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间,纳兰百惠与尧尔睿眼前的景物再度消散,转瞬又回到审讯雅茜亚的凌霄宝殿之中,御座上的天帝横眉竖目,怒意犹然,毫不留情地向她下达最后的判决:“汝有意破离三生石,罔顾吾儿对汝的一片真心,自毁尔等的美满良缘,此为天理难容,汝既执迷不悔,那本王就成全汝的求死之心,来人啊,将白龙女带下去,即刻行刑。”
“儿臣反对!”天帝话音将落,一个高昂的男声忽然在大殿中响起,两只靴履踏着徐步同时而至,一个伟长梧岸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华贵的锦衣玉带随动作的幅度轻轻摆动,优雅翩翩,由此便可知他是一位英特迈往的尊者。
“怎么,汝想替白龙女向本王求情!?”见爱子直呼‘反对’二字,天帝的怒火不可遏制地狂窜而起。
稳健的步伐止于雅茜亚身边,但她却没有抬头去看这双脚的主人,仍俯首沉默,不是狠心无视,而是无颜相对,她与他大婚三日未到,自己就为了胞弟破离三生石,弃这份夫妻之情不顾,毅然触犯天规甘受诛刑,这对他而言,会是多么地不公不平,也许他会因此生恨吧,如果恨就恨的彻底些,不要留丝毫眷恋怜惜,这样她才能死得安心瞑目。
“谁说儿臣要替白龙女求情了?”冷哼了声,“自三生石破离的那一刻起,吾与她的姻缘及所有感情便如那一分为二的雄凤雌凰心脏,从此成为西参东商,是两个恩断意绝的陌路人。”
当宇斯伦简洁漠然的决裂话语传入耳里,落进心底时,那一字一句似无数个沉重的石头,狠狠地来回冲撞着雅茜亚的胸口,最后将她的心腑击溃得七零八散,使其恍然自失……
原来,她并没有如所想的那样,可以狠弃这份感情,彻底漠视他,他仍占踞于她灵魂的要地,是她萦怀系心的至爱之人,只是他们注定有缘无分,眼下命末终也,是她负他在先,无论他说了令人多么痛苦的残酷之言,她都得默然承受,因为是自己亏欠他的。
“汝既识清白龙女的绝情无义,那方才为何反对本王对她实施斩首之刑?”天帝不解问道。
宇斯伦如实俱答:“父皇有所不知,白龙女在拿了那半块三生石去挽救其胞弟的元神时,和他做了个约定,那就是在她获斩首之刑身亡命殒后,脱离形躯的灵魂将追随梵洛克前往凡尘投胎为人,二人好再续今生的姐弟之情,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相当周密,可惜被儿臣识破,若现在您立即处决白龙女,就等于成全她与胞弟梵洛克的来世之约。”
“呵呵……”忽尔如癫似狂的痴痴大笑,“白龙女如此欺昧儿臣,儿臣又岂能咽下这口恶气,遂了她的愿呢?”
最后一句说得切齿咬牙,可见他对她的深仇重怨到了莫此之甚的地步。低眉垂眼的雅茜亚能想象到他此时定是狞髯张目的模样,现在她终于彻悟尤姬在海滩边说的那句:依他的性子,哪能让您轻易地一死了之。
他果然是不甘忍受她给他带来的这些背叛屈辱,定要睚眦必报地将所有伤痛还给她,不让自己遂了那份心愿,那他究竟想怎么样?
“那依汝之意,该如何处置白龙女?”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着,霍地屈膝而跪,双手作揖,激忿央告道:“儿臣请求父皇将白龙女贬为原形,封其元神,监禁于阿鼻狱之首的幽冥岛永世不得超生!唯有如此,方可泄儿臣心头所受的万恨千愤!”
这就是他报复她的砝码!?雅茜亚惊愤地睁大乌眸,双手紧握成拳,那番叫人骇耳震心的绝情之言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快准狠地刺入雅茜亚的胸口,接着直抵心头最深的地方,最后血流成河,将她整个灵魂淹没于无尽的痛苦中。
天帝严凌的目光俯视相并跪在大殿之上的一对新婚伉俪,论仪表外貌,他们是如此的般配相称;论眷侣之情,他们是多么的缱绻羡爱,若不是她采取极端的行径毁了这份姻缘,天地双龙的结合会成为一段恒古佳话。
然而如今,他竟以这种悲忿狠绝的方式让她成为一个无期囚徒,由鸳侣变为怨偶。深深哀叹一口气,最终还是依了爱子的意愿,扬音重判结果:“好。且将白龙女的诛刑作罢,从此贬为原形封其元神,堕入幽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铿锵有力的余音回荡在凌霄殿上,当它渐渐散却,现场陷入死沉沉的寂然中,雅茜亚俯首受命地跪伏着,面无表情,此刻脑海一片空白,被判永世不得超生的监禁是比死更残忍的酷刑,她的身心将受无止境的煎熬与折磨,成为那个无间地狱里生死不能的重罪囚徒,而她与胞弟的那个来世之约也将化为泡影,最后不得不在极度苦难中抱憾永生。
“父皇。”宇斯伦的语气变得平静如水,“儿臣还有个请求,今夜是吾与白龙女大婚的第三晚,她虽将沦为幽冥地狱的囚徒,但儿臣希望圆满吾们的三日姻缘,让吾同她做最后一夜夫妻,就此了结今生的伉俪之情。”
天帝一口应允:“也好,就圆了尔等的三日姻缘吧。”言罢,便起身在众宫女的簇拥下离开凌霄宝殿。
