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只见那边的黑暗中缓缓出现一堆小小的星光，宛如萤火虫身上发出的亮光。
亮光越来越近，竟然是一个个身长五米左右的庞大黑影。
那些小星光赫然是他们的眼睛。
这些黑影好像是灵体，虽然看似庞大，但是步履一点都不沉重。
不仅如此，从这几个身影上嗅不到丝毫邪气，反而有种天地间的浩然正气。
三人不知道他们是正是邪，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登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好在那几个黑影没有继续过来，而是缓缓离去，弄得三人一头雾水。
李全想了想，便追了上去。
龙晓芸和赵世常想要喊住他，却又怕惊动了那些黑影，只好跟了上去。
跑了不知多久，那些黑影停下脚步。
在他们的前方，隐约出现了几排石座，宛如莲花。
这些东西很容易令人想起佛教壁画中，那些佛祖和菩萨身下的莲花宝座。
莲花宝座的数量很多，至少有三十个，每一个上面都有一个活生生的人，正闭目打坐着。
这些人的脸容和身体都保持完好，没有一丝腐烂的迹象，栩栩如生。
那些黑影化作一股股黑烟，分别从他们的脑顶，钻入身体里面。
空间内视线不佳，龙晓芸正想要贴上脸去看个清楚，忽见对方的眼睛猛然睁开，射出两道诡异的芒彩。
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她吓得几乎往后跌倒，忍不住喊出声来：“这个人还活着！他刚才还在看我！”
二人闻言连忙走了上来，李全伸出手指在他们的脖子上一探，点头道：“虽然气息微弱之极，但是生命机能还没有完全断绝。”接着，扭头对龙晓芸道：“放心，他们已经是活死人的状态，非但不会醒来，而且连眼睛都不会睁开。你不是号称胆子大么？怎么连这些不能站起来的都害怕？”
龙晓芸骇然道：“可是，我刚刚看到他睁开眼睛。是真的！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我？”
李全和赵世常面露苦笑，心中均在想，看把这姑娘给吓的，都出现幻觉了。
龙晓芸明白李全脸上的表情意思，没好气道：“我没有骗你，刚才他真的睁开眼睛了。会不会见你俩是道士，会法术，所以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赵世常见她语无伦次，心知她被吓得够呛，说道：“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来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也看得出他们都是修行法术的，一身浩然正气，应该不会来害咱们。”
龙晓芸知道赵世常并非信口开河之辈，当下有些放心，不过仍旧问道：“你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吗？”
赵世常面露为难之色，道：“这些人虽然也是修法的，但是从服装上来看应该不是道士。我只对道门的东西比较了解，对别派的事情不是十分了解。咦，李师兄，瞧你脸上的表情，好像知道这些人的身份来历？”
李全道：“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些人应该都是吐蕃苯教的法师。”
赵世常讶然道：“不会吧！苯教的服饰我还是了解的，根本不是这般模样。”
李全道：“赵师兄，你说的苯教是在密宗佛教传入吐蕃以后，经过改革而形成的教派，而我所说的是还未受到天竺佛教影响下的原始苯教。”
赵世常是个纯粹的道士，对宗教历史原本就不太了解，也没兴趣了解，所以不知道苯教还有原始之分，连忙说道：“还请李师兄指点迷津。”
李全客气了一句后，娓娓讲述了一段远古传奇。
根据《秘藏》记载，在距今两万年以前，吐蕃高原上就居住着许多人类。
这些人相信天地万物皆有灵，崇拜天、地、日、月、星、风、雨、雷、电、兽等自然之物，并衍生出各种人格化的神祗，形成较为松散的宗教雏形，史称“原始苯教”，是后天天竺佛教的源头之一，所以又被称作“古象雄佛法”。
当时的吐蕃高原共有十八个较为强大的原始部落，他们因为一桩事情而联合起来，形成一个强大的部落联盟，称为“古象雄王朝”，与北面的西王母国，东面的古蜀国，东北方的中原王朝，以及西面的古天竺诸国抗衡多年，始终不衰。
到了殷朝末年，吐蕃高原的某个部落出现了一位叫勒那识只的王子，综合了高原诸派的原始苯教教义，建立了一个全新的苯教，所以被后世奉为“燃灯古佛”，为过去佛之一，享有十分崇高的地位。
听完这个故事后，龙晓芸愣然道：“别欺负我不懂教派，只要是上过中学历史的人都知道，佛教距今两千五百年前，由乔达摩悉达多创立的。这两万年前怎么可能就有佛教了？哼，又来忽悠我！”
李全道：“早在乔达摩悉达多之前，就已经有佛法存在了，只是叫法不同而已。这些很早就有考古界的论断支持着，可不是我信口胡诌的。而且在本门的《秘藏》中也记载，乔达摩悉达多王子所在的释迦族，一万多年前就居住在吐蕃高原的西麓，族人多信奉原始苯教，也就是古象雄佛法。他老人家只是继承了家族的佛学理论，而后才创出天竺佛教。这事呢，就好比道教远在二百多万年前的天皇氏时代就已经存在，只不过那时候不叫‘道士’，而是叫‘仙人’，传到了先秦时期就称‘子’或‘方士’。直到张道陵祖师立教之后，才有了‘道士’的称呼。”
龙晓芸道：“那他们眼下坐在那里在干什么？是都死了吗？”
李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观察着眼前的这些干尸。
发现他们一个个盘膝打坐，虽然肌肉纹理分明，面容栩栩如生，但是全身的肌肤都黑黝黝的，十分干瘪，像是用黑色的木头雕刻而成。
想了一想，答道：“他们还有生命机能，并没有死去。好像是在修炼一种定法，有点像后世佛教的枯禅。”
(本章完)
![[综英美]纽约公敌](/cover/66/66771/66771s.jpg)
