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复握着刀柄,一双鹰目直勾勾的盯着贺炎,任谁都不会怀疑,只要贺炎一句话说得不对,他绝对会言出必行,一刀斩出!
贺炎眯起眼,打量云复好一会,忽然笑了起来,“原来是云天堡的大公子,贺某失敬!”
云复盯着贺炎没有说话。
贺炎又道:“听闻云大公子并非云堡主亲生,却得云堡主真传,一手破神刀威力无穷。云大公子既然发话,贺某岂敢一试?”
云复眉头皱起,他是云恶楚养子,此事并非什么秘密,贺炎既然事先做过功课,知道此事并不出奇。然而他对自己如此客气,这就有些奇怪了。难道是他知道不敌自己,所以害怕了?
不过贺炎既然服了软,云复哼了一声,抽身后退。
“贺护法果然下过一番苦功,对我云天堡了若指掌,知道大公子不像赵浑,一刀既出,就决生死。”范沧波折扇轻摇,开口说道,“贺护法好识相!”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贺炎并非一味无脑挑衅,在云复一往无前的破神刀面前,他也是有所顾忌的。
“范寨主果然才智过人,贺某再次佩服。”贺炎转头看向云恶楚,说道,“云堡主,既然你不肯交人,贺某势单力孤,也无法可施。这就告辞!”
“不送。”云恶楚淡淡说道。
贺炎一摆手,手下抬起木架,开始往山下回转,然而没走两步,贺炎忽然停步转身,说道:“有一件事,倒是差点忘了。我这里有一封焦帮主亲笔的信函,还请云堡主一观!”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随手往云恶楚扔来。
那信蕴含着贺炎注入的真气,来势颇急,云恶楚面色不变,信手一抬,将那信函抓在手中。
看见这一幕,贺炎脸色微微一变,转瞬恢复正常,说道:“云堡主好功力,贺某佩服。”
那封信,是贺炎的一次试探,云恶楚云淡风轻随手接下,表现出来的武道修为,比贺炎事先预计的还要高。
云恶楚正要打开那信函,范沧波忽然说道:“堡主,且慢打开。”
云恶楚停下动作,看着范沧波。
“我来拆开吧,小心信里有毒。”范沧波走到云恶楚身边。
云恶楚犹豫了片刻,把信交给了范沧波。
“范寨主真是好小心好忠心啊。”贺炎神情微讽说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贺护法过奖了。”范沧波淡淡一笑,“你我已是敌人,不得不防。”
一边说,一边拆开信函。
信函拆开之后,范沧波并未去看纸上内容,而是将信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又凑到鼻间闻了闻,这才将信纸递给云恶楚,“堡主,没有问题。”
见到范沧波一系列的作为,赵浑开口说道:“姓范的,你做的事情,我向来瞧不上眼。唯独这次,倒还算是人干的事情。”
范沧波白了赵浑一眼,眼中不屑之意明显。
云恶楚接过信纸,只看一眼,眉头便轻轻皱了起来,过了片刻,整封信看完,云恶楚的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
“堡主,焦坤的信里写着什么?”见到云恶楚如此神情,路忠耿不由问道。
云恶楚不答,看向贺炎。
贺炎笑道:“七天之后,希望云堡主能够赏脸驾临,这江北武林盟,若是没有云天堡参与,可是失色不少啊。”
江北武林盟?
云天堡众人心里都是一震,虽然临江帮想要组建江北武林盟的消息早已在江湖上流传,然而流言毕竟还只是流言,谁也没有想到,临江帮竟是如此心急地要把这件事落在实处。
焦坤的野心,竟快要膨胀到天际了吗?
“呵呵,江北武林盟?”云恶楚忽然笑了起来,“既然是联盟,那就是友非敌。然而刚才贺护法说过,临江帮要将我云天堡江湖除名,现在又要我们加入江北武林盟,岂不是自相矛盾?”
贺炎摇头道:“并不矛盾。只要云堡主能够改变主意,交出我们焦帮主所要的两个人,并且在七天之后,参加江北武林大会,那么临江帮和云天堡,尽可握手言和。云天堡江湖除名什么的,自然不会发生。贺某言尽于此,云天堡和临江帮是战是和,就看云堡主怎么选择了!”
说完拱了拱手,转身往山下走去。
云恶楚沉吟不语,贺炎往前走了数步,经过云谷旁边,脚步一顿,问道:“你既然有杀死我们冷护法的实力,在云天堡中肯定不会是无名之辈,然而恕贺某眼拙,认不出来,可否告知姓名,以解贺某心中疑惑?”
上云天堡之前,贺炎对云天堡里的重要人物做过详细的调查,这其中并没有云谷的存在。
然而云谷可以单枪匹马地杀死冷子玉以及其他十几个临江帮成员,这不禁让贺炎对他另眼相看。
“对云天堡的背景调查依旧存在疏漏,云天堡的真实实力,可能在我们调查预估的范围之上,回去之后,得告知焦帮主,重新调整对付云天堡的计划。”贺炎暗暗忖道。
云谷注意到贺炎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停闪烁,显示其心里正在转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念头,于是摇了摇头,说道:“我在云天堡,就是个无名之辈。你心里如果有疑惑,那就憋着。”
贺炎一怔,正要说话,旁边一人插口道:“堂堂的云天堡三公子,怎么会是无名之辈呢?你竟然能够杀死临江帮的护法,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说话之人一身白衣,正是被云厚泼粪之后洗浴换衣回来的何文盛。
“何文盛!你说出来的话好臭,是不是刚吃了屎的缘故啊?”云厚开口讥讽道。
“原来你是云天堡的三公子。”贺炎瞧了瞧云谷,又深深地望了何文盛一眼,拱手说道,“多谢相告。”
然后带着手下,下山离开。
被云厚泼粪,尤其是在云笙等三女面前,这是何文盛生平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在他心里,云厚已经超越云谷,成为第一顺位的仇敌。此时又听云厚提起‘屎’字,刚才那惨痛的记忆还未消散,便又涌了上来。
那股恶臭,似乎再次弥漫鼻端,让何文盛几欲晕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