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第一年的圣诞节,元溪打算给时恪一个惊喜。
之前特地打了电话故意告诉时恪,因为教授布置的一个项目延期,所以圣诞节不能回国。
电话那头时恪的声音有些委屈,元溪狠狠心,没有说出真相,表演得天衣无缝。
飞机落地时,已是国内12月24日晚上8时,元溪在机场的洗手间里整理了妆容,然后拨通了时恪的手机:“平安夜快乐啊,时小恪。今天不能陪你啦,你在哪一个人过节呢?”
时恪的声音透露着一丝疲惫,但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今天啊,中国的法官们可不休息,周五还要做一周总结,刚写完今天的判决书,正在地铁上回家呢。”
时恪口中的“家”指他们的租的小套间。
元溪一下子就心软了,柔下声音轻轻道:“好的呀,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哇。”
元溪拖着行李箱到超市买了些虾仁和蔬菜,时恪在毕业后喜欢上了虾仁粥,时恪煮过给自己喝,今天自己也实践一下吧。
这么一折腾,元溪到家时,已是九点多。
屋里没有开灯,卧室里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元溪开了客厅的灯,灯光轻轻流泻进了卧室,借着光,元溪看到时恪和衣而睡的疲态。
揪着心,元溪给时恪拉了拉棉被,然后轻轻带上卧室门,到厨房忙碌。
元溪把粥盛好放到餐桌上时,已经快11点了,准备进厨房拿筷子和勺子然后再去唤时恪起床。
再出厨房时,就看到睡眼朦胧的男人站在餐桌边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又低头看看桌上的粥。
“我……是睡出幻觉了吗?”时恪的的声音里还带着少许睡意,发顶的呆毛微微翘起。
元溪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对啊,你好,时恪,我是田螺姑娘啊。”
话音刚落,就被时恪搂入怀中。
男人撒娇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小奶音:“你真坏……”
元溪诧异于这样的声音和这样的言语来自于时恪,但很快把对方搂得更紧,彼此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暖。
“对对对,我坏,我最坏了,时小恪来喝我这个坏人的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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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未见,两人洗完澡后在房间里四目相对,竟都有些羞涩。
“这晚了哈,我们……睡吧。”元溪小心翼翼地在床上躺下,背对着时恪小声说道。
“可是我刚刚把觉给补足了,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睡不着吗……”
背后袭来热烈的气息。
元溪豁出去了,猛地转身朝向时恪。
这回闹了个大红脸的是时恪,女孩刚洗完澡,红扑扑的脸颊莹光润泽,馨香钻入心田,勾起了身体的热火。
凌晨两点。
“时恪!你明早不是还要开会!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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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溪拿到博士学位的那一年,时恪也熬出了头,成为了一名法官。
时恪在元溪毕业典礼的那天晚上约她吃了火锅。
时恪有些紧张,一对就在自己的口袋里,什么样的时机最适合他拿不准。
“时小恪,快来心疼我,”元溪伸出左手,手背上有一道轻轻的血痕,“好心帮我们导师整理办公室的,不小心划到了。”其实轻轻的一划并没有什么,但元溪总感觉今天的时恪有些心不在焉,或者说是紧张兮兮,所以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时恪看到元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知道了什么叫“天助我也”。
下一秒,钻戒出现在了元溪的手指上。
本着科学家严谨的精神,元溪愣了三秒之后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指围的?”
时恪有些无奈于自己的姑娘居然是这个反应,但还是笑道:“趁你睡觉的时候量的啊,我看李检向罗玉梅求婚就用的这个方法。”
“他俩!什么时候!怎么比我们还快!”元溪前一阵忙于毕业事宜,朋友圈什么的社交媒体好久没有注意了。
时恪真是败给元溪了。
“你以前说的,戒指在以前是套住新娘把她作为夫家财产的象征,所以你一定要也给我戴。”时恪只好拿出另一只戒指把元科学家的思路扳回正道。
元溪忽然醒悟:“对对对,我扯什么废话,让我给时小恪戴上,哈哈哈,小公子,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一直是你的人。
时恪在心里念着,面前的女孩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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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彼此尊重。
我们彼此理解。
我们属于彼此。
我们独立于彼此。
让我们一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