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找王爷做什么?”
“………”
我还能找王爷干啥子?!遇到这种宫斗,就二种解决方法好吧,要不找王爷搞定,要不自己搞定,自己搞定难免遭人闲话,况且根基还不稳,明显先拿王爷试试水啊。
从侍女的口中得知王爷现在正在大堂,于是带着小翠,屁颠屁颠的往大堂方向走去。
“王妃,不可。”亲卫拦在门外,“王爷此时在会客,还请王妃留步。”
“王爷何时得空,我要见他。”
“这…容我等先行禀告。”
“好,麻烦了。”见自己的夫君还要禀告?有没有搞错?
片刻后,亲卫长回话:“王爷有要事先行回书房了,不知王妃所谓何事?若有要事亲卫长高懿定当传达。”
居然不肯见我?!
明明成亲之日私下跑来婚房见我,只因为被发现啃了个鸡腿就断了夫妻情份?这王爷犯了什么毛病?
“还问王爷何时有空,我有要事需当面说,还望亲卫长代为传达。”
“这……”亲卫长高懿抬起头触了一眼王妃的眸子,眉心一蹙,“定代为传达。王妃,请回。”
“对了,本妃饿了,那膳房稀饭本妃吃不惯,不知亲卫长可代为通告管事换换口味?”
“……属下明白。”恍然大悟,亲卫长点了点头回答。
“那本妃等你的好消息。”
搞定!
望着那王妃的背影,亲卫长若有所思,在旁的亲卫不明所以,问其原因。
“笨,多动动脑子。”敲了敲自己兄弟的脑门,高懿说道,“我观这个王妃…不简单。”
“很普通啊。”亲卫摸了摸脑门,“高懿,哪看出王妃不简单了?”
“你没看到刚才王妃的眼神…”亲卫长喃喃自语道,“那眼神,不似平常人。”
想了想,亲卫长还是打算向王爷汇报,于是走向王爷的寝室。
“王爷,王妃说有要事求见,让属下代为通报。”得到准许推开门,高懿拱了拱手。
“王妃?本王不是说了不见么。”
“回王爷,属下已告知王妃,可那王妃非要让属下再次传达,属下本想拒绝,但看那眼神…不一般。”
“无非就是抱怨本王,我一介哑巴,见她又当如何?回复她,不见。没什么事你且下去吧。”
“…是。”看着自家王爷那慵懒颓废的样,高懿也没有再劝说,但是心中默默计划着什么。他想,这王妃既然是贵命,定能将王爷内心伤痛治愈,成为这天下和和美美一生一世一双人。
虹玉回到自己的寝室,扒了个馒头填了肚子,她可不相信那王爷会如此良心发现给她王妃待遇,任何年头,靠得住的还是自己。
“小翠,饭点准时去膳房看看。”
“是。”
虽然她并不相信别人,但亲卫长高懿对王妃上了心,当天便吩咐了管事给王妃换口味。于是王妃很意外的连吃了几天美味佳肴。
好景不长,由于王爷一直未到王妃寝室,谣言四起,仿佛坐实了失宠、性无能的说法。
小翠将这些谣言一一传达的时候,虹玉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每次都急得小翠想哭。
虹玉一脸嫌弃她:王爷既然要将其坐实,她又有何办法,只是苦了她以后的日子————感觉不受重视,连下人都开始怠慢她了,看看,菜品都日渐下滑。
看着眼前的三道菜,她忍不住想以后不会又过上吃馒头青菜的日子了吧。想想就悲哀。
“王爷,已经半个月了,您还不去看王妃吗?”亲卫长也是着急。
“为何要去看?”
再次被堵得哑口无言,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记得欲许配之时,那陈虹玉是拒婚闹得沸沸扬扬的,王爷视若无睹。当再传出虹玉是贵命时,各王爷争其相见时,王爷也是视若无睹。高懿知道,那是王爷觉得这婚事大抵会因为其他王爷介入而失效,谁知道这事闹到最后结果竟然会出乎他意料。
婚期照常进行,这让王爷略有些惊讶,成亲当天本着偷偷见一见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时,竟撞见一个不懂礼仪不知羞耻的女子,这女人竟会是皇上配予她的妻?他在父皇心中竟是这等存在?一连串的问号在心中蔓延开来,王爷便死了心再不愿过问。
高懿看着从小到大不受重视的王爷,悲从心来,“王爷……”
“不必再说。”摆了摆手,赶人出去,他趟在沉香椅上闭门养神。
从小,他就不受母妃和父皇的宠爱,母妃因政治联姻远嫁魏晋王,一个长相粗鲁大她十岁有余的男人,为了生存,母妃忍辱负重靠着手段爬上位,好不容易生下子嗣,却因其子天资愚钝而被逼退出争位,从他身上没有期盼的念头,母妃便想再行房事诞下皇子;而他因误信她人借药酒讨母妃欢心时被人设计下了红花麝香药,导致母妃再不能生育,母妃从太医处得知后日便终日以泪洗目,再不愿见他,他因此陷入深深的自责中,眼看宠爱日渐下降的母妃最终接受不了事实没几年便郁郁而终,忍耐许久的他像是失去了一切般的放声大哭,最终哭得晕死过去,醒来后便失了言语。而他的父皇因为他血统不够高贵便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后因其失了声,觉得丢了皇家的脸面,更是将其边缘化处理。
自小,得不到关爱的他就活在自卑中,不敢嚣张跋扈,怕惊扰了母妃,动怒了父皇,曾通过努力得不到回报便不愿再上进,落得现在一个清闲王爷,还莫名奇妙背负了不能人事的谣言也不愿澄清。其实他于几个月前便恢复了声音,但他已不愿再与人过多交谈,故对外一直以哑巴自称。
经历了这些事,他的心一直是放不开的,他多么希望有人会选择他,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但最无情是帝王家,明明心如死灰,却依然抱着那微小的希望存活,直到以为他那没见面的妻子能够给予他————毕竟她没有选择其它王爷,而选择了他不是吗?
可是呢,原来不是她没有选择其它王爷,而是其它王爷没有选择她———如此不懂礼仪不知羞耻的女子难道只配嫁给他?
万念俱恢,他把头深深的埋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