颜若寒霜的宇斯伦紧扼住如失魂木偶的雅茜亚玉腕,拖拽着她风驰电掣般进入他们的新婚寝宫,疾步行至床沿边,一把将其甩到床面,欺压上温香玉软却未有半点反应的娇躯,似疯狂的野兽啃噬起两片毫无血色的冰凉唇瓣,而后喘着情急难耐的粗重气息,凶暴躁虐地撕开单薄的素洁衣衫,扯掉下身的丝罗长裙,宽厚的手掌覆上柔润丰腴的胸脯,恣荡纵掠地揉捏,接着便硬生生闯入她的身体。
当灼热的硕大之物猝不及防地蛮横连根没入雅茜亚的体内时,仿佛被一把‘凶器’捅了进来,撕裂般的疼痛使她本能地惨叫出声,浑噩一片的思维也在瞬间运转起来,突然清醒的双目直直对上宇斯伦翻滚着情波欲澜的潮湿赤眸。
相较大婚前两夜他满是缠绵热切的深情眼神、耳鬓厮磨的喃喃蜜语、百般宠惜的亲吻爱抚,今晚的这次xg房,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泄愤似的,凶狠且毫不顾怜地在自己的身体里进进出出着,五脏六腑随身上人一层深入一层的律动,似要从胸腔里通通挤出,如她堆积于心口的愁黯与绝望将要爆发一样。
“宇斯伦,吾恨汝。”她咬牙冷语道,衣不蔽体的娇躯伴着他猛烈贯穿的动作上下颠荡,一种熟悉而妙不可言的酥麻感渐渐代替了下体的疼痛感,随血液的流动蔓延到百骸,他们已姻散缘尽,没想到自己的身子仍与他如此契合。
他嗤笑一声,低哑着声音宣告:“雅茜亚,即便是恨,吾也要汝铭心刻骨地记住吾,永生永世都不能遗忘。”
她用冰澈若月的清绝目光凝视着他,淡漠道:“吾会忘记汝的,除了梵洛克,任谁也无法永久留在吾的心中。”
“汝撒谎!”俯首含住方才被自己吮yao得红肿而有了温度的微张朱唇,炽盛如火的滚烫舌头撬开她的牙关,侵入柔暖的口腔,在里面肆意蹂躏一番后,霍然退出,继而加大下身的力道凶猛地快速顶ng……
几乎要承受不了他强劲的冲撞,一波接一波电流似的酥麻遍布四肢,让她难以自制地像啜泣般低噎起来,沉溺于欲海中的靡靡媚声与诱惑人心的恍惚表情,尽收他失控狂乱的黑眸里,瞬间使其神魂沦陷,一股强烈的压力涌向自己下身,预示着它将蓄势待发,同时也感到她的体内猛地一阵收缩,终于在最后的时刻,两人浑身震颤着相拥而吻,一起达到了鱼水之欢的巅峰。
他气吁吁瘫软于纤柔玉体上,扬起一抹得意之笑,在她耳畔轻语道:“汝明明对吾还有感觉,怎敢说忘了吾?”
余潮未消的雅茜亚仍喘息不定,双唇微抖,两颊绯红,仰望着上方的喜红帐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言不发。
“汝后悔吗?”宇斯伦猛地扳过那张失神的脸,迫使她与自己正面相对,赤红着眼不甘心地质问:“为保胞弟的元神,不惜抛姻缘弃性命,落得如今终身囚禁地狱的惨境!”
她不愿正视着他,眼色飘向别处,毫不犹豫地给予了一个无情的答案:“不后悔。若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吾仍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呵呵……”他凄断欲绝地惨笑两声,“想不到吾们三世的眷姻之情竟抵不过汝与胞弟千年的骨肉之亲,真是可悲至极!可悲至极……”哀切地深叹了一口气,他恨恨道:“吾也不后悔,不后悔让汝堕入幽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她仍旧没有看他一眼,也不再与他多言,因为她知道那双曾经溢满缱绻羡爱的黑眸,此时对她只有滔天的恨意,而那张曾经在星前月下海誓山盟的薄唇,此刻对她也只有恶毒的诅怨。匆匆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从床上撑起身欲离开……
可尚未行走几步,柔桡如柳的背脊猛地被一个健硕坚实的胸膛突撞而上,随之一双颀长手臂紧紧环搂住娇娜的腰肢,那强有力的劲道几乎要将她与他融为一体,甚至掠夺了她的心跳和呼吸,顿时忘却自我的存在,仿佛变为身后人形躯的一部分,感知着他遭情折磨的锥心刺骨之痛,随其悲楚而悲楚。
她呆定而立,脑中已失去思考的能力,耳畔只听闻他沉重的气息与怆凉的低语:“从今尔后,吾们将永隔仙宫冥狱,自此生离即死别,再见亦是遥遥无期,汝不愿施舍吾最后一眼也没关系,不愿与吾多言半句也可以,这样便足矣。”
雅茜亚感觉心腑再也承受不了宇斯伦这般沉重的眷爱,似要破裂欲碎,忙伸手捂住胸口平复疼痛,忽地,一滴清莹的液体从脸颊轻坠而下,正巧落到她无名指中的那枚蓝龙珠戒指上,凝固不散,从中倒映出他泪眼怆然的英秀脸庞,瞬时反照于那双瞳仁之中,溜圆的乌珠猛然收缩了一下,似是动容,却终究没有回过头看至爱之人最后一眼,既无颜正面对视,那么只有通过这种间接的方式,牢牢铭记这张脸,闭上眼将他的模样化作永恒的记忆烙印心间——对不起,吾爱汝。
作者的话: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收藏又掉了几个,我的心就女主角一样,痛到无法呼吸啊!!预告后面几章,二号男女主回到现实,然后感慨一番雅茜亚的故事,接着就是纳兰百惠用白龙珠的法力调戏玩弄尧尔睿,气得大少爷脸都绿了,两个人完成使命后,蓝白龙珠附到他们的身上展开争锋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