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峡谷,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渔村。
小渔村紧邻冰封河,只有几间破旧的茅草屋,茅草屋前晾晒着一些陈旧的渔网,旁边凌乱的摆放着一些捕鱼器具。
一个老人佝偻着身子从茅草屋中走出来,他的须发已经发白,脚步也已蹒跚,身上穿了件辍满补丁的灰布长衫,他慢慢走到渔网前,小心的将渔网收了起来。
楚楚快步上前,问道:“老人家,你这里是否有渡船?”
老人慢慢的转过身,缓缓的道:“送到冰封河的对岸要一个铜币。”
楚楚摇了摇头,道:“我们不去对岸,我们要去寒冰城寻宝,你可不可以把渡船卖给我们?”
寒冰城之战,陨落在那里的圣人不知道有多少,遗落的宝物自然也不少,以寻宝为名倒可以免去不少麻烦!
老人眼中似乎闪过一抹痛苦一色,转瞬即逝,然后淡淡的道:“寒冰城路途遥远,乘坐角鹰兽最为便捷,你们又何必舍近而求远?”
楚楚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天泣,道:“远近自在心中,能够和心爱的人结伴而行,沿途观看风景,倒也是一件美事。”她本来也想寻一个大城镇,乘坐角鹰兽,飞往寒冰城,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天下第一仙道会之后,天泣就已是大陆的名人,不少人都对他印象深刻,若是被三大帝国中人发现,势必又会引来杀身之祸。
老人面无表情的道:“买下来要一个金币。”
楚楚取出两个金币,递给老人,微笑道:“这是两个金币,老人家,你收好了!”
老人接过一个金币,放在贴身的衣物内,道:“我人虽老了,但还走得动,还可以捕鱼,还可以划渡船,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楚楚一愣,转瞬又笑道:“老人家的精神实在让人佩服!”
老人似已不愿多说,刚欲转身离开,忽然看到了楚楚身后的天泣,他的目光在天泣身上停留许久,忽然道:“冰封河水流浪急,一般人是划不了渡船的,你们若是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倒是可以送你们一程。”
楚楚道:“老人家若是愿意,自然是最好不过!”
冰封河宽约百丈,水流湍急,源于冰封雪山北麓,自东北向南,绵延曲折上万里,最终流入无尽之海。
渡船缓缓的行进在冰封河上,就如蜗牛一般在爬行,楚楚对此却一点也不在意,只要没有人能够认出天泣,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老人艰难的划动着船桨,每一次划动似乎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渡船终于划到了冰封河的中央,他却突然收起船桨,霍然起身,在他站起的瞬间,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原本那对浑浊的双眼此刻变得锐利如鹰,佝偻的身体也站的笔直,他猛然一踏船舱,渡船顿时猛烈的摇晃起来。
天泣与楚楚心头大惊,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冰封河中倒去,慌乱中紧紧的抓住船舷,方才没有落入湍急的河水中。
老人迅速从船舱中抽出一柄法杖,口中低声喃喃道:“冰雪之灵,听我召唤,以杖为引,凝为冰环!冰霜之环,定!”
船舱内顿时生起一股寒意,寒意砭人肌肤,疯狂的向天泣与楚楚涌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等到两人反应过来,都已被冻结在原地,就像两具栩栩如生的冰雕。
老人怪笑一声,两道寒冰箭从法杖顶端喷射而出,一道射向天泣,一道射向楚楚。
天泣望着飞射而来的寒冰箭,心头泛起一股冷意,直觉告诉他,这支寒冰箭非同一般,若是射在身上,必定会受到重创!然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忽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只听咔嚓一声,楚楚身上的寒冰顷刻间就化为冰屑,洒落在地上,紧接着,两人身前出现了一道冰墙。
寒冰箭射在冰墙上,就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法圣?”老人惊咦一声,忽然跪倒在地,失声痛哭道:“想不到我法族居然出现一位如此年轻的法圣,天佑我法族,帝国复兴有望,复兴有望啊!”
天泣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楚,一脸的不可置信,道:“你真的是法圣?”
老人缓缓的爬起身,激动道:“能够如此轻松破了高阶**师的全力一击,这世上除了圣人还有谁可以做到?我人虽老了,但眼睛还不花,这位姑娘若不是法圣,我愿意挖出自己的双眼!”
他长揖至地,恭恭敬敬的道:“法族第九十八军团麾下第九纵队百夫长穆云帆见过法圣大人!”
楚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为何要杀他?”
穆云帆头也不抬,依旧恭敬的道:“仙道会上天泣与方子晴并列第一,如此天才若是放任成长,对于法族来说实在是一大祸患!我既已认出了他,自然不能再让他活下去!”
楚楚对穆云帆虽有诸多不满,但想到一位迟暮的老人,还在为魔法帝国分忧,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爷爷,神色终于缓和,道:“你是长辈,不必多礼,这么多年倒是辛苦了!”
穆云帆直起身,仰首望天,神情落寞,道:“将死之人,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只可惜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法族崛起之时。”
楚楚看了看天泣,展颜一笑道:“这一天不会太久的!”
“只要能找到少主,我们就还有希望,或许世人皆以为我们再无翻身之日,但是当你找到少主的那一刻,世界会因为我们而震颤!我们将再次屹立于真武大陆的巅峰!”
直到现在她也不明白爷爷的意思,但是她对天泣却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信任!对爷爷说过的话也没有丝毫的质疑!
穆云帆坚定的道:
“我也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的!”他顿了一下,又道:“不知道法圣大人为什么会护着一位大武师?”
楚楚道:“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等到有一天你自然会明白!”她并没有说出天泣的来历,这个世界上知道圣曜戒的人本就不多,即便她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她!
穆云帆沉默了一阵,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过了许久,道:“法圣大人去往寒冰城真是为了寻宝?”
楚楚笑道:“是为了瞻仰法神大人的绝世风采!”
穆云帆道:“寒冰城之战后,那里已被严密的监视起来,此去必定凶多吉少,你们不如顺流而下,前往仙灵岛!”
楚楚疑惑道:“仙灵岛?”
穆云帆道:“仙灵岛上有法族残余的族人,他们一直在等待,等待着有一位像你一样的强者带领他们对抗三大帝国!”
楚楚道:“你呢?”
穆云帆道:“我已是个老人,只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多手刃一些仇人,也许我还可以再杀些人,也许冰封河就是我的埋骨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