晚五六点钟的时间吧。
怪的是,这个地方虽然是市郊,但也不至于太偏僻,可我们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别说的士了,连一辆三轮都没看到。
天色渐暗,风也慢慢大了起来,路边的竹子被风吹得一阵响动,说不出的渗人。
再加我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没有心跳呼吸的鬼,这种滋味是在是不好受。
但我更担心的是,祁承凌会不会因为等不到车让我原路返回,好在在这时,不远处驶来了一辆小面包车。
见状,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站到了路间,把车子拦下,深怕错过了这辆再也没有车经过了。
“你不要命了啊,我要是开快点,都能从你身轧过去。”司机显然被我的突然拦路下了一跳,他将车窗摇下,探出了个头,语气有些凶。
“大哥,你这是要去城里吧,能不能载我们一程,我会给你车钱的。”我软磨硬泡地央求着司机。
司机看了我一会,最后终于点了点头,“来吧。”
我转头看了一眼祁承凌,跟他一块儿了车坐在后座。
司机大哥虽然刚才有点凶,但总体来说人还是挺健谈的,车重新启动不久,他透过后视镜问我:“我说你一个小姑娘的,大晚地到这儿来干吗?要不是刚好我有急事要去一趟城里,你是走到明天早,也不会有车经过的。”
“我听人说这里风景挺好的,来采风,没想到一时忘了时间。”我讪笑着随便找了个借口。
“你们城里人啊,爱瞎闹腾,这什么地方你知道吗?敢自己一个人这来还待到这么晚?”司机大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我一眼。
“一个人?”我有些怪地嘟囔了一句,祁承凌坐在我旁边,难道司机看不到他?
我抬头看了眼后视镜,镜子,我的身边空荡荡的,并没有其他的人影,可转头,祁承凌又确实是坐在我身边的。
“我说大妹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这大晚的,你这样怪吓人的。”或许是看到我不时的转头对着空气,司机的声音有些打颤了。
我不禁在心里砸了咂舌,如果让这个司机大哥知道他的车里坐着一只鬼,估计得把他给吓死。
“呃……没事,是这走了一天有点累了,脖子有点酸,转一转。”我假装又扭了扭脖子,拿手锤着肩膀,“对了,大哥,你刚才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不能来?诶,对了,你知道这附近有一栋小洋楼吗?”
这才是我真正关心的事情,打从那天下午来到这里,我一直觉得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我想当地人或许对于祁承凌跟那栋小洋楼知道些什么。
“吱!”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响起,车子猛地停了下来,司机转头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你,你,你去了那栋小洋楼?”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司机会这么大反应,不过直觉告诉我,如果跟他说了我去过还在里面不知道住了多久,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我赶下车。
“没有,我是听我朋友说的,说这附近有栋挺特别的小洋楼,这不好嘛,问问,能建那么一栋洋楼,这屋主应该很有钱吧。”
听我这么一说,司机松了口气,重新启动了车子,“我说你们城里人不知天高地厚,我劝你啊,千万别对那房子好。”
“为什么?”
“那栋房子闹鬼。”司机大哥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之前那栋房子吧确实是建的富丽堂皇的,跟个宫殿似的,听说是什么大老板特意在这买的一块地,看重了我们这的环境好,打算在这度假用的。”
司机说着,不时看向车窗外,似乎是怕有什么东西会跟在车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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